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親一事就先放放吧,雖然洪世侄真心以待,可是筱月就是個不開竅的,這會兒她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p> “先緩緩,若是日后那丫頭回心轉意了,洪世侄也還是甘心求娶,咱們再來談也不遲?!?p> 唐嶺心中冷笑一聲,面上卻是絲毫不露的說道。
“哈哈哈,確實,洪兒被唐姑娘吸引,可是神女暫時無意,你還要加把勁兒才是?!?p> 申屠蒙聞言,知道不能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了,哈哈大笑著調侃自己的兒子。
“好了好了,今日本君設宴,是為了前些日子,洪兒莽撞誤了冰心真君的事,特意請冰心真君上島,讓洪兒當面道歉的,洪兒。”
申屠蒙像是才想到今日宴會的主題一般,拍拍腦袋后對大家說道,說到后面,又轉頭示意申屠洪。
“真君,當日是洪莽撞,阻礙了真君的事情,今日洪向真君道歉,還請真君原諒?!?p> 申屠洪接到父親的暗示,彬彬有禮且面帶愧疚的端起桌上的酒杯,走到單玉冰的桌前,雙手舉杯,半弓著身子對單玉冰行禮,口中說著致歉的話。
單玉冰這回爽快的緊,接過申屠洪手中的酒杯酒一飲而盡,喝完后將酒杯朝著眾人一亮便放下了,什么話也沒說。
“哈哈哈,冰心真君大氣,本君再敬你一杯?!?p> 申屠蒙看她爽快的喝了酒,大笑著舉起酒杯朝單玉冰凌空比了比。
這時申屠洪已經退回了自己的座位,見父親敬酒單玉冰,也一起端起酒杯,跟著喝了一杯。
“本君聽玄清宗的凌云上尊說,當日的仙府在冰心真君的手中,不知此事是真是假呢?”
酒過三巡,申屠蒙借著一絲酒意,醉眼朦朧的問單玉冰。
“是又如何,申屠家主準備搶過去觀摩觀摩嗎?”
單玉冰飲盡杯中的靈酒,似笑非笑的回道。
“呵呵,搶就不必了,不知道真君能否取出來,讓大家伙開開眼界呢?”申屠蒙繼續(xù)說道。
“本君若是說不呢?”單玉冰轉著酒杯道。
“呵呵,呵呵,那就算了,這個也不好強人所難嘛。”申屠蒙聞言,笑呵呵地擺擺手說道。
“對了真君,當日梵谷城地宮中,你拿出來救治金池上尊的可是傳說中的青蓮子?”
申屠蒙自顧自的喝了一杯酒后,再次問單玉冰。
在他第一次問到仙府的時候,唐嶺幾人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幾人停下了喝酒的動作,都暗暗的打量著申屠蒙和單玉冰。
單玉冰毫不客氣的懟回去以后,原以為申屠蒙會緩一緩,卻沒想到他問出了更尖銳的問題。
唐嶺和唐耀華當時也在現(xiàn)場,對于那場古怪的天雷,濃郁的蓮花香氣,以及金池上尊進階化神的事情,都是親身經歷者。
他們聽到青蓮子以后,再也忍不住,目光炯炯地盯著單玉冰,似乎迫切的想知道她的回答。
“是不是青蓮子,與申屠家主有關系嗎?”單玉冰“哆”的一下放下酒杯,冷笑著回應對方。
“哈哈哈,老夫活了上千年了,沒見過青蓮子的真身,對于它能夠洗滌魔修身上的血煞之氣很是好奇,傳聞中金蓮子才能完全洗去修士身上的血煞之氣,卻沒想到青蓮子的威力也不弱?!?p> 申屠蒙頓了頓,眼睛中哪里還有醉意,倒是有濃的化不開的貪婪。
“當日見到真君手中的青蓮子,叫本君很是吃驚,若是仙府也在真君的手中,想來真君已經培育出了第二顆青蓮子了吧?”
