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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心如月

你要娶她,本王成全你

錦心如月 醉入夢中 2840 2021-06-19 07:03:29

  南亦辰心事重重,站在晉王府門口,等著求見晉王。

  不日前,他著手去查南亦平的死因,依舊沒有頭緒。

  找認(rèn)罪的丫鬟,她的家人,奇怪的是那一家人突然間人間蒸發(fā),讓他愈是篤定必有蹊蹺。

  他也親自問過蕭寶林,問為什么反口,蕭寶林說,是她父王逼的。

  于是他找陵端王爺,可是那老狐貍和他打起太極,敷衍了事。

  他審問阿諾,一無所獲。

  就在他心煩之際,赴太子之約,茶樓小聚。

  湖水清澈,四面閣樓環(huán)繞,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他們在湖中央,距離遙遠(yuǎn),喧鬧聲聽不真切。他們在畫舫中對酌,幕天席船,享受清風(fēng)帶來的陣陣愜意。

  太子頻頻向他敬酒,有意無意提及南亦平,總能引起他心煩之事。

  太子看出他憂心忡忡,百般詢問,無果。

  太子也不惱,總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樣,見他不肯透露心事。于是自顧自談起兄弟間的趣事,忽然提起千夜閣時,猛地住口。

  南亦辰頓時來了興趣,問:“太子知道千夜閣?”

  太子點(diǎn)點(diǎn)頭,道:“略知一二?!?p>  南亦辰道:“太子可知白惜諾?”

  太子笑言:“白惜諾是誰本宮不清楚,但是千夜閣真正的主人,本宮有幸知道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p>  南亦辰敬了太子一杯,追問道:“是誰?”

  太子一副為難的表情,道:“讓他知道是我多嘴,唉……”

  南亦辰道:“太子放心,不會有人知道是太子說的?!?p>  太子飲了一杯,道:“將軍有沒有想過,千夜閣勢力這么大,整個上京的酒樓、茶館、賭坊,幾乎壟斷,卻沒有朝廷出手干涉,這是為什么?”

  南亦辰沉吟半響,道:“因?yàn)槠浔旧砭蜑槌⑺?。?p>  太子笑意更深,道:“聰明?!?p>  “不如再想想有誰能吃的下這么大的餅?!?p>  南亦辰道:“臣不敢妄自揣測,望太子點(diǎn)撥?!?p>  太子湊近南亦辰,眼中閃著意味不明的光,他輕聲道:“將軍不如去問問五弟……”

  南亦辰心中翻騰,五皇子晉王,白惜諾,傅錦心,也對,如此就什么都能解釋的通。

  等了一會兒,進(jìn)去稟告的下人不疾不徐走過來。

  下人微微俯身行禮,然后手臂做了個請的姿勢,同時說道:“將軍請進(jìn)?!?p>  南亦辰道:“帶路。”

  錦心站在梨花樹下,遠(yuǎn)遠(yuǎn)看見南亦辰的影子飄過。

  她刻意避開,躲著南亦辰,轉(zhuǎn)念一想,有些事情是避不了的,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

  她又起身折回去。綠茵詫異道:“姑娘又改變主意了?!?p>  錦心從不覺得自己有多高貴,就算蕭緒對她好,她也知道分寸。不管怎么說,晉王不是她能覬覦的,自己把偌大的晉王府當(dāng)成自己的家,到處亂走不太好。

  她說道:“我是不是不能在府里隨便走動?”

  綠茵道:“姑娘何出此言?”

  錦心道:“不管我走到哪里,你都跟著我,是怕我到處亂走嗎?”

  綠茵粲然一笑,道:“我跟著你,是伺候你,晉王府你想怎么走隨意?!?p>  錦心道:“偷聽王爺說話也行?”

  綠茵道:“姑娘隨意?!?p>  錦心道:“這可是你說的,回頭王爺怪罪,你可別怪我?!?p>  綠茵道:“只要姑娘高興,王爺就不會怪罪。”

  錦心:“……”

  她們邊說邊走,不知不覺到了醉月堂。

  錦心隔著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南亦辰的身影在醉月堂,然后看到言歡關(guān)上了門,她就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況。

  錦心想著,為什么要關(guān)門呢?既然是為她而來,那么她有必要聽聽。

  于是,她悄悄躲在了門外偷聽。

  綠茵也不加以阻攔。

  鏤空香龕飄出縷縷煙霧,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深紅色七弦古琴置于條形桌上。

  修長白皙的手指在琴弦上行云流水,悠揚(yáng)清澈的琴聲,似風(fēng)起云涌,扣人心弦,似絲絲細(xì)流淌過心間,柔美恬靜。

  南亦辰靜靜站在那里,不急不躁,耐心等待蕭緒彈奏。

  一曲奏罷,他雙手輕撫琴弦,長長的睫毛抬起,仿若才看見來人,故作吃驚之態(tài)。

  他眉眼含笑,道:“南將軍請坐?!?p>  南亦辰微微行禮,道:“不必。”

  蕭緒道:“貴客臨門,蓬蓽生輝?!?p>  南亦辰道:“殿下,今日我來……”

  “言歡,沒看見檀香已燃盡,還不去添些?!笔捑w打斷他的話,對著站在一旁的言歡說道。

  蕭緒又看向南亦辰,一臉抱歉的說道:“南將軍,你繼續(xù)。”

  南亦辰直奔主題,道:“殿下可知千夜閣?!?p>  蕭緒微微一笑,道:“將軍氣勢洶洶,是來接夫人回去?”

