沖撞
金剛鉆深入蟒蛇腹內(nèi)雙方無可避免地纏斗在來一起,隱藏在鞘里的劍蠢蠢欲動。
短兵相接的區(qū)塊里,形成一個血肉磨盤,此時李峰下達了最后一個向前沖的命令后,心神便放開來,然后他便專注控制著一直隱藏的十名金系攻擊機甲。
如同云開霧散般,那手持光劍的特種金系機甲始一現(xiàn)身,立即引起所有人目光,有驚訝的,有茫然的,還有了然的,各種心情對應不同身份的人,似乎有特殊感應般,長劍“噌”的一聲出鞘!
攜帶毀天滅地的殺氣還有各種觀眾不同的心情,從金剛鉆尾部,以朱雀陣型,俯沖而下,劍指馬連良的蟒蛇七寸處,哪兒,是馬連良所在的中樞控制地,如同大腦。
在瞥見李峰那把柄由金系機甲組建的鋒利寶劍時,馬連良心中瞬間明白了李峰的戰(zhàn)術意圖,他搞這么多花里胡哨的東西,只是為了麻痹自己,讓自己天真的認為那朵曼珠沙華真的是清一色焰甲兵,恰好焰甲兵的機甲外殼也是同火焰般的橘紅,這就讓這十名金系機甲戰(zhàn)士更好的魚混在里面,根本無法察覺出異常來,就是變陣成為喇叭花,這十員主攻擊的機甲士兵也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蹤跡,更是在變幻為金剛鉆與自己的蟒蛇陣,鉆頭無法破防蟒蛇頭時還能隱藏在鞘內(nèi)。
好心機!好氣魄!好耐力!
馬連良由衷的贊嘆著,這一刻,倘若自己不是在這弈戰(zhàn)圖內(nèi),他都要為李峰鼓掌。他才多大啊?就有一顆能沉得住氣的心,換作一般軍中校尉,不一定能做到李峰這般。
不過,既然你最后的底牌已經(jīng)亮劍,哼,我又豈能讓你失望。
嘴角浮現(xiàn)得逞般的微笑,馬連良的身后,忽然不知從哪兒冒出一小隊同樣是金系機甲士兵來,這隊士兵是他一開始就埋藏在身邊的匕首,連觀眾席上的大家都被蒙蔽了。
針尖對麥芒般,一把劍從上而下,直直射入馬連良的心臟,所過之處,凡有意阻攔者莫不是被那鋒利劍芒一切為二,沿途敵方機甲簌簌地抖分成兩節(jié)掉落下來。
馬連良的十名金系機甲步兵則是組建成一桿標槍般,拔地而起,撞向了把柄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金色光劍。
“轟!”悍然碰撞在一起,瞬時以這為原點,沖撞的沖擊波以肉眼可見的波浪形席卷了整片交戰(zhàn)區(qū),那高速旋轉(zhuǎn)的血肉磨盤一下子如海中浮萍,紛紛四射而出,整片碰撞區(qū)域竟遭清空,一片如洗。
這種慘烈景象如同夜晚的煙花炸開,美麗迷人又似生命脆弱,許多沒有接觸過弈戰(zhàn)的普通人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手顫巍巍地抖著,體若篩糠。
真實戰(zhàn)場再現(xiàn)也不過如此吧?他們心中這樣想著,口干舌燥,想要發(fā)出聲音來,叫出喉嚨的卻是機械摩擦般嘶啞不便的間斷不完整雜音。
天空下去了血雨,有黑色藍色綠色等混合機甲士兵的,更多的還是閃動火焰般的焰甲兵,他們的機甲防御太脆弱,在這場強大沖擊波面前,護甲像紙糊的一般迅速扭曲變形直至融化。
李峰本就掙得先機,先一步發(fā)動了最后攻勢,這在微末優(yōu)勢,此時被金系機甲兵無限地放大開來,他們自上而下,借助音爆慣性,視如破竹般切斷了那自地面投來的標槍槍頭,次數(shù)李峰劍鋒距離馬連良還有五十米,敢死隊般,雙方?jīng)]有做任何停頓,畏不焊死地交戰(zhàn)在一起。
四十米,李峰的劍尖折斷,兩名金系機甲士兵被殺死!
三十米,李峰的劍身隱顯裂紋,馬連良的金系機甲士兵傷亡四人,他幾乎看到一臉兇悍模樣的干瘦臉龐!
二十米,李峰的劍身崩碎開來,又折損了三名,他已經(jīng)看到中樞控制初的馬連良那一頭黑發(fā)發(fā)絲在被風吹的根根亂舞!
十米,已經(jīng)不成陣型的機甲戰(zhàn)士,依然悍不畏死地沖撞,馬連良的前面僅僅剩下兩員戰(zhàn)士依然堅守陣地,他可以清楚看清那張僵尸般的臉龐毫毛孔!
五米,李峰控制著最后一個殘缺的厲害的金系機甲士兵,流星撞擊大地,拖著身后長長的金色斷肢殘骸尾巴,呲著白牙,一拳呼在了那白皙如玉的臉頰上。
馬連良敗了!
他的臉色灰敗,眸子里光采散失,黑色的瞳孔沒有焦點。
他知道自己敗了,而且敗的如此徹底,敗得心服口服!
