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銀柳血月和遠山警部
與東京相隔360公里的滋賀縣警察本部。
遠山文鷹坐在辦公室里,眉頭緊鎖的盯著手中的傳真。
這是東京警視廳第一搜查課的犯罪對策室,傳送給他的資料——最近發(fā)生的石清水八幡神宮殺人案。
“石清水八幡神宮嗎?”
低聲呢喃著這幾個字,遠山文鷹點起了香煙。
記憶中那段被塵封的往事,重新浮現(xiàn)在腦海里。
“石清水永茂詛咒”發(fā)生的三個月后,當時擔任東京第一搜查課課長的遠山文鷹,接到了一起奇怪的案件。
一名男性死者赤身裸體死于石清水八幡神宮外的后山樹林。
身體有刀傷,死后尸體被焚燒,以頭朝下、雙腿向上的形式被倒吊在樹上。
兇案現(xiàn)場毛骨悚然,令人不禁想到了附近流傳的石清水永茂的詛咒。
之所以令人聯(lián)想到詛咒,是因為現(xiàn)場布置的效果宛如一場祭祀儀式。
凄慘的死狀、焚燒、奇怪的姿勢、八幡神宮外......
無不令人聯(lián)想到邪惡的祭祀。
現(xiàn)場簡單偵查了一番后,對尸體進行拍照,然后由相關(guān)警務(wù)工作人員將尸體送往警局。
由于處理完現(xiàn)場之后,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多鐘,所以搜查一課的人員,駕駛著汽車,從江東區(qū)迅速趕往警視廳。
汽車行駛到南砂銀柳町的一座隧道時,前車忽然拋錨,導致運送尸體的后車也無法通行。
?。仙炽y柳町,住宅街與綠地公園之間的交匯地帶,因該偏僻地域種植大量銀杏樹與柳樹,所以被稱為“南砂銀柳町”。)
江東區(qū)域內(nèi)多運河與橋梁,所以有“水彩都市”之稱。
遠山文鷹等人所拋錨的這座幾乎無人通過的深隧道,里面也到處都是滲出來的水。
幾個警察踩著濕滑的地面,打著手電筒,準備查看汽車的時候,從漆黑的隧道處忽然竄出來一個陰影。
渾身包裹在黑色衣服中的家伙,亮出雪白的武士刀,對準最近的警察,揮砍了出去。
警察應(yīng)聲而倒,鮮血噴濺而出。
突然發(fā)生的襲擊,驚呆了現(xiàn)場的警察。
遠山文鷹是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人,立即掏出手槍,怒喊一聲,“敵襲!應(yīng)戰(zhàn)!”
但黑影偷襲砍翻一名警察之后,立即遁入黑暗里,根本不給遠山文鷹開槍的機會。
現(xiàn)場的警察中,只有遠山文鷹和一名理事官員帶了手槍。
遠山文鷹立即安排警察救助傷員,并聯(lián)絡(luò)總部。
他和理事官員帶著兩名警察追了過去。
沿著錯綜復雜的漆黑隧道小心翼翼的行走,遠山文鷹仔細傾聽著隧道里一絲一毫的微小聲音。
噗嗤!
驀地,從陰影處的武士刀再次刺出來,將理事官的身體捅穿。
對方有如鬼魅的身形,如同陰影中的妖魔,瞬間將理事官和兩名警察砍翻。
遠山文鷹用盡全身力氣閃避,同時將手中的手電筒狠狠向?qū)Ψ皆胰ァ?p> 嘭!
向后翻滾落地,然后迅速起身。
起身過程中的子彈全部射出。
砰!砰!砰!
一瞬間,新南部M60轉(zhuǎn)輪手槍的五顆子彈全部射出。
全部擊打在對方身體上!
遠山文鷹子彈射光之后,扣了一次空槍,才確定子彈已經(jīng)全部打光。
他摸了摸臉頰,黏糊糊的血液沾到手中。
剛才雖然躲過了對方的攻擊,但刀鋒切割到了自己的臉,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對方搖搖欲墜的身軀,從腰帶里掏出一把匕首。
看著遠處倒在地上的三位同事,他的心里燃起了怒火,此時想做的事情就是一刀一刀將對方碎尸萬段!
但令他感到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發(fā)生了!
對方緩緩舉起了手中的武士刀,然后將其對準自己的脖頸,一刀斬去。
鮮血噴濺而出!
對方竟然自殺了?!
遠山文鷹握著手中的匕首和手槍,驚愕的后退了半步。
但令他感到不可思議的還在后面。
自殺的刺殺者勃頸傷口處,噴出一團黑煙。
黑煙迅速的消散于空中,消失不見。
對方的尸體重重的摔在地上,發(fā)出沉重的聲音。
而此時聽到槍聲的其他警察也迅速趕了過來。
被現(xiàn)場慘烈一幕驚呆的警察,趕緊對倒地的三人進行緊急救治。
遠山文鷹向?qū)傧聜兘枇艘粋€毛巾,捂著臉,走到暗殺者身前,蹲下。
對方的身體仿佛剛剛被烈火灼燒過一樣,全身散發(fā)出焦臭味道。
并且尸體已經(jīng)呈黑炭狀,面目猙獰焦黑,辨認不出本來面目。
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情緒,遠山文鷹走到汽車停著的地方。
雙手微微顫抖著,從駕駛座上取出香煙,點上。
向后車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車內(nèi)的尸體已經(jīng)不翼而飛!
很明顯,襲擊他的家伙,還有同伙,目的就是為了車里的尸體。
這起警察遇襲的案件,由于發(fā)生在南沙銀柳町,且當晚天空出現(xiàn)過紅月亮,所以也被稱為“銀柳血月案”。
“銀柳血月案”調(diào)查了數(shù)月,始終沒有取得任何進展。
而這次的行動負責人遠山文鷹則因為指揮不力,且無法迅速破案以平息社會輿論,被黯然下放至偏遠地方。
現(xiàn)在手中握著傳真,之前的記憶再次涌現(xiàn)出來。
“石清水永茂的詛咒”?
這種荒誕的說法,他一向嗤之以鼻。
“銀柳血月案”的襲殺警察、搶奪尸體的幕后兇手,很可能只是一群邪教徒。
不僅殺人案現(xiàn)場布置的仿佛祭祀現(xiàn)場,對方自殺之后的異狀也唯有用邪祟宗教可以解釋。
對方只不過是假借石清水八幡神宮發(fā)生的人倫慘案,來制造邪祀,完成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就是遠山文鷹的推測。
之所以將襲殺警察的幕后兇手推測為邪教徒,是因為九十年代,正是霓虹邪教組織最猖獗的時代。
1995年,奧姆真理教制造了涉及松本沙林事件、龜戶異臭事件、坂本提律師一家遇害事件和東京地鐵沙林毒氣事件等恐怖活動,對日本社會造成了極大的動蕩。
霓虹政府開始對各類宗教組織進行整頓,才發(fā)現(xiàn)浮現(xiàn)在海面上的只是冰山一角。
這群狂熱的邪教徒,為了所謂的信仰,任何法律和人倫都會被他們肆意踐踏。
現(xiàn)在東京石清水八幡神宮,發(fā)生了和幾年前“銀柳血月案”相似的兇殺案。
讓他看到了一絲找尋出當年兇手的可能。
“看來需要去一趟東京了。”
他站起來,將桌上的打火機塞進衣兜里,低聲說道。
是貓不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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