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主廳中央,供奉關(guān)爺爺?shù)膬缮让鳡T仍在那里燒著,前臺已沒有了接待員,訂餐員也不見了蹤影,桌上有一本整理好不久的預(yù)定手稿,利昂翻開一看,某年某月某某的宴席,云云。商務(wù)中心的一切設(shè)備已停止運作,二人經(jīng)過旋轉(zhuǎn)樓梯,來到二樓收銀臺。除了擺放好整齊的電話與文件本,兩張椅子上也是空空如也。九個包間里有三個是鎖著的,走廊里光線較暗,利昂翻開柜臺里的抽屜,在左邊的最底層翻出了手電筒。推開西側(cè)的兩個貴賓包間,除了擺放齊整的餐具與桌椅,沒有什么了,而東邊的一個包間,桌面上的餐具、碗筷、煙灰缸,堆疊在一處,毛巾全部放在一個盆里。利昂知道,員工們由于加班太忙,來不及收拾這么多的碗筷,第二天來時重新整理一下。后邊的廚房里也是空無一人,水缸里的九條魚是唯一活著的物體。門拐的一個大垃圾箱因無人傾倒使這里氣味刺鼻。利昂和謝玲娜退了出來。
謝玲娜說道:“我們上去看看,客房應(yīng)該有人吧?”’
“客房咱們是進不去的,不過房務(wù)中心我們還是得去瞧瞧,因為那里始終有人值班!”利昂說道。
他們倆來到四樓,穿過走廊,利昂清楚,第一個,也就是靠近馬路這一側(cè)的對面,回字形走廊普通門鎖的哪一間就是了,走進一看,門從里邊反鎖了。
利昂有個辦法,掏出一張卡,嵌進一字型的凹縫里,試了幾下,擰動門把手,門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名客房值班人員睡在桌子上,利昂也不認識她,他讓謝玲娜把她喚醒,謝玲娜不敢,利昂只好走上前,費了半天功夫,那位婦人紋絲未動,頭發(fā)把臉遮地都看不見,利昂扶她坐直了身子,用指頭探了探她的鼻下,他搖了搖頭。
“你說她已經(jīng)------”謝玲娜害怕地問道。
“這里沒有一丁點線索可查了,我們先回去再商量怎么辦吧!”利昂看著謝玲娜說道。
利昂松開了那婦人,她又“咚”地一聲趴在了桌子上。頭發(fā)比先前更加亂了。偌大的一家酒店空蕩蕩地竟剩下了一人,先前的富麗堂皇現(xiàn)已沒落了。他倆走下樓梯,三樓的宴會大廳同樣是陰沉沉的,沒有了服務(wù)師的輕快身影。穿過大廳,下到一樓,從前的輝煌離它而去,只剩下了一個沉睡中的空殼。
望著空中的三盞水晶燈,謝玲娜說道:“這么荒廢了,你不覺得有些可惜嗎?”
“我也是這樣想的,我們目前沒有什么問題比我們解決現(xiàn)在的困境更重要的事了!”
兩人騎上了車,回到了利昂的小區(qū)。天還早,加之夏天日長夜短,他們來到屋里,坐下來商討怎么處理當(dāng)下的困境。
“我們從來不曾缺什么,可當(dāng)下這座城留給我們的是巨大的不安全感,沒有了原油與燃料的供應(yīng),水電全部斷停,沒有人做早餐,也沒有人燒飯了,這可是我們賴以生存的物質(zhì)基礎(chǔ)?。∵@箱餅干僅夠幾天的用量,還有幾瓶可樂,我們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幸存者,若有的話,上哪兒找去?”利昂說道。
“利昂,有一件東西我們可以利用?!?p> “什么?”
“計算機,既然它能通訊,我們可以用它向政府反映?!?p> “可以,看你能不能找到他們了?!薄咀x者朋友看到這里會問,不是沒電了嗎,利昂的筆記本是蓄電型的,一次能用七十二小時?!?p> 謝玲娜向外省的網(wǎng)友發(fā)送求救信號,說明了情況,可那些人說是什么惡作劇,打死他們也不信,哪有這樣的事呢?沒辦法,但這顯示出,外省的國民沒有受到這事件的影響,所以他們可以離開此地。但利昂說了,一個摩托,油用完了,不能讓他倆一起走吧?謝玲娜想到了她有個姐姐在BJ某媒體任職,馬上向?qū)Ψ桨l(fā)送消息,可對方因事務(wù)繁忙,無法回應(yīng)。
“我們先別急著離開這座城,在路上不是有些大型超市的門是鎖著的嗎?我們可以砸碎玻璃,那里的食品我們可以靠它維持一陣子,再說沒弄清事件的原因,我也不愿離開?!崩赫f道。
“唉,我說你怎么這么固執(zhí)??!這原因豈是你我能弄清的嗎?一旦我姐知道了這邊的情況,肯定會有人派進來調(diào)查此事,你知道,媒體的影響力是驚人的,屆時會有專家來解開到底是什么原因,我們能在這里是夠幸運的,我不許你出什么事,那會讓我瘋掉的?!敝x玲娜說道。
“好啦,寶貝,看看有什么別的辦法吧,這臺計算機是唯一的工具了。這是電影版的真實再現(xiàn),以后我們不用看這類電影了,我們就是其中的主角,就看能不能生存下來了?!?p> “過程雖艱難,有你在,我就不懼怕。一旦獲救,我就把咱們的故事寫下來,像當(dāng)年神領(lǐng)以色列民從埃及地出來讓摩西記錄下來,讓后世作見證?!?p> 說著不覺天色已晚,吃了些簡易晚餐后,謝玲娜先睡了。利昂感覺到了保護她是他的職責(zé)所在,但更重要的是經(jīng)歷前所未有的重大挑戰(zhàn),城市版的荒野求生,缺少的就是后方的保障。但利昂是個不畏艱難的人,就算不能征服,也要適應(yīng)變化。他因從未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思來想去也理不出個頭緒。眼望著窗外的夜空,思索者得將面臨的考驗,漸漸地他進入了夢鄉(xiāng)。
黎明到來,是晴朗的一個清晨。二人起來了,謝玲娜準(zhǔn)備梳洗,利昂說他去頂層弄些水,雖然不是那么干凈。他帶上工具,拎了水桶,上到六樓。端過那靠在墻邊上的短梯,麻利地爬了上去,撬開了水箱蓋,接了滿滿一桶水。可下去成了問題,不能人連水桶一塊下去。他大聲呼喚謝玲娜的名字,由于小區(qū)非常安靜,謝玲娜聽到喊聲馬上上去,利昂提醒她把地上的一卷繩子遞上來,他好栓緊水桶,一點點放下去。若讓謝玲娜上來接水桶,那太危險了。弄好之后,利昂下來,拎起水桶與謝玲娜一起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