雖然李峰這一招,看上去與當下流行的戰(zhàn)大相徑庭,但是能夠創(chuàng)出這樣戰(zhàn)術的人,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戰(zhàn)術天才。
馬連良雖是青年,喜好弄權,隨機應變,他接受的是最正宗的軍校體系教育,立志成為金系機甲尖刀戰(zhàn)士的他,在這一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敗者這樣一個無名無姓的小卒手里,他知道自己將身敗名裂,心中沖斥的,全是戰(zhàn)敗的挫折,是真正心若死灰。
因為,這是一場堂堂正正,沒有任何借口的失敗。
“少爺……少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想起,一個中年模樣的男子連滾帶爬,不管不顧地沖向比試賽場,然后抱著那個青年男子痛哭起來。
中年男子無名無姓,他本身為這個星球的原始人,當時靈智都沒有開化,在一次與部落狩獵時被猛獸重創(chuàng),奄奄一息地,部落里一起出來狩獵的人遵循叢林法則,將他遺棄在一天荒野小道上。
就在他要魂歸于地時,一道白影少年如老頭爺顯靈,挽救了他,并把他帶回來他的那個家族。教會了他一些簡單的現(xiàn)代知識,他的名都是眼前這名失神青年給的,此時他哭的肝腸寸斷,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噼里啪啦落在冷硬地面上。
然后轉(zhuǎn)頭,用仇恨的目光野獸般盯著李峰,嘴里發(fā)出嘶吼,弓著身子,突然豹子般沖向李峰。
此時的李峰大汗淋漓,剛從連接器離線的他大腦還沒有恢復過來,眼瞅著一道黑影想著他撲來。
有些現(xiàn)場女性觀眾看到這一幕,立即發(fā)出尖銳的嗓音來:“啊……!”
拖長的尾音像一道耳光,扇在李峰那張無肉的臉頰上,他一個激靈,立馬右手橫在胸前,身體前傾,后腰下沉,弓步做出防御姿勢。
然后意料的痛并沒有傳來!
李峰定睛一看,原來是趙展鵬從數(shù)百米開外突襲到現(xiàn)場,老鷹抓小雞般提著中年男子后背衣服,使其整個身子懸在了空中。
中年男子并未打算放棄,四肢劇烈掙扎著,嘶吼著。
“回來!”聲音不大,卻異常有效,中年男子聽到這一下蒼老許多的聲音,艱難調(diào)轉(zhuǎn)頭來,老淚縱橫。
趙展鵬看他終于安靜下來,便放開了似鋼爪般的手。況且他已經(jīng)立身再次,也出不了什么意外。
中年男子連忙手腳并用,快速爬向馬連良。
然后雙后攙扶著失魂落魄般的馬連良緩步離開這片戰(zhàn)場,所有觀眾立時起身,全都行注目禮目送他們離開,全程無一人發(fā)出聲音。
不可否認,馬連良的確有其驕傲的資本,若不是李峰不按常理出牌,一般軍校的學員,絕對不是其對手??伤龅降娜耸抢罘?,一個從未接受過正統(tǒng)學習弈戰(zhàn)的少年,用這樣奇怪的打法,贏得了比試。
屏幕前的眾人也失去了說話的興趣,他們沉默不語,心中難受。
對于絕大多數(shù)人來說,這場炫目而充滿戲劇性的戰(zhàn)斗足以滿足他們的獵奇心里,還有大飽眼福。至于這場戰(zhàn)斗而發(fā)起的原因,早就被人忘之腦后,大家議論得最多的還是當屬李峰,被他那真正的花式操作給秀了一臉。
“這絕對是有預謀的算計!”滄瀾肯定地說道。
滄浩轉(zhuǎn)頭嘆息了一口氣,望著頑侄:“哦,說說看,你學到了什么?”
滄瀾一聽,頓時苦瓜臉,要他上陣殺敵可以,他會第一個沖上去勇做表率,要他學習戰(zhàn)場有過的指揮戰(zhàn)術問題,他是七竅通六竅,一竅不通。
滄浩一看他這模樣,頓時恨鐵不成鋼,右手摸索著想掏戒尺來,滄瀾見狀,趕忙開口說道:“我覺得,他是靠兩分運氣,三分實力,五分誤打誤撞,投機取巧地贏得了比試。”
這話不說還好,偏偏他鄭地有聲的分析,那認真樣子,滄浩頓時氣的手哆嗦著,掏戒尺的動作加快許多,滄瀾見勢不妙,把腿就跑。
滄浩捂著額頭,心下戚戚嫣,向他一世英名,竟教出了這么個頑劣侄子出來,簡直無顏面去給自己大哥交代啊。
六角大樓挑戰(zhàn)館某貴賓室內(nèi),王燕激動地指著馬連良離去的背影,興奮說道:“小姐,小姐,我這是任務完成了,你看他那個樣子,肯定無法和我們競爭了?!?p> 王玉嬌一直盯著李峰,想在他身上看出花了,其實她對李峰并沒有抱什么希望,一開始的目的,借助這件事在名聲上做壞馬連良,哪兒想到,這顆棋子,似乎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他已經(jīng)露出隱藏在狹長尖嘴的獠牙,正在等待合適的時機,狠狠反嗜一口執(zhí)棋之人,突然一股寒意如電流般在她全身流竄,激的她差點叫出聲來。
恰在此時,一雙清澈目光透過玻璃與她對峙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