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二蛋略顯囂張的話激怒,黃天凱咬了咬牙,腳尖猛的一點地面,身形如夜鶯般再度朝二蛋掠去。
只聽唰的一聲,黃天凱手里多了一條軟鞭。
二蛋清楚的看到他從腰間抽出的軟鞭像一條毒蛇般朝著自己卷來。
鞭未到,那尖銳的破空聲和凌厲的攻勢已經(jīng)讓人頭皮發(fā)麻。
但是自黃天凱抽出鞭子的剎那,二蛋的臉色就變得古怪起來。
玩鞭子???
二蛋閃身讓過席卷而至的鞭影,手摸著下巴,眼神帶著戲謔的望向緊隨而來的黃天凱。
這黃天凱看來是個精通鞭法的高手,這條長鞭就是他的隨身武器。平常一直盤在自己腰上,遇到強敵時才會抽出來對敵。
在跟二蛋硬碰過后,他深知在內(nèi)勁上討不到便宜,于是將師門鞭法展開,打算以自己鞭法的詭譎讓二蛋吃癟。
黃天凱這條長鞭很是奇特,除了微微泛白的鞭首部位被他緊緊抓在手里,整個鞭身呈烏黑色,只有鞭梢部位有一點猩紅,在這黑夜中猶如毒蛇的信子一般。
對方鞭法展開,二蛋頓時被重重鞭影所籠罩??諝庵信九镜乃毫芽諝獾穆曇粢淮伪纫淮渭贝?。
眼見二蛋被自己的長鞭逼得左支右絀,狼狽不堪,黃天凱眼睛里不由露出一絲得意之色。
照這樣下去,很快就能把對方逼到死角,到時候這家伙就任由自己長鞭蹂躪。
想及此,黃天凱不由加快了攻擊的節(jié)奏。
四面八方已經(jīng)看不清楚鞭子的形狀,就在他以為二蛋要束手待斃之際,那不斷閃躲的二蛋突然沖著自己咧嘴一笑。
這笑容讓黃天凱心中一突,一股不祥的預(yù)感冒了出來。
就在他心里打鼓的時候,突然間眼球一縮,駭然見到二蛋的雙手也有兩支長鞭伸了出來,而且還是一手一只。
這不符合使鞭的套路啊。
等他看清楚二蛋手里那兩條長鞭時,頓時大吃一驚。這哪里是什么長鞭,明明就是兩支藤條。
更讓他匪夷所思的還在后面。
他清楚的看到二蛋雙手并沒有任何動作,可那手中的藤條猶如長了眼睛的活物一般。一條順著自己鞭影的方向而去,很快就與他揮舞在半空中的長鞭纏繞在一起。無論他怎么使勁,自己手里的長鞭已經(jīng)被纏繞得死死的,絲毫動彈不得。
而對方另外一只手里的藤條則直奔自己胸口而來。
如果說自己的鞭法猶如靈蛇一般,那二蛋手里的藤條就是一條真正的毒蛇,一支長著眼睛的活物。
眼見藤條就要抽到自己胸口上,黃天凱猛然松開自己握著鞭子的手,腳尖急點地面,身形如電般倒射而出。
還沒等他松口氣,就如見了鬼一般。
黃天凱的眼睛瞪得溜圓,頭皮發(fā)麻的見到那根襲擊自己胸口的藤條竟然不斷的在延伸,如影隨形追著自己而來。
啪!
噗!
藤條毫不客氣的抽在黃天凱胸口上,帶起一串血珠。
同一時間一口鮮血從他嘴里噴出,饒是他內(nèi)勁大成的修為,也被這一鞭子抽得五臟翻涌,氣息紊亂。
那長了眼睛的藤條并沒有停下來的打算,在一擊命中之下又倒卷而回,朝著驚慌無比的黃天凱再度襲來。
這一下黃天凱再也不敢多停留半分,身法施展到極致,拉出一道道殘影,不斷的閃躲著追擊而至的藤條。
而他看向二蛋的眼神早就一片驚懼。
這已經(jīng)超出了他對武道的認知,這暗器不是暗器,兵器不似兵器的藤條就像二蛋的手臂一樣,來去自如,指哪打哪。
這家伙到底什么人?
被逼到樓頂角落的黃天凱毫不猶豫的縱身跳下,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二蛋收回肴青藤,手里抓著黃天凱丟棄下來的長鞭,目光看著對方消失的方向,嘴角漸漸揚了起來。
跟我玩鞭子,你哪來的自信?
還是小看了這些富家子弟,本以為已經(jīng)震懾住了,沒曾想他們還能找到這樣的高手,居然連自己的落腳之地也讓他們找到了。
本來想低調(diào)點,這是逼著自己張揚啊,二蛋眼神漸漸逐漸變得冰冷。
....
