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不新不舊的窗簾鉆進了男生宿舍,王宇驍伸了伸懶腰,又是一個通宵,已經(jīng)連著好幾天沒有好好睡覺了,但他覺得心中充滿斗志,一點不累是不可能的,起碼現(xiàn)在就腰酸背痛,倆眼都要用火柴棍支著才能睜開,可即使閉上眼睛,腦子依然在高速運轉(zhuǎn),想停都停不下來?!昂簟簟簟崩狭镊曇呀?jīng)持續(xù)了一晚上了,到現(xiàn)在也沒有要停止的跡象,王宇驍看看電腦屏幕上的《創(chuàng)業(yè)計劃書》,打了個哈欠說:“終于弄完了,老子必須得歇一會了?!闭f完,就搖搖晃晃地爬到書桌上方的木板床上,哐當(dāng)一聲砸在床墊上打起了鼾聲,跟老六的鼾聲形成了合奏。
自從上次教室起義之后,大家的志向已經(jīng)基本統(tǒng)一,是否創(chuàng)業(yè)的問題已經(jīng)被妥善解決,這件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讓王宇驍既覺得本該如此又感到有點虛幻。不瞎想了,向前看,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確立更明確的創(chuàng)業(yè)方向和操作環(huán)節(jié),最最最重要的就是做好團隊分工,多多未必益善的道理王宇驍是深有感悟的,當(dāng)了這么多年學(xué)生干部,他見過的人數(shù)眾多卻一盤散沙的學(xué)生組織比比皆是,其中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團隊建設(shè)不到位,大家在這個組織或者團隊里沒有歸屬感,甚至是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長此以往,就越來越懈怠,真遇到要做的事情就會互相推脫,都去做一件事或者都不去做一件事,導(dǎo)致人越多事越亂!教訓(xùn),真的是非常慘痛的教訓(xùn)??!所以,那天教室起義后,王宇驍和其他同學(xué)們就定了個初步的調(diào)子,大家都回去用三五天的時間消化一下創(chuàng)業(yè)這件事,然后都琢磨一下具體的操作環(huán)節(jié),之后再找個周末集體碰個頭商議一下。王宇驍通宵了幾個晚上,就是要在下一次碰頭會上提出他的行動綱領(lǐng),也就是電腦屏幕上的《創(chuàng)業(yè)計劃書》,好給這個剛剛誕生,充滿活力又十分稚嫩的小團隊指出更加明確的方向。
“叮鈴鈴…”同樣斜躺在床頭的手機發(fā)出了簡單而連續(xù)的聲音,這是王宇驍經(jīng)過千挑萬選確定的最終鈴音,之前他用過流行歌曲、用過音樂,還用過調(diào)侃類的話語,但到最后,都覺得喜歡得快,討厭得也快,用不了幾天就得換,經(jīng)過反復(fù)的比對,還是越簡單越好,越經(jīng)典越好,所以,這個老掉牙的聲調(diào)就成了王宇驍專用的手機鈴聲,至今沒換過。
“喂,你好,哪位啊?”王宇驍迷迷瞪瞪地抓起手機,看都沒看就直接迷迷瞪瞪地說道。
“哪位?你說我是哪位?哼!”電話里傳來李曉墨既像生氣又像撒嬌的熟悉而甜美的聲音。
“哦,你啊,親愛的,你讓我再迷瞪會行不行?我都好幾天沒合眼了,剛躺下,現(xiàn)在腦子還木著了…”
“剛躺下?你看看都幾點了?我上午給你打電話沒人接,老六就說你剛躺下,這都快晚上了,咋還剛躺下?我給你買的早飯涼了,現(xiàn)在連晚飯都要涼了,你還吃不吃?”李曉墨嚷嚷道,但聽起來讓人感覺是那么溫馨。
“什么?晚上了?怎么會?”王宇驍趕緊揉了揉還筋疲力盡的眼睛,抬起手腕看了看李曉墨送給他的運動手表??刹皇菃幔@示的是18點40分,18點,那不就是晚上6點嗎?我的媽啊,這日子過得都渾天黑地了,王宇驍心里想到。
“唉,創(chuàng)業(yè)維艱,創(chuàng)業(yè)維艱啊,你在哪?。课胰フ夷惆。脦滋鞗]見了,都想死你了。”王宇驍雖然還沒完全恢復(fù)清醒狀態(tài),但顯然這一天沒白睡,狀態(tài)恢復(fù)了不少。
“少來,好幾天都愛搭不理的,打電話就嗯啊兩聲,發(fā)微信也不回,我這幾天都恨死你了,哼!”李曉墨顯然是有點委屈了,從好上那天開始,這倆人就形影不離,李曉墨骨子里又是那種柔弱和嬌滴滴的性格,恨不得天天有人陪在身邊哄著他,只是由于王宇驍是個大忙人,才讓她逐漸降低了對男朋友的要求,自己也變得越來越獨立和堅強,但是再獨立,也沒獨立過這么長時間??!