  南亦辰不咸不淡道:“請殿下不要岔開話題,我問的是千夜閣?!?p>  錦心聽到千夜閣三個字,心中五味雜陳,又是千夜閣,這和蕭緒有什么關(guān)系。忽然間有個念頭在腦海閃過,霎時心跳如擂鼓。

  冷不防的門打開了,言歡那張少年老成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

  剛剛想的入神,沒注意會有人出來。

  于是兩人打了個照面,好在錦心站的偏,沒站在正門口,要不然里面的人能看到她,就不太好了。

  錦心尷尬的笑了笑,以為會被請開。誰知,言歡只是禮貌的朝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關(guān)上門,同綠茵一樣,離醉月堂遠(yuǎn)遠(yuǎn)的。

  錦心感嘆,晉王府的下人訓(xùn)練有素,甩南府十八條街。等下,她在偷聽,沒人覺得不妥嗎?既然沒人覺得不妥,那就不客氣了。

  “昨日陪太子酌酒享樂,今日找本王興師問罪。”他語氣溫潤散漫,透著幾分慵懶。

  南亦辰道:“與太子無關(guān)?!?p>  蕭緒佯裝不解道:“將軍是不是誤會了,我有說與皇兄有關(guān)嗎?不過是覺得將軍有失偏頗,能與皇兄能飲酒暢談,到了我這里就沒了好顏色?!?p>  聞言,南亦辰唇角抽了抽,重復(fù)道:“今日來,只為千夜閣?!?p>  蕭緒道:“千夜閣怎么了?”

  南亦辰道:“千夜閣幕后之人乃殿下,是與不是?”

  蕭緒漫不經(jīng)心道:“是,千夜閣聽命本王?!?p>  南亦辰大吃一驚,不是因?yàn)槭捑w確是千夜閣主人,而是沒想到他會承認(rèn)的這么痛快,本以為來此會問不出什么,一時啞口。

  半響,南亦辰眼中泛起隱隱怒意,言語不善道:“刺殺我母親……不,刺殺我,是殿下的命令?”

  蕭緒點(diǎn)點(diǎn)頭,幽幽道:“是本王。”

  南亦辰瞠目,盯著蕭緒,驚訝蓋過了憤怒。晉王連否認(rèn)都不屑,囂張。

  別說南亦辰驚訝,門外的錦心亦聽的一顆心撲通撲通狂跳。

  南亦辰追問:“我弟弟南亦平的死,殿下又扮演什么樣的角色?”

  蕭緒嗤笑道:“你在懷疑我,我殺他做什么,他的死與我無關(guān)?!?p>  南亦辰道:“殿下又為何要?dú)⑽?。?p>  蕭緒斂了笑意,冷聲道:“為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嗎?”

  南亦辰疑惑道:“我清楚什么?殿下把話說清楚?!?p>  蕭緒站起身,從來都是笑意的臉龐,此刻寒光乍現(xiàn),道:“我視她如珠如寶,不忍她有半分損傷??赡隳兀渴窃趺磳λ?,京城笑柄,尊嚴(yán)毀盡,如同羞辱本王,這些本王也極力隱忍??墒悄侨彰肪粗嘌?,你說什么?送給別人暖床,張口就來,本王是有多大的量,競沒當(dāng)場殺了你。既然不稀罕她又為何娶她?”他最后一句幾乎咬牙切齒。

  南亦辰愣了愣,終是明白過來,道:“我娶她…究竟是誰纏著誰?殿下口口聲聲愛她,為何不看住她?究竟誰才是受害者?”

  蕭緒冷笑一聲,道:“你是受害者?笑話。你不就是想娶本王的未婚妻嗎,能有多難?至于跑到父皇面前鬧這么一出,你不去鬧,母妃又怎會逼她。說到底是你無用,連個女人都弄不到手。”

  南亦辰反唇相譏,道:“那殿下想要的女人是否弄到手?”

  錦心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原來所有的事情因她而起,這件事究竟誰對誰錯?又有誰能幫她解答,或許一開始就不該進(jìn)宮,不該認(rèn)識蕭緒。

  南亦辰說完,感覺頭有些暈暈乎乎,腿腳虛浮,有些站不。

  再看蕭緒,他眼中有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南亦辰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眼前的一切漸漸模糊,下意識看向香龕,煙霧裊裊升起,是已了然,是迷煙。

  他努力站穩(wěn),奈何身子不聽使喚,終是緩緩倒下。

  在倒下的瞬間,恍惚聽到蕭緒的聲音傳來。

  “你要娶她,本王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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