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村,苑家,院中芙蓉花開的爛漫,香氣四散,落下的芙蓉花干的快,已經(jīng)鋪成了褐色的,軟軟的一片
慕兮玉喝了一口已經(jīng)放的溫了,卻依舊清香四溢的茶
院子里沒人,大家都刻意將空間留給他們,哪怕如今的院子并不大
“這東西只能我親手做,數(shù)量怕是多不了,運送和儲存更得小心再小心,尤其現(xiàn)在的天氣熱,您想想....”
慕兮玉輕飄飄的一句話說的李萇山渾身一抖,臉更白了,襯著那本就青黑的眼圈顯得十分憔悴
慕兮玉多瞧了他兩眼,只把李萇山看的越發(fā)無地自容
“此事我知輕重,我有一隊親衛(wèi)只聽我調(diào)派,我若來不了便是由萇山做領隊!”
慕兮玉點了點頭
“總歸我舅舅也是要兩頭跑的,若有什么消息,我也會第一時間知曉。
你也知他那人,還需你費點心,我外公已經(jīng)準備安排他相親了....”
關亥北的神情多了絲微妙,李萇山豎起了耳朵,眼里也多了些光亮。
慕兮玉轉(zhuǎn)而彎了彎眼睛
“那就這么定了,你們先別走了,下午大家忙完就開宴了,我再抓緊時間給你做些帶走,以防萬一!”
聽了這消息關亥北不禁有些感嘆,本以為吃不上這頓飯了,卻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到底回來了
“好....吃完再走.....”
這次慕兮玉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了,長期服用泉水,如今慕兮玉的面部表情已經(jīng)看不出任何僵硬不說,還格外的晶瑩如玉
哪怕熬了大夜,還起的稍晚,也看不出半點兒憔悴,反而面色紅潤,顧盼間,眼波流轉(zhuǎn),宛若星子在銀河里閃爍
四目相對,面面相覷,李萇山下意識的雙手捂住了臉,就連關亥北,臉上都嚴肅了些
“昨晚兒我和萇山?jīng)]睡好,我們再去小憩一會兒....”
“欸.....”
慕兮玉應了一聲,就大步流星的朝門口去了。
李萇山放下捂臉的手道
“這公子.....果真與常人不一樣....”
莫說是北域數(shù)的上號的富庶人家,便是當今皇上對自家將軍那也是客氣的
若是休憩,哪個不是再三囑咐仔細照顧
便不說他們曾與苑叔并肩戰(zhàn)斗過,不是外人,單憑這份如回家中的平常,就很難讓人不心生感受。
關亥北殷紅的薄唇被壓成了直線
“她就是超脫世外的人,你別在她面前提那些額腌事兒....”
李萇山有些意外,卻也恭謹?shù)膽耸恰?p> 再說慕兮玉,做竹筒的時候就把蕭楠安置在了屏風的另一邊
一席書案,一張矮凳,上面是慕兮玉布置的水的三種形態(tài)諸如此類的題目
蕭楠如臨大敵,脊背挺直的埋首于其中,完全顧不得慕兮玉是在做什么了
楊里正和柳里正滿頭大汗從牛車上下來之后,上面又顫顫巍巍走下來一個老人
一身布衣,上面補丁摞著補丁,卻也干凈。續(xù)著花白的美須,頭發(fā)挽成了道髻的樣子
慕兮玉正在給竹筒收尾,小心放置好蓋上蓋子,就聽見楊里正的吆喝聲還有蕭楠的解釋聲
“逢春吶........”
楊里正的聲音回響著,還帶著幾分沙啞,讓慕兮玉離的遠遠的卻還是下意識的應了一聲
“來了.......”
那邊聽見慕兮玉聲音的楊里正舒了一口氣兒
客氣的對那老人道
“王兄,您坐......”
蕭楠草草將自己的桌面收拾了一下,小心收卷好,納進了袖子,便開始準備茶水糕點
那被楊里正喚做王兄的人目光定定的落在被蕭楠收回去的紙上,聞言漫不經(jīng)心應了一聲落了座
“這就是逢春的工作室....”
楊里正招呼柳里正坐下,抹了一把額上的汗,笑吟吟的解釋
“我們當初也不懂,后來叫慣了,倒是品出來幾分意思了?!?p> 等蕭楠端來加了冰塊和酸果子片兒的果茶之后,楊里正和柳里正頓時喜的牙不見眼
“哎呦,折騰了笑半天兒了,帶去的水喝著都燙嘴。”
蕭楠笑了笑,矜持又溫婉,若非那個雙環(huán)髻這幅做派倒有幾分像哪家的大戶小姐
那王姓老人瞇了瞇眼,目光從加了冰塊的白瓷茶盞落到屋內(nèi)陳設上,法令紋甚至比苑老頭還要深刻一些
配上那雙幽深如墨的眼,又怎是嚴肅二字可說
“來...老哥你也嘗嘗,這茶的味道就適合咱們這年齡的人喝咧,酸酸甜甜的,最是開胃
等晚上換班交叉時間點,逢春家擺宴,老哥你也留下來吃兩口,哎呦,苑家的吃食,那絕對是這個....”
慕兮玉遠遠的就聽見這兩個老人家一唱一和的聲音,有些意外,但是腳下的步子卻沒停
“二位里正.....”
見著外人,慕兮玉頗為正式的拱了拱手,也跟著落了坐
“這位是王村長,五里外王莊的村長,王莊都是宗族。都是王家人?!?p> 楊里正這么解釋,慕兮玉就明白了,這種宗族制在現(xiàn)下的情況明顯是利大于弊
“王村長,晚輩姓慕,字逢春,二位里正叨擾全是因為晚輩瑣事,也不知您意下如何....”
慕兮玉的直接讓王村長愣了愣,哪怕他一臉不茍言笑的嚴肅也擋不住
楊里正和柳里正相視一笑,不緊不慢的啜起了茶
慕兮玉也反應過來自己的方式可能太直接了,將端起的茶盞放下,笑了笑解釋道
“王村長包含,我行事一向是把誠意放在最前,接下來我們才好商談.....”
王村長蒼老的手下意識的在桌面上摸索,直到碰見那盞加了冰塊的瓷盞這才回神,老人家抿了抿唇,夸贊道
“逢春夫子年少有為.....”
越是嚴肅的人說話越是自帶一種讓人相信的氣質(zhì)
慕兮玉被夸只禮貌的笑了笑,楊里正和柳里正卻是連連點頭,像是生怕王村長看不見似的
王村長無視了兩人,一改進門后的高冷
“逢春夫子,我沒有別的要求,只想讓我們村子里的孩子也跟著你念書,不知能成否?”
王村長此言教在場三人都有些意外
楊里正和柳里正對視一眼后,由楊里正代為解釋
“我們只說村中準備蓋書院,又說了你自己燒青磚,王兄就已經(jīng)同意隨我們來了
一路上不曾表述過自己的意愿,我們也是才知道...”
柳里正哭笑不得“老兄,這書院本就是造福百姓的,就算你不說,孩子想學,也是能來的....”
“對....要不您看看我們的薪資待遇?”
慕兮玉的唇瓣開合,可是王村長已經(jīng)聽不見了,腦海里只有楊里正的話在回蕩...回蕩....
春笙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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