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妮絲睜開了雙眼。
眼前是一片陰暗。這樣的亮度很適合剛睜開眼睛的人,安格妮絲可以不需要調(diào)節(jié)自己的瞳孔大小就可以直接觀察自己所處的地方。
安格妮絲仔細環(huán)顧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這是一個全木制的房間,墻上和地板上的紋路很像是樹根皮層表面的。房間不大,與安格妮絲的臥室差不多大小,但布置要緊湊得多,且沒有什么裝飾品。
安格妮絲感受到身下是一張有些硬的床,看到不遠處有一張原木書桌,書桌上紙張墨水鋼筆俱全。書桌旁邊有一個書架,上面只放置著幾本書,顯得有些空落落的。房間的角落里,分隔出了一個隔間,安格妮絲猜測那應該是盥洗室。
房間沒有窗戶,所有的光源都來自于書桌上的一盞油燈。
安格妮絲坐了起來,走到了書桌前,將手伸向桌上的鋼筆,卻在看到自己的手的一瞬間停頓了下來。
她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原本光潔的雙手上長滿白色的毛發(fā),指甲尖利,就像狼的爪子一般,卻并沒有影響到作為人手的靈活度,至少安格妮絲沒有感受到明顯的不靈活感。
安格妮絲環(huán)顧了一下房間,沒有發(fā)現(xiàn)鏡子。于是她拿起書桌上的油燈,走向了角落里的小隔間。
安格妮絲緩緩推開了門,就像安格妮絲推測的那樣,這確實是一間盥洗室,洗漱臺,馬桶等大部分盥洗室應有的東西一應俱全,但偏偏沒有鏡子。
安格妮絲拉上了門,重新走回了書桌前,坐了下來。
她放下了手中的油燈,抬手撫摸上了自己的頭。
盡管隔著一層毛發(fā),安格妮絲仍然在自己的臉部感受到了與手上一樣的毛發(fā)存在,五官也一定程度上移動了位置。
耳朵移動到了頭頂上,在自己手摸上去的時候不適地抖動了兩下。眼睛向兩側(cè)移動了些許,明明視野發(fā)生了一定的變化,自己竟然之前毫無感覺。
最突出的是鼻子和嘴巴,它們向前凸了出來。鼻子只有最前一點上沒有覆蓋上毛發(fā),柔嫩得安格妮絲自己都不敢讓自己尖利的指甲劃上去,兩邊還各長出了幾根胡子,自己拂過的時候不自覺地動了動。
此外還有自己屁股底下似乎被壓到的不適感,安格妮絲站起身,手伸向自己身后,毫不意外隔著裙子觸摸到了一條毛茸茸的尾巴。
自己似乎是在“狼人”的狀態(tài)下,安格妮絲意識到了這點。
到底出了什么事,自己怎么會有“狼人”的能力?她連“囚犯”都沒有完全消化,怎么就直接跳過“瘋子”到了“狼人”!為什么就這樣自己還沒有失控?
安格妮絲頓時感覺到有點驚悚,她仔細回憶起自己昏迷前的記憶,卻感到仿佛隔著霧氣一般,朦朦朧朧地,就像是自己做的夢境一般。
她對這種感覺不陌生,之前每次自己“發(fā)病”第二天醒來就是這種感覺,當然隨之而來的是自己缺失一部分普通的記憶,再增加一部分危險的記憶。缺失的那部分記憶大多是前世的,而增加的一部分記憶則更多是與這個世界有關的知識。
安格妮絲暫時沒有管自己身上的異常,而是仔細整理起自己的記憶,尤其重點是自己關于前世的記憶。
嗯,名字,沒有忘記;身世,沒有忘記;從小到大的大部分經(jīng)歷,額,早就缺失了很多;前世自己死亡的時間及原因,這部分記憶似乎在最開始就是殘缺的。
安格妮絲仔細回想了一遍,并沒有找到自己丟失了什么記憶,反倒找到了自己多出了什么記憶。
她回想起了爺爺教導自己畫符所用的語言的經(jīng)歷,她不記得自己在什么時候遺失了這些記憶,也不清楚算是遺失的記憶恢復了,還是算增加的危險記憶。
不過她在這個世界目前為止,還從來沒有過丟掉的記憶自己恢復的經(jīng)歷。
算了,丟失的記憶自己憑回憶能發(fā)現(xiàn),算什么丟失。還是重新翻閱一遍自己的日記本,看看能不能找出自己到底遺忘了什么吧。
安格妮絲嘆了口氣,將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的異常上來。
她能夠感受到自己多出了許多能力,這些能力包括“瘋子”的和“狼人”的。
安格妮絲懷疑在自己模糊的記憶里,自己是不是直接將“狼人”析出的特性調(diào)了魔藥吃了,甚至很有可能沒有調(diào)成魔藥直接吞了下去。
她更傾向于第二種可能,畢竟自己的并不知道“狼人”的魔藥配方,而就算是搞出這個事情的罪魁禍首知道,在教堂外有守望者和“原始月亮”的信徒在打架的情況下,又怎么在短時間內(nèi)繞過他們弄到輔助材料呢?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讓她擔憂的隱患,包括“狼人”特性很大可能是被母神污染過的,以及自己沒有完全消化“囚犯”就直接容納了“瘋子”和“狼人”特性會積累多少瘋狂,而將這些瘋狂隔絕的力量又需要自己付出什么代價。
自己一閉眼一睜眼,就直接從低序列跳到了中序列,并且沒有直接失控或者半瘋,算是極幸運的事情。
在她記憶里大部分不一步步走上來,直接容納更高序列的序列特性的,運氣最好的也直接半瘋了。
嗯,這部分記憶她有,她記得這個典型的幸運兒名叫卡維圖瓦,狂妄地自稱為“海神”。
雖然序列9到序列7和直接從普通的海蛇到半神沒有什么可比性。
她感覺到這些魔藥中的瘋狂暫時被某種力量隔絕了起來,污染也似乎被消磨掉了,至少她自己沒有察覺有什么被污染征兆。
不過,還是需要謹慎一些。大地母神教會向來與原始月亮的信徒為敵,想來應該有一些特殊的檢查手段。
而這次事件與原始月亮相關,教會對她這個當事人也應該比較重視,也一定會著重檢查來自于原始月亮的污染。
現(xiàn)在自己的處境就是明證,她懷疑自己自己現(xiàn)在是在圣狄安娜教堂地下。
蕙襄容與
差點不小心揭秘了對安格妮絲的一部分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