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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古流芳莽撞人

第39章 條件

萬古流芳莽撞人 果不憂 5085 2021-07-03 23:46:46

  冷艷秋藏于舌底的這一道雷劍,如霹靂一般快,迄今為止,已經有不下二十位御劍高手死于這一記陰招之下,可以說是屢試不爽的陰人手段。

  可是她恰巧遇到了呂長樂的八甲遁。只見雷劍一閃即逝,撞到一面甲遁之上,當即化去威勢。

  “你找死!”呂長樂說話之際,以兵符術控制所有漫天懸停的術,那些冰針、流火等神州門弟子祭出的術,于此刻盡數倒卷,轟向冷艷秋。

  冷艷秋身上炸起數百道術光,身體爆成一團黑灰,只慘叫一聲便死了。

  見到這一幕,神州門穿云衫的弟子們神色慌張,而那些穿黑云重服的弟子,因不是右峰這一脈的人,反而對冷艷秋的死無動于衷。

  那陳元躲在人群中,目光不由地尋找著左玉季的身影。

  冷艷秋一死,他陳元自然少一個勁敵。

  左玉季本已退到人群后方,眼見夫人慘死,神情悲痛,含怒指著呂長樂,道:“你這外道妖人,闖入我神州門道場,殺害我夫人,你……”

  下一刻,漫天懸停的飛劍齊齊對準了他,左玉季識相的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全場靜默,無人敢抬起目光正視呂長樂。

  高崗上,呂長樂抿了抿嘴,目光四處搜索。說到底,他來這里是受到通天令牌路線碑的指引,為的是離開長生路。

  他猜測著,或許這次離開的方法,是平定神州門的內訌?

  “或許是這樣。”呂長樂暗暗心道。

  ……

  呂長樂把目光投向左玉季,又看了看陳元,如今威也立了,人也殺了,這場內訌也該收場了。

  突然,只見遠處天空中數百人御劍而至,落入溪谷四周。

  這些人的打扮各式各樣,顯然不是同一個陣營。

  一落地,從人群中走出一個皓首老頭,手持一柄拂塵,緩緩走向離他最近的左玉季,稽首問道:“左賢侄,你們這是何意?”

  老頭又看向陳元,道:“你們同為神州門弟子,又是一峰之主,怎么牽連弟子內斗起來,害得這么多弟子無辜喪命,不該啊。”

  后面有人回應道:“就是,如此作為,我等看不下去了。”

  又有人附和道:“干脆另立峰主。”

  聽到另立峰主,左玉季臉色微變,目光狠狠的尋索著說話之人。

  那皓首老頭看不下去了,怒道:“左玉季,我和眾道友今天是來勸和的,你怎么敢露出猙獰面目,氣度如此不堪,怎能做一峰之主?我和眾道友都是掌門的朋友,算起來也算是你們的長輩,今天老夫就霸道一回,替神州門做了這個主,另擇一位賢掌門?!?p>  陳元破口大罵:“我放你烏鴉奶奶的屁,你是哪個雞窩蹦出來的雞崽兒,這是我們神州門的事,你們這些無門無派的野孤禪,也敢跑來撒野!”

  而不遠處,呂長樂撓了撓臉頰,這又是哪一出?

  先是神州門內訌,然后一些看熱鬧的人入場,想要趁火打劫?

  “我說,你們鬧夠了沒有?”

  呂長樂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所有人目光望來,那皓首老頭神色不快道:“我和眾道友在這里商量另立賢掌門一事,什么時候輪得到你這個小輩出口,不懂禮數,找打!”

  呂長樂雙眼微瞇,似笑非笑道:“諸位,我們打個商量?”

  皓首老頭以及與他一起來的數百人齊聲大笑,有人說道:“你覺得你夠資格和我們商量嗎?”

  呂長樂目光一沉,只見漫天懸停的飛劍一齊射向說話那人,那人被數百柄飛劍捅成了刺猬。

  左玉季、陳元見了,不免大聲叫好。

  那皓首老頭臉色難看,居然敢在他眼皮底下殺人,他一抬手,衣袖中鉆出二十七只飛天梭,列陣而來。

  呂長樂一巴掌扇出,這二十七只飛天梭來得快,回去得也快。

  皓首老頭原地跳開,他身后的一個人便被洞穿,當場斃命,他當時就震驚了:“這是什么術?”