申屠蒙說完,就那么直勾勾的盯著單玉冰,眼中的貪婪再也掩飾不住。
他下手的申屠洪也露出了激動的神色,緊緊盯著單玉冰,而一旁的唐嶺幾人臉色都變了。
他們突然驚覺,自己被申屠蒙父子利用了,今日這場宴會哪里是向單玉冰賠罪置辦的,根本就是想將人騙上他們申屠家的地盤,趁機搶奪仙府和青蓮子,這根本就是一場鴻門宴啊。
“申屠家主可是喝多了酒,這就開始胡言亂語了?!?p> 唐展華聽到對方已經懶得掩飾的話后,心力打了個突,笑著打了個哈哈試探道。
“展華道友誤會了,本君千杯不醉,這么點兒酒,怎么可能喝醉呢。”
申屠蒙聞言,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后說道。
“青蓮子莫說沒有,就是有,申屠蒙你憑什么認為本君可以拿給你?憑你臉大嗎?還是憑你生了個下流無恥的兒子?!眴斡癖爸S的說道。
申屠洪聞言臉色又變了,不過這次不是羞愧,而是氣憤。
他惡狠狠的盯著單玉冰,眼中不僅有貪婪,還有毫不掩飾的某些情愫,看的單玉冰直犯惡心,心中涌起止不住的殺意。
“嘿嘿嘿,既然你上了島,就由不得你不了?!?p> 申屠洪再也不掩飾自己,惡狠狠卻又得意洋洋的說道。
“申屠島主,事已至此,你再藏著掖著,是不是顯得太小家子氣了。”
單玉冰根本不理會申屠洪,只是輕笑著對申屠蒙說道。
“單姑娘如此鎮(zhèn)定,可是想著唐家的幾人能救你?”
申屠蒙收起了原本醉意朦朧的表情,有些疑惑的問道。
“只怕他們自己也自身難保了,哪里還有余力救我?!眴斡癖鶕u頭說道。
坐在他旁邊的唐嶺幾人聞言,心頭一震,立刻運氣,卻發(fā)現(xiàn)丹田內的靈氣像是受到了什么阻礙一般,正在快速逸散,心中滑過一絲荒唐的情緒。
終日打雁,今日卻被雁啄了眼睛。
自己就是玩毒的,卻不知不覺間被人下了散靈散,導致體內的靈力在快速的消散,一個個臉色蒼白的坐在原地,惡狠狠的盯著申屠蒙父子,恨不得當場吃了他們。
“單姑娘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申屠蒙聞言,倒是一臉驚訝的問道。
“也不久,剛剛上島的時候吧?!?p> 單玉冰隨意的說道,一邊說,一邊還在悠哉游哉的喝著桌上的靈酒。
“單姑娘,那酒中有毒,你別喝了?!?p> 唐展華委頓在座位上,看到單玉冰還在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那酒,著急的提醒道。
他面上的焦急不似作假,惹得一旁的申屠蒙父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就連旁邊的唐獅和唐耀華都忍不住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唐嶺倒是面無表情的坐在座位上,冷漠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唐…道友,我知道,無事。”
單玉冰本想叫道友的,可是一看對面五個唐道友,頓了頓,還是叫了一聲道友,輕笑一聲解釋道。
“何必與她廢話,趕緊開啟大陣,吸干了她,不怕她不說話。”
就在唐展華還想說什么的時候,一道陌生的聲音從申屠蒙座位的背后傳出,緊接著幾到人影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
“怎么是你們?”
唐獅見到來人,眼中竟是驚訝,似乎有些不相信,接著他咬牙切齒的盯著申屠蒙說道。
“好呀,申屠蒙,你們早就串通在一起了,還假惺惺的想求娶筱月,實際上是看重我們唐門吧?!?p> “呵呵,唐獅兄,既然知道了,又何必說出來呢?”
申屠蒙倒是好脾氣的笑了笑,一點不生氣的回應他。
“不知卓島主什么時候出關的,既然和忘憂島主一起到了這里,剛剛宴會上為何不現(xiàn)身呢?”