“呵呵呵…”王宇驍聽著李曉墨的抱怨,傻笑著想象著她現(xiàn)在的樣子,心里說不出是個什么感覺,既溫暖又無奈。“好了好了,千言萬語一句話,都是我的錯,給我一個地址,還有十分鐘,我保證按時按點飛到你身邊,現(xiàn)在開始倒計時,ok?”
“你想飛就飛?。课也挪桓嬖V你呢…”李曉墨倔強似的說道。
“再不告訴我可就真成涼晚飯嘍…”王宇驍一邊說著,一邊跳下床,開始洗漱穿衣。
“涼就涼,反正也不是涼了一頓兩頓了…”李曉墨顯然是在撒嬌,那種狀態(tài)好像要把這幾天的委屈都發(fā)泄出來,發(fā)泄到一點渣都不留。
“別介啊,浪費糧食可不是好習(xí)慣,會遭報應(yīng)的,可不能再涼了,再涼就麻煩了…”王宇驍一邊把手機開到免提狀態(tài),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道。
“報應(yīng)?什么報應(yīng)?你就不會說點好話嗎?我最向往的就是平安寂靜的生活,也就你才會天天琢磨這些報應(yīng)!”李曉墨好像突然多云轉(zhuǎn)陰,一下子又生氣又傷心地說道。
“是嗎,啊哈哈哈,說錯話了,說錯話了,你看我這幾天都沒合眼,這腦子都轉(zhuǎn)不起來,嘴也沒有把門的了…”王宇驍聽出李曉墨聲音里異樣的情緒,趕緊往回彌補,他最怕跟李曉墨鬧別扭,這個女朋友哪都好,就是有些時候總會犯點小病,既像公主病又像文藝女青年的傷感病,或者說兩者兼有,王宇驍也說不清楚,也許這就是女孩子的特質(zhì)吧。
“好了,我不跟你說了,你愛咋地就咋地吧…”李曉墨低沉地說道。
“嘟,嘟,嘟…”電話里傳來了掛斷后的忙音,王宇驍簡直是哭笑不得,簡直有點從天堂到地獄的感覺,前兩天教室起義時的李曉墨哪去了?咋轉(zhuǎn)眼又變成這種狀態(tài)了?他這幾天都在忙創(chuàng)業(yè)的事,又沒干別的,怎么就掛電話了呢?王宇驍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雖然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好幾次這種狀況,但還是沒有找到本質(zhì)原因,更沒有對癥下藥的優(yōu)良舉措,只有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哄!王宇驍趕緊一邊刷牙一邊穿衣服,那動作簡直就像個耍雜技的,更像個要上戰(zhàn)場的特種兵,動作之快,之麻利,都可以用行云流水、一氣呵成來形容,沒辦法,誰叫他攤上這么個女朋友呢。
李曉墨靜靜地站在王宇驍宿舍區(qū)門口的大柳樹下,眼睛盯著樹上開始泛黃的葉子,不禁有點悲傷,快入秋了,春夏秋冬,反復(fù)無常,生老病死,無人能擋,這是自然規(guī)律,可是這個規(guī)律好殘忍,為什么就不能一直美好下去呢?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與生俱來這種悲天憫人的性格,當(dāng)初和王宇驍好上的時候,就是被王宇驍身上的陽光和沖勁吸引了,她搞不清楚一個人怎么可以那么有活力,簡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強”。慢慢地,她不知不覺地就遵從了優(yōu)勢互補的客觀規(guī)律,成了王宇驍?shù)呐笥?,想分都分不開,但是王宇驍這個最吸引她的優(yōu)點,有的時候也會讓她傷心落淚,都說愛情是一把雙刃劍,也許就是這種狀態(tài)吧。
