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遠(yuǎn)起了個大早,跑了好幾家銀行,最后選了農(nóng)行的金條。
因為它家的品牌名字好聽,叫“傳世之寶”。
最輕的20克,最沉的1000克。
以前林致遠(yuǎn)從來沒關(guān)心過金價,一問才知道,去年9月金價達(dá)到了最高點,一克差不多395塊。
如果買首飾,算上加工費450一克。
跟首飾比起來,金條不需要那么高的工藝水平,而且金價回落了不少,300多點兒就能買到。
選來選去,林致遠(yuǎn)買了100克的金條。
更重的,他覺得沒必要。
老家這邊給兒媳買五金,從來沒有買到100克的,一般30克就算不錯了。
再說100克也好聽,百分百的心意,小雪應(yīng)該會滿意。
揣著金條出了門,林致遠(yuǎn)滿心期待地給張雪嬌打電話:“起了沒?”
“早起了,在店里呢?!?p> “吃過午飯我跟爸媽去你家。”
張雪嬌表示知道了,等她忙完就回家。
林致遠(yuǎn)捏了捏褲兜里的金條,猛然想起來結(jié)婚要有戒指??!
就算小雪不喜歡首飾,這玩意總不能少吧?
嗯,還是兩個人一起去挑吧。
要戴一輩子,不能馬虎。
......
張雪嬌在跟顧客說QQ群的事:“我新建了QQ群,以后到了新貨都會把照片發(fā)里面,有你喜歡的,還可以送貨上門?!?p> “你也搞網(wǎng)購?”
“也不算?!睆堁山忉尩溃骸懊靠钜路叶紩嚧?,力求把最真實的效果展現(xiàn)出來。有些不適合我的顏色,我會讓我妹妹當(dāng)模特?!?p> 顧客松了口氣:“實話跟你說,我在網(wǎng)上買過幾回衣服,到手根本不是圖里那樣?!?p> “放心吧,發(fā)群里的衣服,跟我店里的一樣,有我給你把關(guān),你盡管大膽的穿?!?p> 顧客喜笑顏開:“那你把我拉群里?!?p> “好,等我準(zhǔn)備好了,第一個把你拉進(jìn)去?!?p> 送走顧客,左婷端著水杯過來,可憐巴巴地看著她:“嬌姐你以后不開店了?”
“啥?”
“你都在QQ群賣衣服,是不是不開店了?”
張雪嬌好笑地接了水杯:“咋?怕失業(yè)?”
左婷重重點頭:“嗯。”
“那我要是不開店了,你準(zhǔn)備干啥?”
左婷蔫吧了。
她很小就出來跑社會,知道錢難賺屎難吃,碰上好老板的幾率,比買彩票也高不了多少。
跟著張雪嬌這兩年,不僅能穩(wěn)定地賺錢,還學(xué)到了不少東西。
如果張雪嬌真不開店了,她上哪兒找這么好的老板去?
張雪嬌喝完水,把杯子塞到她手里:“放心吧,有我吃的,就不會讓你餓著?!?p> 左婷立刻精神煥發(fā):“嬌姐~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噫~過個年你還學(xué)壞了?!?p> 左婷一個勁兒笑。
張雪嬌惦記著摩托車,生怕再出什么幺蛾子,準(zhǔn)備走人:“婷婷,店里交給你了,我今兒有事要辦。”
“你忙你的,我看著店。”
......