唐嶺倒是一臉沉著的對著出現(xiàn)在申屠蒙身旁的卓辰和忘憂居士打招呼。
“我們幾次三番想請冰心真君上島,可惜她對我們戒心很深,無奈之下只能借助唐門幾位道友的面子了,若不是侄女親去,只怕她還不愿意上島,利用唐門的幾位道友,也是無奈之舉?!鄙晖烂杉傩市实穆冻鲆唤z無奈說道。
原來出現(xiàn)在他身旁的幾人,其中一人是號稱還在閉關的卓辰,另一位則是忘憂島的主人,忘憂居士。
忘憂居士帶著身后的五名元嬰修士,加上卓辰帶來的浮玉島的五名元嬰修士,以及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將水榭包圍的密不透風的申屠家的十名元嬰修士。
都虎視眈眈的盯著從卓辰幾人出現(xiàn)后,就一言不發(fā),靜靜坐在座位上喝酒的單玉冰。
“冰心真君真是沉得住氣,我們這么大的陣仗還能自顧自的喝著靈酒,在下佩服?!?p> 申屠洪見單玉冰充耳不聞父親的話,有些沉不住氣的說道。
“呵呵,就算筱月沒有出現(xiàn)在駱家,就算今日唐門的幾位道友不在,本君也會赴約的,諸位實在沒有必要如此大費周章,浪費了這一壺壺美酒?!?p> 單玉冰聞言,終于停下了喝酒的動作,笑瞇瞇的說道。
“哦,冰心真君既知宴無好宴,又為什么要來赴宴呢?”站在申屠蒙左側的卓辰沉聲問道。
“本君若是不來,你們這出戲怎么唱下去呢?”單玉冰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對方。
“你們這群人中,陳子期被本君破壞識海,成了傻子,申屠洪被本君當眾打臉,落了面子,至于你浮玉島,就算是本君搶了卓敏敏的東西吧,這現(xiàn)成的理由不用是傻子?!?p> 單玉冰見申屠洪漲紅的臉,臉色變得危險的忘憂居士,和什么變化也沒有的卓辰,嘲諷的說著。
“不管是仙府,還是本君手中的青蓮子,才是你們此行的目標,既然你們挖空心思的算計本君,本君若是一直不給你們機會,那你們豈不是像那看臺上的小丑?!?p> “冰心真君快人快語,我們也就不繞彎子了,不知道真君是否愿意交出這些東西呢?”
申屠蒙依舊笑呵呵的問道,似乎一點不在乎單玉冰嘲諷他們的話。
“本君的同門高云,今塵兮和金石,是不是在你們手中?”
單玉冰沒有正面回答申屠蒙的話,反而是問起了幾位同門的下落。
“冰心真君若是想見到他們,最好識相點,配合我們一下?!币琅f是申屠蒙開口道。
“呵呵,動手吧?!?p> 單玉冰輕笑一聲后,整個人突然沉靜下來,面色嚴肅的盯著申屠蒙說道。
“外人皆傳言,真君極為護短,為了同門可以不計較個人得失和生死,現(xiàn)在看來,傳言有誤啊,你那幾位同門的命還比上幾樣寶物來的珍貴?!鄙晖烂伤朴兴傅恼f道。
“嘻嘻,殺了你們,我一樣可以把人救下來?!?p> 單玉冰突然笑了起來,說出來的話卻猶如寒風過境,似乎要將人凍僵在原地。
“你雖然是元后修為,可我們這里加起來有二十多為元嬰,其中三位是半步化神的修士,冰心真君打算一挑二十四嗎?還是指望唐門的幾位道友相助?他們現(xiàn)在恐怕也自身難保了?!?p> 許久沒有說話的卓辰,似乎將周圍的環(huán)境觀察的差不多了,這時候才沉聲提醒眾人道。
“本君不需要唐門的幾位道友相助,當然本君也不會幫他們,他們今日能不能自己走出皓月島,就看他們自己的本事了?!?p> 單玉冰聞言,干脆利落的說道。
“你們廢話怎么那么多,不知道死人死于話多嗎?”