  與此同時,這群無門無派的人一齊出手,各種水火風雷之術祭出,向呂長樂鋪天蓋地的砸去。

  “借來一用?!?p>  呂長樂以兵符術盡數借下,然后叫了一聲:“還給你們!”

  溪谷中炸起數百道術光,轟鳴之聲連續(xù)炸響。

  這群無門無派的人,被自己人的術搞得苦不堪言,許多人都受了輕傷,更有三五個運氣不好的,被十七八道術砸中,當時就死了。

  溪谷又一次陷入沉默。

  神州門弟子因為先前已經見過呂長樂的手段,這時候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tài)。

  尤其是左玉季和陳元,對視一眼,忍不住偷笑,頗有同仇敵愾的意思,很是解氣。

  此時,只見呂長樂騎著黑龍馬,緩緩來到溪谷斜坡處,黑龍馬高大神駿,氣勢沉凝如山,所有人都覺得心頭一慌。

  實則那是黑龍尚存的龍威在作祟。

  呂長樂先不管神州門的事,騎馬來到那群無門無派之人的近前,居高臨下,看著那皓首老頭。

  皓首老頭神色慌了慌,忙抬手一拜,客客氣氣地道:“道友,還是聽你的,我們打個商量?!?p>  “那是剛才,現(xiàn)在我改主意了。”

  呂長樂環(huán)視眾人,道:

  “商量之后再打人,豈不是有翻臉的嫌疑,傳出去不好聽,讓人笑話,打完之后再商量,那是化干戈為玉帛。是神州門的弟子,聽我的,把這群趁火打劫的家伙暴打一頓,然后我們再商量商量?!?p>  但是無人響應,神州門弟子左右為難,不知該不該聽眼前這個人的話。

  左玉季、陳元對視一眼,同時咳嗽了一聲,轉頭朝后方走去,并且揮了揮手。

  在場神州門弟子又不是傻子,看到左峰之主和右峰之主的暗示,當即入場,把那些受傷的無門無派之人狠狠的打了一頓。

  那皓首老頭也一并被修理了,奈何有呂長樂在場,他不敢妄動,只能默默承受了拳打腳踢。

  呂長樂眼見差不多了,道:“現(xiàn)在可以來商量了。我先說吧,神州門的事跟你們有關系?”

  那皓首老頭和身后眾人一起搖頭擺手,聲音不齊地吐出兩個字,沒有。

  呂長樂又掏了掏耳朵,漫不經心道:“那你們還不滾?”

  話落,只見數百人爬起來,彼此攙扶著,飛快地離去,連頭都不帶回的。

  呂長樂回頭,突然只見神州門弟子一起拜了拜他。

  剛才若不是呂長樂出手,只怕神州門此刻已經被別人占據了。他們反倒會淪落為無門無派的散修。

  人群分開,左玉季和陳元走來,雖然兩個人仍然互相不服氣,不看對方,至少目前兩個人一條心,就是先保住神州門的根基,以后再去爭掌門之位。

  經過今天這一場內斗,左玉季和陳元都明白了一個道理,爭掌門可以,但不能使門中弟子互相傷害,這其實損害的是神州門的實力。

  如果不是今天死傷了太多神州門弟子,那些無門無派的散修,哪里敢欺負上門來?

  對于這點,左玉季和陳元都看得通透,此時已經幡然醒悟。

  左玉季目光呆滯,看著自己夫人死去的位置,臉色有些黯然,若是早點明白這個道理,或許冷艷秋也不會死了。

  他完全沒有報仇的心情,也不會去恨呂長樂,發(fā)展到今天這個局面其實是他一手造成的。

  此時,呂長樂目光四處搜索,那塊路線碑的地點明明就在這一帶,為什么在解決了神州門的事情之后,還是沒有出現(xiàn)?

  “到底是為什么?”呂長樂鬧不明白,這條長生路上有許多他把握不了的東西。正如這塊路線碑,究竟是什么原理?需要什么條件才會觸發(fā)?

