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磊和藍(lán)蔚海帶著巫寒煙率先離開了花船,可是當(dāng)他們兩只腳剛剛踏出花船,就被突然出現(xiàn)的八名元嬰修士包圍在了中間。
原本落后他們一步的眾修士,看到那個陣仗,再看看站在八名元嬰真君身后的陳子期,都帶著了然的神色,邁出去的腳也默默收了回來。
花船的規(guī)矩是只要客人還沒有踏出花船,花船就有義務(wù)保護(hù)船上的修士,不受外敵的騷擾或者滅殺。
這是一直以來,花船與無憂海眾勢力的默契,所以那些曾經(jīng)上過花船的修士,都很有經(jīng)驗的留在了花船上,準(zhǔn)備看完熱鬧,確認(rèn)沒有危險后再行離開。
當(dāng)然也有類似申屠洪,游婉音之流的,有家族勢力在花船外默默守候,以防回程途中被人截殺。
不過這幾人目前都默默的留在花船上,準(zhǔn)備看完熱鬧再離去。
而已經(jīng)離開花船的修士則是快速的祭起飛行法寶,風(fēng)一般的朝著遠(yuǎn)處奔去,竟是生生的壓下了好奇心,一刻也不愿多待的樣子。
那像是背后有妖獸追著的身影,惹得還在船上的單玉冰輕笑出聲,而她也引起了陳子期的注意,只見對方囂張的看過來,對著單玉冰傲慢的說道。
“小子,你現(xiàn)在下來,乖乖跟著本真人回去,讓本真人好好疼愛你一番,本真人會給你一個痛快,不叫你受太多苦痛?!?p> 他一邊說,一邊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單玉冰,那眼神很是露骨,此刻的單玉冰在他眼前就像是沒有穿衣服一般。
站在單玉冰旁邊的襄紅玲,梅芊芊和靈犀立刻氣紅了眼睛,憤怒的盯著陳子期。
倒是單玉冰本人,非但沒有生氣,還邪氣的挑起了嘴角,眼中似有流光劃過,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陳子期。
站在一旁,刻意和單玉冰保持距離的游婉音和申屠洪則是目帶憐憫的看了一眼陳子期。
倒是卓敏敏眼中露出了興奮且解氣的神色,雙眼亮晶晶的盯著背對她站立的單玉冰,像是恨不得對方立刻被陳子期帶走折磨一番的樣子。
駱家老爺子不緊不慢的制止了身邊的兒孫,靜靜的站立一旁,靜觀事態(tài)的發(fā)展。
在真君沒有開口前,他們最好老實待著,不要給真君惹麻煩,壞了真君的好事。
而朱珠魔君,攬著一名衣著有些清涼的男修,饒有興味的勾起了嘴角,邁出花船的腳在看到單玉冰那邪氣卻帥氣的臉龐后又收了回來。
似乎,她也想看看單玉冰如何應(yīng)對。
金磊看到陳子期折辱單玉冰,憐憫的看了一眼陳子期,而后便沒有精力在關(guān)注他們了。
因為那八名元嬰修士分成三波,兩名元中修士保護(hù)著陳子期,剩下六人分成三組,開始攻擊他們了。
花船上的防御法陣已經(jīng)被打開,整條船已經(jīng)離開海面,飛升到了半空中。
秦管事和白管事也出現(xiàn)在了甲板上,一邊緊緊盯著花船外海面上你來我往的真君們,一邊嚴(yán)陣以待的守護(hù)花船的防御法陣。
站在單玉冰身邊的襄紅玲和梅芊芊一會兒擔(dān)憂的看著場中的金磊,一會兒又欲言又止的看看單玉冰。
就連唐筱月,都拿不解的眼神看著單玉冰。