“曉墨,親愛的曉墨,我來啦!”王宇驍狠命地瞪著一輛破的都沒人偷的自行車,遠遠地看見大樹下李曉墨的身影,不管不顧地大聲喊道。剛剛被李曉墨掛斷的電話簡直就是一劑強心針,把他的疲憊都趕跑了,現(xiàn)在是活力無限,滿心只有一個人,就是李曉墨。好在他的智商確實很高,雖然沒有被告知李曉墨到底在哪,但在他急忙穿衣洗漱下樓的過程中,他的腦子也在同步高速運轉(zhuǎn),從李曉墨的話語中,他能感覺到她應(yīng)該離他不遠,有可能就在宿舍大門口,來送晚飯,又無法進門的時刻打的電話,然后雖然電話被掛斷了,但依著曉墨的性子,應(yīng)該不會負氣而走,反而會靜靜地待在原地或委屈或茫然呢。當(dāng)他看到樹下的李曉墨時,瞬間感覺自己真是太了解這個女朋友了,一切盡在掌握之中,馬上就能搞定。
“曉墨,別看了,夏去秋來,冬走春至,現(xiàn)在掉下的葉子是為了明年更好的生活,而且有的樹掉葉子是為了繁衍生息,要飄出去找對象呢,樹跟人一樣,都離不開自己愛的人!”王宇驍一眼就看穿自己這個女朋友又在為泛黃的樹葉感慨呢,就給她的思維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要把她的女朋友從錯誤的思維軌道上拉回來。
“就你會說,那你愛的人是誰???”李曉墨看到王宇驍急哄哄沖她騎過來的樣子,心里的氣就消了一半了,再聽到王宇驍關(guān)于樹葉的一番與自己截然相反的大論調(diào),心里的陰影面積就又急速地萎縮了一下。人啊,就是這么奇怪,尤其是戀愛中的男女,悲喜只在一線之間。
“my god!這個問題還用問嗎?這是個問題嗎?我愛的人是誰你不知道嗎?你是在考驗我的耐心嗎?你要是以后再問我這個問題,別怪我辣手摧花,不講情面!”王宇驍擺出一副驚恐萬分又大義凜然地樣子說道。
“辣手摧花,怎么催?我還真沒見識過!”李曉墨瞅了王宇驍一眼,懟了過去。
“嗯…”李曉墨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王宇驍狠狠地吻住了,有點錯愕又有點驚喜。完了,這回又被征服了,她心里想到。
“催完了,這回是小試牛刀,下回可沒這么容易讓你過關(guān)?!蓖跤铗敯蛇蟀蛇笞齑?,壞壞地說道?!鞍ミ稀?,你干嘛?要謀殺親夫???”李曉墨狠狠地擰了一把王宇驍?shù)母觳玻鄣耐跤铗斶B呼帶喊地嚷道。
“謀殺的就是你,說,這幾天你干嘛去了?還有沒有點男朋友的樣子?我在你心里是不是連創(chuàng)業(yè)的一個零頭都比不上?”李曉墨接連問道。
“干嗎去了?當(dāng)然是在寫《創(chuàng)業(yè)計劃書》啊,那天開會定的嘛,這周末又要開碰頭會了,我得準(zhǔn)備綱領(lǐng)性文件啊,創(chuàng)業(yè)哪那么容易???但是,不管到什么時候,我的心里只有你,你是NO.1,這個事實不會改變,永遠都不會!我創(chuàng)業(yè)也是為了我們的美好未來嘛!”王宇驍說道,“好了,我親愛的曉墨老婆,都是我的錯,我賠禮道歉,請客贖罪,說,想去哪吃?”
