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紫衫男子神秘一笑,隱隱說道:“這王都城里的姑娘你看不上,但那蘇府的丫頭,你定然看的上,去提提親,說不定還能給蘇府來個雙喜臨門呢?!?p> “你說的可是蘇錦府的那個制陶丫鬟?”黑衣男子有些吃驚,故問的時候,聲音不自覺的放大了一些,這可吵到了陸晨風(fēng)。
陸晨風(fēng)本就喜歡到處聽趣事,眼下見隔壁桌有八卦可以聽,便悄悄搬起凳子,貼著腚往旁邊桌子的方向挪了挪,與九真打了個照面,兩人心照不宣的專心聽了起來。
“噓,你小聲點(diǎn)?!弊仙滥凶犹嵝训?,看到黑衫男子抿緊了嘴巴,方才接著說道:“我說的就是她?!?p> “她?她不是要嫁到陳國去嗎?”黑衫男子疑色問道,他可聽別人說了,蘇錦府那丫頭自剛進(jìn)宮起,陳國便千方百計的前來要過好幾次了,這大華國什么都好,包括八卦的傳播速度,早上發(fā)生的事,但凡放出一點(diǎn)風(fēng)來,晌午不到,便能傳遍家家戶戶,比便著鑼鼓宣傳都快。
“這你就遲鈍了吧,咱們那個無利不起早的國主,好不容易弄了個值錢貨,能拱手讓給別人?”紫衫男子一副很了解實(shí)情的樣子,傲氣說道。
“就算不送到陳國去,那也論不到咱們啊,先不說她現(xiàn)在撐的是公主印,就算擱在以前,她只是蘇錦府的一個燒陶丫頭,咱們也攀不起呀?!焙谝履凶訑∨d說道,大華國誰人不知,那蘇錦九真雖名義上只是個制陶丫頭,可蘇錦府上下全把她捧在手心里,特別是蘇錦府的主母和兩位少爺,敢娶她?若不是嫌命長,便是長了個鐵腦袋,放眼大華國王公貴族,都不敢輕易提親呢,更何況他一個小小護(hù)衛(wèi)營的護(hù)衛(wèi)長。
“咦~今日不同往日。”
“有何不同?”黑衫男子問道,就算放到明日,娶那個丫頭也沒他的分。
“若是以前,我們必然是沒有機(jī)會的,可現(xiàn)在,那陳國摧的緊,國主若是不想那丫頭嫁到陳國,就只能在國內(nèi)挑一戶人家……”
“那也往國公大臣里面挑啊,哪能輪到我們頭上?!焙谏滥凶硬坏茸仙滥凶影言捳f完,便插話說道,這種事情,又不是往天上扔一塊炊餅,砸到誰頭上就是誰的。
“你傻啊,國主怎么可能在國公大臣里挑,現(xiàn)在朝廷的局勢,文武大臣平衡,相互掣肘,才會顯得君圣臣賢,若要稍微偏離一下,都有可能威脅到現(xiàn)在的和諧。”紫衫男子講的頭頭是道,可那黑衣男子卻聽的一頭霧水,九真和陸晨風(fēng)也是心生好奇,不明白紫衫男子怎么突然從八卦閑話轉(zhuǎn)到朝局上去了,奈何二人只是偷聽,不敢出言提問,只得相互眼神交流,然后再茫然收尾,繼續(xù)豎起耳朵聽著。
紫衫男子見黑衣男子一臉迷惑,接著說道:“你想想啊,那蘇錦九真雖說是個孤女,但后面可是有蘇錦府靠著啊,誰娶了蘇錦九真,也就象征著得到了蘇錦府的支持,國主怎么可能會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
“原來是這樣啊?!焙谏滥凶狱c(diǎn)點(diǎn)頭,意味深長的說道。
倒是蘇錦九真和陸晨風(fēng),依舊沒有聽出他們兩人之間的話意。
“所以,國主不會在國公大臣之間挑選,但也為了面子,不會隨意指嫁,所以現(xiàn)在最有可能的,便是我們這個中產(chǎn)家族咯。”黑衫男子總結(jié)道。
“你終于明白了。”紫衫男子露出一副孺子可教表情。
“那還等什么,趕緊尋人說親去啊,聽說那蘇錦九真長相標(biāo)致,身材可人,這若是摸上一手……嘿嘿……”黑衫男子說到最后,淫笑出聲。
九真和陸晨風(fēng)再不諳世事,也聽出了二人的意思,九真心里生氣,卻還能忍著不去計較,心里想著,橫豎他們只是嘴上功夫,若真有本事,也不必在這里嚼舌根子呢。
陸晨風(fēng)自是沒有九真那么能忍,蹭的一下站起身子,腳往后一蹬,將腚下的長凳踹的老遠(yuǎn),大步跨到二人面前,罵道:“兩個大男人,不思量著怎么保家衛(wèi)國,滿腦子盡裝滿了污言穢語?!?p> 那二人顯然沒有心里準(zhǔn)備,嚇的一激靈,倒是那紫衫男子還算略見過市面,看到陸晨風(fēng)穿著不凡,拱手問道:“敢問姑娘是哪家千金?”
“我是你爺爺家的姑奶奶?!标懗匡L(fēng)說道,她此時正在氣頭上,并不會因?yàn)樽仙滥凶拥亩Y遇,便客氣上幾分。
“你這女子,看著秀氣,嘴上卻這般潑辣?!弊仙滥凶有Φ?。
“姑奶奶什么樣,關(guān)你屁事?!?p> “哎~你這姑娘,我好心不與你計較,你卻上桿子找不自在呢?”
“常兄,跟她客氣什么,教訓(xùn)一頓就老實(shí)了,天下哪有打不順的女人。”黑衫男子很是得意,說著,便舉起了手。
“你敢動她一下試試?!本耪嬉姞睿瑢⒉璞K往地上一摔,茶盞敲擊地面的聲音吸引了眾人的注意,紛紛往這邊看來,媚兒從沒見過九真如此暴躁過,被嚇的怔在原地,微張著嘴巴看著九真。
別說媚兒了,就連九真也怔在原地,長這么多,她從沒失控過,別說發(fā)脾氣了,就是鬧鬧小性子都沒有過,像現(xiàn)在這般,倒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反應(yīng)了。
陸晨風(fēng)直直的盯著九真,九真也怔怔的看著她,三人便一直這么怔著,倒是旁邊那兩位,最先沉不住氣了,他們兩人,雖說不是大權(quán)大貴,從小也是錦衣玉食的供著,家里的嚇人責(zé)罵找罰習(xí)慣了,哪受得住被女人責(zé)罵,而且還是兩個。
“爺今天就動她了,你想怎么滴?!蹦呛谏滥凶討以诎肟赵S久的手,向著陸晨風(fēng)揮去。
九真眼疾手快,瞬間抄起陸晨風(fēng)面前的茶盞,便直直往黑衫男子揮出的手扔去,只聽‘哎呦’一聲,那黑衫男子便將手收了回去,茶盞也掉在了地上,‘嘭’的一聲,碎的四分五裂。
再看那黑衫男子,正面露苦色,用力壓著被砸過的手掌,掌心下面,一滴滴紅色的液體透過指縫,流了下來,滴答滴答的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