申屠洪和游婉音也是一臉疑惑,不知道單玉冰的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自己的同門被圍攻,她自己也被陳子期一個小小的金丹真人冒犯,為何這次,她居然還如此沉得住氣。
單玉冰無視身邊一眾人等奇怪的眼神,只是挑起嘴角邪邪的盯著陳子期,盯的對方都有些受不了,惡狠狠的盯著她看時,盯到場中藍(lán)蔚海和金磊的情況已經(jīng)到了危急萬分的時刻,都沒有出手。
金磊明白單玉冰一直不動的原因,藍(lán)蔚海救了他,和他是兄弟,和單玉冰卻沒有關(guān)系。
如今只要自己抽身,若是陳子期還命令手下的人滅殺自己,單玉冰就會出手,可若是和藍(lán)蔚海相關(guān)的,她并不想插手,這不是她的事,這是自己的事情。
巫寒煙的識海中有花船主人設(shè)下的禁制,加上她們巫修似乎在近身打斗上不占優(yōu)勢,還有她與對方修為上的巨大差距,都讓她在三人團(tuán)體中首先陷入了困境。
藍(lán)蔚海雖然也是一位元嬰真君,但一來圍攻他的元嬰修士最多,其中還有一位是修為比他高的元中修士。
二來他還要支援巫寒煙,以防對方被陳子期搶走,很快便傷痕累累,左支右絀了。
處于兩方搶奪中心的巫寒煙也很不好受,一方修士想要帶走她,另一邊那人又死死抓住她,來回的拉鋸中,讓她很快就傷痕累累,若不是一口氣強(qiáng)撐著,只怕立刻就要暈過去。
金磊看著渾身是血的藍(lán)蔚海,和快要昏迷的巫寒煙,終于忍不住將求救的目光看向了單玉冰,無聲的喊了一句“冰冰?!?p> 單玉冰嘆了口氣,雖然陳子期她要?dú)?,但她確實不愿意此時出手,原因很簡單,她和藍(lán)蔚海不熟。
看著藍(lán)蔚海,她會忍不住想起在坤極大陸被上官鵬飛搭訕,加入離火門奪旗,又被拋棄,最后被皇甫君越,南宮擇還有驢道人聯(lián)手追殺的日子。
也是在那無邊的大海中,讓她第一次認(rèn)識到,沒有宗門依靠的散修,是誰都可以上去踩一腳的。
坤極大陸那百年類似散修的漂泊之旅,讓她明白了人力有窮盡,而人心,是可以惡到無底線的。
雖然不愿意插手,可是看到金磊求助的目光,以及對方渾身是血的樣子,加上自己的目標(biāo),單玉冰還是軟了心腸,轉(zhuǎn)頭對唐筱月笑道。
“筱月,幫個忙好不好?”
“這里交給我,玉冰放心施為?!?p> 唐筱月立刻明白了單玉冰的意思,拍著胸脯道。
這時候,駱老爺子也站了出來對單玉冰道,“真君盡管去,老頭子為你看顧這些小家伙,保證真君回來后,將她們完好無缺的交還給真君。”
其實依照駱成的修為,叫單玉冰一聲道友還是可以的。
畢竟他也是一位元中修士,可他打定主意要駱家傍上天元門這條大腿,眼前的單玉冰就是最好的機(jī)會,所以將自己的態(tài)度放的比較低。
單玉冰靜靜的凝視了一會兒駱老爺子,全然不顧花船外已經(jīng)危急萬分的金磊三人,看到駱老爺子始終不變的神色后,淡淡的笑了,對駱成拱手抱拳。
“那便麻煩老爺子了?!?p> 花船上不知道單玉冰真實身份的修士都詫異的看著駱成,腦海中急速的思量著,駱家的老狐貍居然對著對方如此放低姿態(tài),究竟所圖為何。
此時單玉冰偽裝的郁冰,修為還是元初,可是駱老爺子一個元中修士,還是一家之主,居然對他如此恭敬,態(tài)度放的這么低,這郁冰,究竟什么來歷。