“就會來這一套,這是我給你買的晚飯,估計也快涼了,你想吃什么???都累了好幾天了,得補補?!崩顣阅?,給王宇驍看了看手里的飯盒說道。
“?。垦a補?不生氣了?”王宇驍一聽李曉墨這句話,馬上就心花怒放了,他知道這次危機又平安度過了,簡直就是化危機于無形啊。
“誰生氣了?我才懶得跟你生氣呢?”李曉墨又倔強起來說道。
“好好好,天大的問題,先解決晚飯的事,我聽立江說,他前兩天帶露露去過一個餐廳不錯,好吃不貴,環(huán)境也很溫馨,最適合咱倆這種俊男靚女去了,咱去那看看吧?!蓖跤铗斦f道。
“切,你還俊男,我看你頂多算一根狗尾巴草,還是要掉葉的?!崩顣阅f道。
“狗尾巴草好啊,正好插你頭頂上當(dāng)發(fā)卡,哈哈哈…”王宇驍調(diào)侃道,順手還把李曉墨手里的晚飯扔到旁邊的垃圾桶,然后連拉帶抱地把李曉墨弄到了自行車后座上?!白龊昧?,開船!”王宇驍一蹬腳踏板,這輛破車就嘰嘰歪歪地往前滾起來,畢竟是輛破車了,還載了兩個成年的大活人,也確實是難為了這輛車。
“哎呀,你慢點,不行換我那輛吧,待會壞半道上了?!崩顣阅谧孕熊噯幽且凰查g,習(xí)慣性地抱住了王宇驍?shù)难?,趕忙說道。
“換什么換?。课矣植皇浅攒涳埖?,哪能總用你的車,放心吧,我車技很好的,那個地方不遠,一會就到了,你就負責(zé)抱住我的腰,其他的別管?!蓖跤铗敽軤攤兊卣f道。
李曉墨聽到王宇驍?shù)脑捳Z,看著天邊的晚霞和兩旁的樹木,心里坦然了很多,小小的幸福感又回到了心頭,她靜靜地摟著王宇驍?shù)难杨^靠在他的背上,臉上露出了平靜而輕松的笑容,遠遠地看去,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茉莉花一樣迷人。
這是一家新開的餐廳,名字有點招搖,叫“一米遛吧”,就開在了校園生活區(qū)東南角的一處僻靜樹蔭里,與著名的小吃一條街隔路相望。作為一所著名的老牌大學(xué),興華大學(xué)校園里除了教學(xué)樓外還有歷史形成的居民區(qū),里面有菜市場、中型超市和各色經(jīng)營吃穿住用物品的小商鋪和攤位,小吃一條街是學(xué)校為了方便師生和規(guī)范校園秩序特意建起的一條商鋪街,里面最顯眼的就是各種特色小吃,有的小吃不僅在校園里名聲遐邇,就是放眼全國也榜上有名,畢竟興華大學(xué)的畢業(yè)生遍布大江南北,而且大部分都能混成中產(chǎn)偏上。也許是被小吃一條街的興旺刺激了,本來為了規(guī)范秩序而生的這條街反而引發(fā)了一場另類景象,就是與街相近的居民樓,以前大部分都是分配給教職工的宿舍樓,現(xiàn)在有不住人的,就開起了各種各樣的小店,與小吃一條街相輔相成、相愛相殺,校方絞盡腦汁圍追堵截,學(xué)生們卻樂見其成,貪便宜圖方便的本性也同樣在這幫天之驕子們身上體現(xiàn)地淋漓盡致。而這家“一米遛吧”卻儼然成了一個落落大方的第三者,既不混跡于小吃一條街,也不與民居小館同流合污,整棟建筑雖然不大卻古色古香,周圍立著參天古樹,有點中西結(jié)合的特色,曾有人說這里是模仿天津五大道的建筑風(fēng)格設(shè)計的,只是后來朝著全面發(fā)展的方向狂奔不止,才展現(xiàn)了這么一種中西合璧的狀態(tài)。也正是這種狀態(tài),讓這里具備了多樣發(fā)展的基礎(chǔ),不只是多樣發(fā)展各種飯食的基礎(chǔ),更是多樣發(fā)展各種產(chǎn)業(yè)的基礎(chǔ),看吧,據(jù)王宇驍師兄的師兄,老師的老師說這里以前做過辦公室、排練室、打印室、小賣部、理發(fā)店甚至小食堂,真一個鐵打的營盤,流水的老板。