不等唐門的幾人接話,一直沒有出聲的忘憂居士冷哼一聲,看向單玉冰的眼神中充滿了忌憚和不耐煩。
卓辰和申屠蒙聞言,對視了一眼,像是短短一瞬間達成了協(xié)議一般,他們帶來的眾位元嬰真君四下散開,加入申屠家的修士圍在了水榭的外圍。
同一時間,申屠蒙、卓辰和忘憂居士像是利劍一般朝著三個方向激射出去。
三人剛剛站定,從他們腳下的位置升起一道暖黃光芒,將坐在水榭中的單玉冰和唐家五人慢慢包圍起來。
“唐族長,你們再不去出,一會兒可以就要被吸成人干了?!?p> 單玉冰此時依舊坐在座位上,還好心的對坐在她旁邊不遠處的唐嶺等人說道。
唐嶺深深的看了一眼單玉冰,不明白對方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你既然知道這法陣的厲害之處,為什么還這么淡然的坐著不動,甚至還有多余的時間,來好心的提醒別人。
雖然不明白單玉冰究竟想干什么,唐嶺和他身后的幾人還是飛快的從原地竄了起來,在申屠蒙三人設下的法陣光芒沒有合攏的間隙,躥出了法陣包圍圈。
一旁的申屠洪看到這個情景,臉上的神色有了一絲變化。
剛剛這幾個老家伙不是號稱中了毒嗎?看那竄起來的身影,如此迅捷靈活,哪里像是中了毒,無法聚氣的樣子。
倒是單玉冰,似乎真的中了他們設下的圈套,此刻還是靜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不過看他們眾人的行動,讓人有一絲絲的不爽,那眼神,怎么看,怎么像是再看耍猴的人在逗樂子一樣。
而他們,就是那群被戲耍的猴子。
“唐公,我們今日的目標不是你們,當日地宮的情況你也是親眼看到的,不知可否加入我們,若是真的拿到了青蓮子,我們可以平分?!?p> 申屠蒙見到唐嶺幾人的動作,絲毫不見意外,在號稱玩兒毒的祖宗面前,他們那點子手段,又怎么可能瞞的過去,所以申屠蒙準備利誘唐嶺幾人。
“唐某當日得冰心真君搭救才能離開地宮,僥幸撿回一條命,今日既然冰心真君說了不需要我等的幫忙,我等也不做那令人討嫌的事情,還請申屠島主放我等離開,今日之日,唐某就當沒發(fā)生過?!?p> 唐嶺深深的看了一眼依舊端坐在原地的單玉冰,然后對申屠蒙拱拱手說道。
“哈哈哈,唐嶺,你好歹也是活了上千年的元嬰真君,是唐門的當家人,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天真了,若是今日放你們離開,等到他日任由你們在天元門的人面前胡說八道嗎?”
申屠蒙還不曾說話,倒是一旁的忘憂居士哈哈大笑道。
“老頭子孤家寡人一個,天元門的人來了,大不了不要忘憂島,四處流浪去,你們皓月島和浮玉島這么一大家子人,是準備給人家練手嗎?”忘憂居士諷刺的說道。
忘憂居士的話說完,不管是申屠蒙父子,還是卓辰,以及唐嶺幾人的面色都變了。
唐嶺他們知道,自己必須選一方,要么是跟在單玉冰的身旁,協(xié)助她逃離皓月島,逃離這些人的包圍。
要么就加入這群人,一起滅殺單玉冰,總之,唐門不能獨善其身。
要么和天元門一伙,要么在事后和無憂海的這群勢力一起,接受天元門猛烈的報復。
在場的諸人都沒有想過單玉冰能夠逃離,畢竟她先是喝了有毒的靈酒,此刻全身的靈力已經散的干干凈凈了,根本無法有效的抵抗。
其次,就算她勉強提氣抵抗,她現(xiàn)在深陷法陣中,隨著法陣的運轉,她全身的靈力都會被法陣提取,化作精純的靈力匯入占據(jù)法陣陣眼的申屠蒙三人身上。
法陣中,她越是反抗,法陣吸取她靈力的速度就越快,要不了多久,她一身修為,都會被分成三份,進入到那三位只差一步便可化神的三人身上。
“我唐門自然是和玉冰同進退,不管是梵谷城地宮中相救之情,還是集雅軒花船上相助之恩,我唐門都做不出忘恩負義,背信棄義的小人形態(tài)?!?p> “申屠家主,卓島主,你們這種小人行徑,還是不要拉上我唐門陪葬了。”
唐嶺還沒有表態(tài),唐筱月婉約卻堅定的聲音從島外傳入島內,似乎有什么東西讓她人雖然不在水榭中,卻能對水榭中發(fā)生的事情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