  他至今沒個頭緒。

  當夜,左玉季和陳元分別邀請呂長樂去峰中一住,不過呂長樂婉言拒絕了。

  他獨自找了一處僻靜的山峰,在附近設下陣法,與其苦等那塊路線碑降臨,倒不如趁這個時間把修為再提高一些。

  兵符術的優(yōu)勢,給了呂長樂很大的信心,這個兵符術太神奇了,凌駕于諸術之上。

  他也想過這個問題,曾經在天宮中,魚湯對他提起過。

  歷史重演后,那些歷史中的天才人物得到了神力的同時,踏入了修行之路,并且對修行之道產生了獨特的思考。

  這些歷史中的天才人物,個個都是一個時代最頂尖的那一群人……

  三國時期,曹操、劉備、孫權,以及那些照亮了一個時代的武夫和異人。

  兩晉時期,一直到隋唐時期,那些天才人物紛紛登場,各自啟發(fā)了一個時代,創(chuàng)出無數玄機莫測的異術和功法。

  “魚湯說得沒錯,歷史重演后,這些天才人物所創(chuàng)出的功法和異術,有別于長生路和長生路后面的四大界,或許這是獨屬于重演歷史這個世界的一條修行之路。”

  呂長樂隱隱有種感覺,或許重演后的世界,在漫長的歲月之后,會發(fā)展成一個特殊的長生體系。

  這不是他憑空想象,而是從兵符術的神奇之處得到的啟發(fā),本以為兵符術只是一個尋常的玄門小術,沒想到竟能在長生路上碾壓諸術。

  “我的兵符術得自諸葛武侯,五行奇術和遁甲天書同樣如此,都是未刪減的正宗版本……”

  呂長樂眼神閃動,心中思忖:

  “這三樣術都建立在練神的基礎上,目前來說,兵符術、五行奇術、遁甲天書都處于第三層境界,只有達到第九層境界,這兵符術的威能才能真正的顯現(xiàn)出來!”

  為了早日達到這三種術的最高境界,呂長樂暫時留在了神州門,每日專門把時間用來練神之際,默默地等待著路線碑的降臨。

  半年時間一晃而過。

  這一日,呂長樂突然心有所感,抬頭看向遠方的天空,果然只見那片天空下隱隱有光華閃耀。

  “夜迦,我們走!”呂長樂騎上黑龍馬,一刻不停地趕向那里。

  不久之后,呂長樂來到一片山嶺前。

  那山嶺外的一塊石壁上,似有無數的刀劍痕跡,只是被藤蔓遮蔽著,不仔細看很難發(fā)現(xiàn)。

  呂長樂目光微動,他在那片石壁下,看到了一具箕坐的白骨。

  這白骨身上穿著甲胄,頭骨處插著一個劍柄,顯然是被人一劍從天靈蓋貫穿入體的。

  “呵呵呵呵……”

  一陣悅耳的女子笑聲從山嶺中傳出。

  呂長樂目光隱約看到一個白衣女子,在山嶺中赤著腳邊跑邊笑,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女子的身影就消失了。

  便在此時,一塊石碑從天而降,正是那塊路線碑,與上回一樣,一段文字福至心靈,讓呂長樂提個碑名。

  “取個什么名字好呢?”

  呂長樂思索了片刻,抬手寫下了兩個字,他希望此去一路平安,所以這兩個字是:平安。

  平安碑亮起一道白光,將他吸了進去。

  ……

  呂長樂睜開雙眼,看了看四周的環(huán)境,總算又回到了延康坊的家宅中。

  “一年多了啊。”呂長樂也沒想到,這一次會耗時這么久,雖然外面應該才過去幾天時間,可是在長生路上,那可是實打實的一年多。

  呂長樂走向落地窗,向外一看,此時外面正是深夜,月亮高掛,大地如蒸籠,熱浪升騰而起。

  “也不知道這幾天有沒有發(fā)生什么?”呂長樂突然看到樓云的身影出現(xiàn)在院子外,鬼鬼祟祟的。

  他利用六合陣來到窗口處,隔著一堵墻,朝樓云問道:“暗號?”