在此之前,這里一直是學(xué)生實踐基地,不知怎的,突然又變成餐廳了。也好,看樣子餐廳老板也是一個有品味,懂得學(xué)生需求的人,餐廳外景就已經(jīng)是曲徑通幽,意境非凡了,走進餐廳,更會被這里新穎的裝修風(fēng)格所打動,這里不是簡單的房子和桌子、椅子,整體感覺很有點高檔西餐廳或咖啡館的味道,座椅都是沙發(fā)式的,燈光也有點曖昧式的昏黃,每套座位靠過道的地方還有帷幔,只是大多被斜掛著,沒有完全展開。里面的服務(wù)員都穿著規(guī)范的制服,看著干凈又帥氣。
“曉墨,咱坐那吧,靠窗,視野好!”王宇驍指著一處靠窗的座位,對李曉墨說道。
“好,聽你的。”李曉墨說道。
“服務(wù)員,點餐!”王宇驍坐好后,翻了幾遍菜單,就揚揚手喊道。
“不用喊吧?你看桌子上那個按鈕,好像點一下就行哦?!崩顣阅闪送跤铗斠谎?,哭笑不得地說道。
“???還有這么現(xiàn)代化的設(shè)備?反正也喊了,就還是原生態(tài)吧。哈哈哈?!蓖跤铗斦f道。
“你好,請問要點點兒什么呢?”走過來一個身著規(guī)范制服的小姑娘,看年齡也是個大學(xué)生的年紀(jì),有可能就是身邊的同學(xué)來兼職的,所以王宇驍和李曉墨都沒有真把人家當(dāng)服務(wù)員用。
“同學(xué),我們頭一次來,你給推薦一下吧,好吃不貴的。”王宇驍直接就把稱呼改成“同學(xué)”了。
“啊,好吧,看在咱們都是校友的份上,我推薦你們來一份黑椒牛排吧,咱店里的不像外面那么貴,另外來一份披薩和莎拉,然后我們店里今天有活動,凡是到店的情侶,免費贈薯條雞翅的小食拼盤,愿意在我們的表白墻上掛上照片和寫下對未來的愛情宣言的情侶還能獲得我們店里贈送的價值100元的紅酒一瓶,雖然不是什么大牌子,一樣是口感純正,很配牛排莎拉哦。不知道兩位參不參與我們的活動呢?”這位服務(wù)員小姑娘看來真是本校的大學(xué)生,直接就給“校友”提供了全套咨詢服務(wù)。
“好,就按你說的辦,照片怎么掛?我們沒帶照片???”王宇驍一聽有這么優(yōu)惠的活動就來了興致,趕忙問道。
“這個不用帶的,我們店里有專門的攝影師,過會你們擺好姿勢,我們的攝影師會過來拍照然后把照片洗出來掛在墻上,底版也拷給你們,我們店里不做侵犯肖像權(quán)的事哦。”服務(wù)員解釋道。
“宇驍,還是算了,太張揚了?!崩顣阅纯赐跤铗?,靦腆的性格又冒出了頭。
“張揚什么?我愛你,你也愛我,怎么能叫張揚呢?難道你不愛我?怕曝光嗎?”王宇驍假裝生氣的質(zhì)問道。
“哪有?我才不怕了,我就是不習(xí)慣拋頭露面,照就照,你想拍成什么姿勢的?就這么對面坐著?”李曉墨問道。
“對面坐著多單調(diào)?你過來,咱擺個結(jié)婚照的造型,這回要是照的好,以后就直接用啦,哈哈哈”王宇驍大大咧咧地說道。
“討厭,誰愿意跟你結(jié)婚?。 崩顣阅贿叿瘩g一邊站起來走到王宇驍這邊的座位坐下。
“呵呵呵,我說帥哥美女,你們可真逗,那稍等,我去叫攝影師?!狈?wù)員小姑娘笑著說道。
“來,坐緊一點,美女,把你的頭靠在帥哥的肩膀上,對,帥哥,摟住美女的肩膀,對,好,看鏡頭,跟我說:茄子…”攝影師一邊拍照一邊指揮道?!昂昧耍昝?,我今晚就把今天的幾對情侶照洗出來,你們明天來拿底版吧,另外,你倆真是俊男靚女啊,我跟老板商量一下,再送你們一套杯子吧,上面印上你們今天的靚照,怎么樣?”