丟了個三千多的頭盔,張雪嬌想起就肉疼,總要罵小偷幾句。
想要買個一樣的,還得去西安。
張雪嬌只能退而求其次,買了兩個五百多的先用著。
多出來的那個,當(dāng)然是給林致遠(yuǎn)準(zhǔn)備的。
想想兩人戴一樣的頭盔,張雪嬌心中泛出一股甜蜜。
以后出去騎行,再不是她一個人了。
買好頭盔,她打車直奔雷鳴小區(qū),卻遇到他下樓扔垃圾。
婚宴那天她走的匆忙,沒跟雷鳴打招呼,雖然后來通了電話,還是有些心虛。
離得近了,她才看見雷鳴臉上有幾道長長的紅痕,像是被什么東西刮破的。
雷鳴不自然地側(cè)過臉,明顯不愿意讓她看見。
張雪嬌當(dāng)然不會傻的揭穿他。
雷鳴轉(zhuǎn)頭看了看摩托車:“頭盔丟了?”
“不知道哪個王八蛋手賤!”
“怨我?!崩坐Q給身上攬責(zé)任:“我應(yīng)該多操心些。”
張雪嬌怎么可能怪他?
都是小偷的錯。
“不關(guān)你的事?!?p> “我扔下垃圾,你等我?!?p> 張雪嬌還要擦車,等就等吧。
雷鳴很快拐回來:“我聽櫻子說了,那天周倩...”
“我早忘了。”
張雪嬌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破事上。
雷鳴知道她的脾氣,換了話題:“我初十開門,周五來玩吧?!?p> “有時間我就去?!?p> “嬌兒...”
張雪嬌戴上頭盔,隔著面罩看他:“我今兒有事,得走了。”
“騎慢點兒,周五見?!?p> 張雪嬌騎車離開,心情多少還是受到了影響。
剛上高中第一次分座位,她和雷鳴是同桌。
而上官櫻子,坐在他倆前面。
三個人臭氣相投,整天說小話、傳紙條,屬于擾亂課堂紀(jì)律,老師最不喜歡的那類。
受罰也是一塊。
時間久了,三個人產(chǎn)生了無比堅定的革命感情。
張雪嬌實在想不出來,到底從什么時候開始,雷鳴對她有了別的想法?
實話實說,她一直以為雷鳴喜歡櫻子那種類型,娃娃臉,看著乖乖巧巧的。
卻從來沒往自己身上想過。
事到如今,也沒什么意義了。
......
張雪嬌回到娘家的時候,林致遠(yuǎn)一家還沒來。
張雨喬和往常一樣躺著刷手機(jī)。
張雪嬌知道她在家還挺意外:“你沒跟趙洋出去玩?”
“我特意回來學(xué)習(xí)經(jīng)驗?!?p> “啥經(jīng)驗?”
張雨喬笑嘻嘻地坐起來:“爸媽要跟叔叔阿姨商量婚事,我想聽聽爸媽要多少彩禮,好有個心理準(zhǔn)備。”
張雪嬌一頭黑線。
“你也知道趙洋家在村里,條件沒那么好。”
張雪嬌想起雷鳴的婚禮,不由得感慨:“其實村里要的才多,你知道雷鳴娶媳婦花多少錢?”
“快說呀!”
“光彩禮18萬?!?p> 張雨喬眼睛瞪的老大:“這么多?完了,趙洋家估計沒這么多錢?!?p> “酒席還花了十多萬呢?!?p> 張雨喬無力地躺倒:“完了完了,趙洋賣腎都湊不夠。”
張雪嬌剛想安慰,她猛地坐起來:“我有辦法了!爸媽肯定要給我陪嫁,到時候我先把陪嫁要到手,讓趙洋當(dāng)彩禮!”
張雪嬌一口氣險些沒上來。
她一巴掌拍在張雨喬身上:“讓爸媽聽見能氣死!”
“我不管,我就這么辦?!?p> 張雪嬌把她按倒,拿起枕頭蒙在她臉上:“悶死你得了!”
“姐~我的好姐姐~”張雨喬偏過頭,從枕頭下面看她:“為了我跟趙洋的幸福,你跟爸媽說少要點兒彩禮吧!”
“你當(dāng)爸媽賣閨女呢?咱家缺那兩個錢?”
張雨喬可憐巴巴:“你不缺,趙洋缺?!?p> “滾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