  樓云戴著一頂幞頭,額頭直冒汗,聽到呂長樂的話當即一喜,捂著嘴說道:“你好壞哦,我好喜歡。”

  “暗號?”

  “左岸的咖啡?!?p>  呂長樂心滿意足,好久沒聽到這兩句話了,舒坦,他連忙撤去陣法的主動防御,打開窗戶,讓樓云順著窗臺爬進來。

  樓云一進來,臉色焦急道:“你怎么才回來?我就知道你又去虛元界長生路了。”

  呂長樂皺眉,覺得肯定出了事,道:“怎么了?”

  樓云把呂長樂拉到一邊,小聲說道:“你不在的這幾天,老耳莊和通玄古齋已經現(xiàn)身西京長安……”

  呂長樂走的第一個白天,老耳莊和通玄古齋便搬來了兩座大山,就落座在西京城外的平原上。

  當天,通玄古齋廣開陣法,將天南地北的武夫和異人接到了西京。人數不下十萬。

  緊接著,便讓所有想要進入長生路的異人和武夫,于山中集結,并且當著所有人的面,用通天令牌打開了兩條長生路。

  呂長樂不禁問道:“玄天界在哪一個不可知之地?老耳莊還是通玄古齋?”

  樓云知道呂長樂的事情最多,知道他最想去玄天界,皺眉道:“你擔心的事情發(fā)生了,老耳莊打開的是通向昊天界的長生路,而通玄古齋打開的正是你最想去的玄天界長生路!”

  呂長樂一陣無語,不過沒辦法,事情已經發(fā)生了,就只能硬著頭皮去接近通玄古齋,道:“這么說,已經有一部分武夫和異人進入了長生路?”

  樓云點點頭道:“進去一天一夜了,不過他們短時間內出不來,即使能出來,我看也要等到一年以后了?!?p>  呂長樂好奇道:“這是為什么?長生路中大半年,外面才不過一天多的時間,怎么就得一年后才出來,是因為這兩條長生路很難搞定?”

  “你走的是虛元界的長生路,與這兩條長生路可不一樣!”

  樓云嘿了聲,道:“玄天界號稱萬界之源頭,當年不止化出了西天界,還一手締造了封神天庭的大功德。正因為封了神,天庭掌管三界六道,你懂什么,可知道這兩條長生路中的一天,外面便是一年嗎?”

  天庭封神?三界六道?

  呂長樂突然想起了夜迦的話,虛元界是沒有投胎一說的,而昊天界有來生,是因為建立了六道輪回,這才打通了生死界限,使萬物生靈在六道中不斷地經歷生死輪回。

  “封神也出來了……莫非歷史重演后,這些真的都實現(xiàn)了?”呂長樂此刻真的有種感覺,這些重演的歷史人物,會在不遠的將來創(chuàng)造出一條嶄新的長生體系。

  樓云見呂長樂入神,晃了晃手,道:“還有,老耳莊和通玄古齋第一時間拜見了大唐君主,如今唐朝皇帝不管事,全由左相獨掌朝堂……左相這次,與通玄古齋和老耳莊一起立了一點條件?!?p>  呂長樂覺得古怪,會是什么條件?樓云告訴他:

  第一條,不許在大唐犯事之人進入老耳莊和通玄古齋。

  第二條,朝廷要把一些勛貴和朝廷要員的子女送入老耳莊、通玄古齋。

  第三條,不許大唐列為罪人身份的人,進入……

  第四條,武夫和異人不可在西京長安違反大唐律法和儀制。

  聽到第三條之時,呂長樂暗自慶幸當初換了身份,如果那時沒有更改罪人名籍錄,那這次必然與玄天界長生路失之交臂了。

  此時,樓云拍了拍呂長樂的肩膀,道:“我知道你會選玄天界的長生路,不過別說老樓不夠朋友,事先提醒你一句,玄天界和昊天界這兩條長生路進去之后,千萬別心軟,那里面有很多的算計?!?p>  呂長樂微笑了一下,看來玄天界的長生路不簡單,里面一天,外面要一年。

  相比之下,虛元界這一條長生路的時間,比較適合他去修煉和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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