知道單玉冰身份的申屠洪和游婉音,猜到了駱成想要通過單玉冰傍上天元門,心中暗自唾了一口老狐貍。
一旁的朱珠魔君將眾人隱晦的神色看在了眼中,她在面對單玉冰的時候,終于不是那打量獵物的輕視,變得有些鄭重起來。
單玉冰卻是不理會眾人各異的神色和想法,臉上露出一抹邪氣的笑容,對著陳子期勾勾手指,整個人就像離弦的箭一般,沖出了花船的防御法陣,插入了六名元嬰修士的包圍圈。
只見她素手一揮,因為打斗已經(jīng)波濤洶涌的海面突然升起一股巨浪,化作一道寬廣的波浪,圍成一圈朝著六名元嬰修士壓了過去。
同一時間,一艘漂亮飛舟出現(xiàn)在花船旁邊,單玉冰看了一眼花船上的襄紅玲等人。
隨后一揮手,銀龍蛇鞭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一鞭子卷住金磊的腰間,巧勁一拉,金磊就化作一道拋物線飛向了與花船并肩而立的飛舟上,隨后的藍(lán)蔚海和巫寒煙也是依法炮制,被扔上了紫竹飛舟。
同一時刻,原本在花船上的襄紅玲等人,也順利的轉(zhuǎn)移到了紫竹飛舟上。
單玉冰這一手雖然看似沒什么威力,可是從她沖出花船,拋出紫竹飛舟,一道巨浪將圍攻的眾元嬰與藍(lán)蔚海等人分開,再將三人扔進(jìn)飛舟,不過短短數(shù)十息的時間,可見其神識和修為,是何等的敏銳和強(qiáng)大。
在她露了這么一手后,不管是花船上的眾人,還在被兩名元中修士護(hù)衛(wèi)在身后的陳子期,抑或是動手的數(shù)名元嬰修士,一時間都有些震驚。
不過陳子期很快回過神來,命令停在原地的那些修士拿下單玉冰。
單玉冰懶懶的一笑,手指微動,一道巨大的浪花自她身后升起,那到足有數(shù)十丈高的浪花,在圍攻單玉冰的修士眼中,甚至遮擋住了高空中的圓月。
她在辰星峰百年時間的禁閉可不是白關(guān)的,如今五行劍法都已經(jīng)被練到了極致,就算沒有朝云,光憑并指成劍形成的劍氣,也能輕易的使出五行劍法中任何一種。
數(shù)十丈的海浪在短時間內(nèi)形成,帶著遮星閉月的氣勢砸向了一擁而上的六名元嬰修士。
那些修士似乎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默契,無需別人指揮,在第一時間運(yùn)起了護(hù)體真氣,并且連成一線抵御那道足有城墻高的海浪。
可是他們低估了單玉冰的能力,以及輕視了她的狡詐,在那道海水組成的海浪墻中,蘊(yùn)含了黃泉水的力量。
黃泉水是地府中淹沒吞噬了無數(shù)幽魂的九幽之水,其中蘊(yùn)涵了強(qiáng)大的可以刺傷靈魂的力量,尤其還是被單玉冰溫養(yǎng)了百年的黃泉水,威力大的驚人。
等到翻涌的浪花與數(shù)名元嬰修士組成的防御靈力罩撞擊在一起的瞬間,海浪中傳來凄厲的尖叫聲。
那些尖叫聲像是能夠穿透肉體和識海的保護(hù)一般,直達(dá)靈魂深處,狠狠的灼燒著靈魂。
六名元嬰修士毫無防備的被刺耳的尖叫聲攪亂了心神,靈魂像是受到了烈火灼燒一般,疼痛不已。
那集眾人之力建立起來的靈力防御圈在一瞬間被海浪壓碎,帶著覆滅一切力量的海浪瞬間將六位修士打入了海水中。
不僅如此,那些海浪去勢不減的朝著站在遠(yuǎn)處督戰(zhàn)的陳子期,以及保護(hù)他的兩名元中修士撲去。