“那太好了,多謝啊哥們,我明天來拿,那個表白墻怎么做?”王宇驍高興地問道。
“兩位跟我來,這個簡單,你們每人想好一句話,就是對未來的愿望或者說對你們美好愛情的詮釋那類的,然后用筆寫在墻上就行,要寫在一起。看到墻上已經(jīng)畫出的那么多桃心形狀了嗎,你們選一個桃心,然后留出明天貼照片的地方,其他空白地方就可以寫下你們心里的那句話了。”服務(wù)員一邊招呼王宇驍和李曉墨,一邊帶他們走到表白墻前面。這是一面用現(xiàn)有的房墻改造的墻面,不知道是哪位有藝術(shù)天分的大神想出來的,在墻邊簡單的勾勒了幾筆似星空又似原野的圖案,中間的空白都用類似于七彩泡泡的形狀畫出了很多桃心形狀,已經(jīng)有不少情侶照片貼在了桃心里,配上留言,確實溫馨浪漫。
“好,我們就用這顆心吧。”王宇驍指著整面墻中間偏右上方的一個桃心說道。
“為什么用這個?不用中間的呢?”李曉墨問道。
“中間的像個靶心,多受罪,右上方那個是黃金分割點,完美的位置!”王宇驍像個專家一樣解釋道。
“總是你有理,這種事都能黃金分割,好吧,聽你的,想好寫什么話了嗎?我可開始寫了?”李曉墨拿起旁邊的黑頭筆比劃著說道。
“當(dāng)然想好了,我先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哪有媳婦先寫的?我寫完了,你在我旁邊寫,這叫不離不棄,懂不?”王宇驍又霸氣回歸地說道。
“好吧,你先寫,好好寫,別跟螃蟹爬似的?!崩顣阅压P遞給王宇驍說道。
王宇驍拿起筆,在桃心左半邊的位置沿著桃心邊緣的曲線寫到:帶你走到天涯海角,我心不變!然后回頭很深情地看了一眼李曉墨說:“該你了,要不你在桃心右邊邊緣寫吧,來個黃金對稱,中間放照片,怎么樣?”
“好,聽你的,但是我得畫一條繩子,把你拴住,免得你亂跑?!崩顣阅f完就拿起筆在桃心的右側(cè)寫到: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慢慢變老!然后又在兩句話中間畫起了一條繩子,像個牽姻緣的紅繩,把兩句話連在一起。“宇驍,以后我們每年都來看看這個桃心吧,一直看到老!”李曉墨看這兩句話,變得深情地說道。
王宇驍摟了摟李曉墨的肩膀說道:“聽你的,年年都來,絕不讓別人占咱的地方!”
“討厭,就知道嘴貧!”李曉墨撅了撅嘴說道。
要說校友的情誼還是管用的,等王宇驍和李曉墨從表白墻走回來的時候,剛剛點的牛排、披薩、莎拉,還有店里送的紅酒和小食拼盤都上來了,看著就有胃口,王宇驍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披薩,居然還真有點大西餐廳的味道,披薩烤的不干不硬,剛剛好。
“親愛的,味道不錯啊,我替你考察過了。你先來點莎拉,今天我給你當(dāng)服務(wù)員,倒紅酒,切牛排!”王宇驍拍著胸脯說道,然后就拿起刀叉行動起來,又按了下桌子上的按鈕叫來了服務(wù)員小姑娘打開了紅酒。
這真是頓浪漫的晚餐,夕陽西垂之后,月朗星稀,王宇驍和李曉墨對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看著外邊的校園夜景,明亮的路燈下,三三兩兩的同學(xué)們從窗前走過,有的談笑風(fēng)生,有的優(yōu)雅自然,還有的急匆匆要趕去上課的樣子,到處都洋溢出一片青春氣息,與這越來越濃的秋意形成了強烈的反差。窗子里面,100元的紅酒被喝掉了多半瓶,王宇驍和李曉墨仍然沒有一點醉意,王宇驍還嚷著要讓服務(wù)員去驗酒,要是假的得雙倍賠償,被李曉墨狠狠地拍了一巴掌,然后倆人一起笑了起來。王宇驍還趁機耍起了無賴,非要跑過來和李曉墨坐在一起,直到“一米遛吧”打烊的時候,這倆人才晃晃悠悠地走了出來,然后又晃晃悠悠地推著王宇驍那輛破自行車回到了各自的宿舍。
天上的月亮是那樣圓,白亮白亮的就像個大玉盤,一切都是那樣的愜意……
“要是天天都能這樣過該多好……”李曉墨在回來的路上喃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