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鶴樓是五俠鎮(zhèn)最大的酒樓,來往客密,嘈鬧復(fù)雜,高三層,寬二十丈,樓身呈褐紅色,四面燕尾角各掛著大紅燈籠,非常喜氣,門前牌匾上‘仙鶴樓’三個鑲金大字龍飛鳳舞,揮灑自如。門側(cè)上聯(lián)寫道:金羹玉肴喜迎八方貴客,下聯(lián):美酒妙音溫暖九州人心。
蘇錦榮一行來到仙鶴樓門口,剛要進(jìn)去,便被門口的小二攔了下來,只見他看著小乞丐說道:“本店拒絕衣衫不整者進(jìn)入?!?p> 小乞丐見狀,湊上前對小二神氣的說道:“去~告訴你們東家,就說武三爺來了。”
小二略生疑惑,卻還是照做了,向酒樓里跑去。不一會,便有一位面相約莫三十來歲,身著赤紅色錦緞衫衣,體態(tài)富贏的少婦搖著扇子往前走來,步伐輕快,邊笑邊說道:“下面的人有眼無珠,愚昧之及,認(rèn)不得貴客,三爺莫要見怪啊?!鄙跏钦~媚。
“那我們可以進(jìn)去了嗎?”小乞丐問道。
“當(dāng)然、當(dāng)然、貴客請進(jìn)?!蹦巧賸D急忙伸手相迎,將四人帶到二樓的詩荷雅間,對身邊的小斯說道:“跟廚房講,貴客到,讓快些上菜,別讓貴客等久了?!?p> 小斯受命離開,少婦又說道:“幾位貴客慢坐,奴家便不打擾各位雅興了?!闭f完也退了下去。
少刻,各式佳肴便陸續(xù)揣了上來,清蒸桂花魚、銀杏淖鴨、碧玉牛乳燕窩、合歡鵝粉、龍井獅子頭、芙蓉翡翠蓮子湯等,二十來道大菜占滿了桌子,放在最中間的天仙尋鶴便是仙鶴樓的招牌菜,主料仙鶴和配料雪蓮都及其難得,烹煮之水也是從天山而取,一天只做八道,僅供身份懸赫之人享用,平常人家就算來了仙鶴樓也是吃不到的。
”我們并未點菜啊,后廚怎么知道我們想吃什么?”媚兒好奇的靠向九真問道。
九真淺笑,蘇錦榮代為回答道:“那是因為有人是這里的???,是吧,小兄弟?”
“叫我小武子就行,畢竟往后我們還要一起生活很久呢。”小武子往自己碗里挑了塊肉說道。
“在下蘇錦榮?!比思叶紙罅嗣樱m然很有可能是假的,但出于禮貌,蘇錦榮也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知道,大華國最大的客商。”小武子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仿佛對他的身份了如執(zhí)掌。
“你有何目的?!碧K錦榮問道。
“我一個小乞丐,除了騙吃騙喝外,能有什么目的?!毙∥渥佑只謴?fù)到剛見面時的狡黠。
蘇錦榮自然是不相信他的說詞,對方對自己如此了解,足以說明有過詳細(xì)調(diào)查的,即無目的,又何需費力籌謀的靠近,而且很有可能是為了‘神幾石’。可是,如今他們已經(jīng)兵分三路,而這個自稱小武子的人又怎么知道‘神幾石’就在他們身上。
蘇錦榮再次審視著小武子,希望能從他身上發(fā)現(xiàn)微乎的線索。
小武子也神態(tài)自若的任蘇錦榮盯著看,大快朵頤的吃著,飽餐幾口后將面前的蟹黃白玉羹推到九真面前,說道:“這個,你吃起來方便點?!?p> 九真也未客氣,微笑道謝后,往自己餐碟里盛了四五湯匙,四人各懷心思的在這詭異氣氛中用完晚膳。
結(jié)賬之后,柜臺先生迎笑說道:“一錠金”
媚兒暗自乍舌,一錠金子就是一百兩銀子,這頓飯足足頂上普通一戶人家一年的口食,就算在王宮里,也夠紫茉軒兩個月的開銷了。
蘇錦榮從袖兜里掏出一張百兩銀票,遞了過去。只見賬臺先生從容接過,未加端詳便放入銀盒內(nèi)。
蘇錦榮和九真落住的客棧與蘇錦霖打?qū)γ?,豪麗程度卻差了天地之別,客??粗鴺闼仃惻f,卻也稱得上舒適。
“唉,想我堂堂丐幫弟子,英俊瀟灑,風(fēng)流倜儻,卻要淪落到住在這種地方?!毙∥渥迎h(huán)顧著眼前的地方說道,一臉的不情愿。
“不愿住你可以走啊,干嘛非要纏著我們?”媚兒氣道。
九真搖頭,示意媚兒不得無理。
“到該走的時候我自然會走的,你想留都留不住,還是公~子有修養(yǎng),與我心意甚合啊。”小武子說道,故意將公子二字拖長了音。
媚兒雙頰鼓鼓的,氣的直翻白眼。
“我?guī)崦贸鰜碛瓮?,一路上也未做?guī)劃,只得走哪住哪,還請武公子將就一二?!碧K錦榮大方說出九真的女兒身份,未作隱瞞。九真女扮男裝身份,只是為了上路方面,明眼人一看便知,更何況眼前這人分明清楚,又何必矯情隱藏。
“好吧,既然姑娘都能屈身,我一大爺們又有什么不能住的,就住這了?!毙∥渥友笱b大氣的說道。
晚間,蘇錦霖摸黑來到蘇錦榮的房間,抱怨道:“大哥,你是怎么想的,明知道那人心懷不軌,還帶了回來?!彼麆偛乓呀?jīng)從媚兒那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帶在身旁起碼知道危險在什么地方,總比什么信息都不知道的要好?!碧K錦榮幽幽的說道。一縷清柔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臉上,照的他目如深潭,望不見底。
“可是真兒,他整日圍在真兒身邊,誰知道他什么時候動手,我們又怎么防的???”蘇錦霖壓低聲音說道。
“明日你帶著‘神幾石’和商隊先走,我和真兒與你們分開走,沒了‘神幾石’,他便翻不出什么浪來?!碧K錦榮說道。
“那要不要透露點消息給他?”蘇錦霖問道。
“不用,他未必知道有‘神幾石’,我們漏了風(fēng)反而麻煩?!碧K錦榮反對。
“那萬一真是沖著真兒來的呢?”蘇錦霖又擔(dān)憂道,如果那人不知道有‘神幾石’,便很有可能是沖著九真去的。
“有這可能,剛才在樓下,他分明知道真兒的公主身份,只是真兒與他無冤無仇,他應(yīng)該不會……”蘇錦榮說著,突然一楞。
“會怎樣?……”蘇錦霖著急的問道。
蘇錦榮神色一轉(zhuǎn),說道:“或許真跟真兒的公主身份有關(guān)?!?p> 蘇錦霖也神色一緊:“那怎么辦?”九真之所以被封為公主,是因為她的冶陶技術(shù)天下獨一無二,各國也多少惦念著,明搶不行暗自行事也不是沒有。
“先觀察一段時日,你還是按剛才的計劃行事,如果他意不在‘神幾石’那目的便更加明確了。”蘇錦榮沉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