“撲通撲通”的落水聲接連響起,單玉冰也不去管陳子期和保護(hù)他的兩名元初修士,手一揚(yáng),銀龍蛇鞭已經(jīng)被她握在了手中。
落入水中的元嬰修士其中一名剛剛露出頭來,眼角恍惚看到一道銀色的光影襲來,整個人就被拋向了空中。
還不等那修士掙扎自救,銀龍蛇鞭將其從水中高高的拽起,又重重的向海面砸去,眾人聽見一道重物落地般的悶聲后,那名修士已經(jīng)被拍成了肉泥。
那血腥的肉泥因為重力的原因,緩緩朝著海底沉去,在花船上的眾人則是震驚的盯著單玉冰。
游婉音旁邊的卓敏敏,因為控制不住的惡心和恐懼,彎腰干嘔起來。
可惜她早就依靠辟谷丹生存,胃內(nèi)沒什么東西,除了嘔出一些酸水來,根本沒什么東西可吐。
可因為這樣,讓她更加的難受,眼角都流出了淚水。
陳子期也是睜大了眼睛,他沒想到這個元初修士這么猖狂,但實力也是這么強(qiáng),居然可以在兩招內(nèi),打散六名元嬰修士的攻擊,同時將他們擊落到海水中。
更恐怖的是,一招之內(nèi),將一名修士拍成肉泥,這并不是在堅實的陸地上,是在大海中央,可見對方的修為,高到了一定的程度。
單玉冰邪氣的勾起嘴角,對著陳子期的方向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
而后她氣勢全開,手中的銀龍蛇鞭再度揚(yáng)起,原本在海中還沒來及的飛起來的一名修士,再次被她卷住了腰身,高高的飛到半空中,朝著他旁邊的修士砸了過去。
那修士眼睜睜的看著同伴朝自己飛來,卻是無法躲開,硬生生被同伴帶著砸入了水中央,半天都沒有浮起來。
而他們落下去的海面上,無聲的飄起了一團(tuán)血紅。
除了被砸進(jìn)海中央的兩名修士,此時停留在海面上的,加上保護(hù)陳子期的兩名元中修士,還剩下了一名元中,兩名元初修士。
那三名修士眼角抽抽的盯著單玉冰,他們怎么也想不到,這人這么兇猛,手段這么兇殘,一個照面,滅殺一個,重創(chuàng)兩人,在己方內(nèi)心深處,埋下了深深的恐懼。
可大家都是元嬰修士,人家一個元初,一個照面滅殺自己人,還滅了己方的士氣,都是在無憂?;斓?,若是今日任由對方這么繼續(xù)殺下去,他們還如何在無憂?;煜氯ァ?p> 這么想的不止是包圍單玉冰的三人,還有保護(hù)陳子期的兩名元中修士,只見他們對視了一眼,朝著單玉冰的方向飛來。
幾人雖然沒有溝通,卻像是演練了千百遍一般,包圍單玉冰的各施手段攻擊單玉冰,試圖吸引她所有的注意力。
而之前保護(hù)陳子期的兩名元中修士,一人加入了圍攻單玉冰的隊伍,另一人卻是朝著與花船并排的紫竹飛舟飛了去過。
另一旁的陳子期也沒有閑著,他人雖然離單玉冰遠(yuǎn)遠(yuǎn)的,卻是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個造型古樸的銅鈴。
那銅鈴才剛剛拿出來,申屠洪和游婉音等一眾修士的臉色卻是變了。
這邊從花船轉(zhuǎn)移到了紫竹飛舟的眾人,只有駱成自己留在了飛舟的外面,立在半空中注視著單玉冰與忘憂島諸人的對陣。
此刻他見到那名元中修士趁著單玉冰被人圍攻的時候,想要拿下飛舟上的人,借此拿下單玉冰時,整個人立刻戰(zhàn)意昂揚(yáng)的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