顧鵬飛很郁悶,自從上次在怡韻閣給喬欣過了個不怎么完美的生日后,他明顯感覺這妹子開始有意疏遠自己。
顧少的豪車在云京大學(xué)校門口已經(jīng)停了幾天了,喬欣總是以各種借口推諉,實在推不掉才會出來跟他見上一面,最多也就敷衍的聊上幾句,不再跟他去參加任何聚會。
相比之前的熟絡(luò),喬欣的態(tài)度變得十分曖昧。
這一切都是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土孢子造成的,顧鵬飛咬牙切齒。
他顧少看上的女人,除非比他顧家更大的勢力,想讓他吐口,二蛋顯然還做不到。
不過這家伙也猖狂不了多久了。
凱叔已經(jīng)找上門去了,跟那什么小馬哥相比,凱叔顯然更高一個量級。
顧少都已經(jīng)能夠想象到二蛋被當成死狗一般任凱叔踩在腳下了。
顧家在云京的別墅。
花園中,架著一個燒烤爐子。
傭人正往爐子里烤得金黃的食材上刷著秘制的醬料,一道道勾人食欲的香味撲鼻而來。
顧少悠哉躺在一旁的椅子上,手里端著正宗的燒酒,桌子邊上放著剛烤好的美味。
時間差不多了,凱叔的活兒應(yīng)該干完了。
顧少一邊想著,一邊端著酒杯猛的嘬了一口。
小子,以為自己很能打,就讓你見識見識什么才是真正的能打。
這次過后還不乖乖滾出云京去。
顧少的嘴角漸漸揚了起來,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啪!
正當顧少想入非非之際,一道人影從別墅外直接躍了進來。
“?。 ?p> 那正忙著烤食材的傭人驚叫一聲,顧少也嚇了一跳,從躺椅上猛的站了起來。
待看清楚那朝著他走來的人影時,顧少才松了一口氣,趕緊走上前去,恭敬的叫了聲。
“凱叔”
黃天凱沒有回應(yīng)他,徑直走到顧少剛站起來的躺椅邊,一屁股坐了下去,半躺在椅子上。
這個時候顧少才看清楚,他的凱叔臉色煞白,嘴角邊兀自帶著絲絲血漬,最讓他震驚的是,黃天凱胸前衣服上也有被鮮血侵染的痕跡。
“凱叔,你,你這是怎么了?”
顧少臉上現(xiàn)出驚慌之色。
他記得凱叔是去幫他教訓(xùn)二蛋的,怎么搞成這副狼狽樣子。在顧少的記憶里,自從黃天凱來到顧家,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副模樣。
黃天凱閉目休息了半晌,緩緩睜開眼來,朝顧少使了個眼色。
顧少會意,扭臉對傭人道。
“你先下去吧,管好你的嘴,今晚這里見到的不準對任何人說,否則割了你的舌頭?!?p> 那本就被驚嚇到的傭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應(yīng)了一聲,低著頭從顧少身邊走開了。
顧少蹲在黃天凱身邊,語氣焦急道。
“凱叔,你,你受傷了嗎?那小子呢,這是誰干的?”
黃天凱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默默的將胸前的衣扣一顆顆的解開。
當他的胸膛裸露在顧少眼前時,顧少倒吸了口涼氣,情不自禁往后退了兩步,一臉駭然。
只見黃天凱的胸前此刻血肉模糊,一條長長的猙獰的傷痕從小腹一直延伸到脖子下面,觸目驚心。
顧少何時見過這副畫面,頓時被嚇得六神無主,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黃天凱嘆了一口氣,語氣虛弱道。
“二樓房間里有我的金瘡藥,你給我拿下來吧?!?p> 顧少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忙不迭的跑上樓。、
過了會兒手里提著個藥箱跑了下來,他將藥箱打開放在黃天凱面前,
“是這個嗎,凱叔。你傷得這么重,咱們?nèi)メt(yī)院吧?!?p> 顧少緊張道。
黃天凱從藥箱里拿出一只瓷瓶,用嘴將瓷瓶蓋子咬開,從上往下沿著那猙獰的傷口一點點的灑了下去,嘴角時不時抽搐一下,讓一旁傻站著的顧少心驚肉跳。
做完這些動作,黃天凱從箱子里拿出一卷紗布往自己傷口纏去。顧少趕緊上前幫著他一起把那猙獰的傷口包了起來。
“呼!”
黃天凱長長吐了口氣,繼而將目光緊盯著顧少,顧少被他看得心里發(fā)慌,苦著臉輕輕叫了聲。
“凱叔!”
“你是怎么認識這個人的?給我詳詳細細講一遍。”
顧少一愣,
“你說誰?哦,那小子嗎?”
黃天凱點點頭。
顧少摸了摸額頭,于是將自己在怡韻閣門口碰到二蛋,劉少在自己示意下上去挑釁,最后被二蛋捏斷了手臂,張雪的嘴無緣無故腫了起來,誰也沒看見二蛋出手,但他懷疑也是二蛋所為。
直至后來劉家派出了小馬哥去找二蛋麻煩,這種種前因后果都跟黃天凱詳訴了一遍。
“那女的嘴腫起來當然是他所為。”
黃天凱苦笑道。
“小飛,你記住叔的話,別再去招惹他,對你對顧家都好?!?p> “這......”
顧少有些欲言又止,眼睛里卻透出濃濃的不甘。
看他這副模樣,黃天凱就知道自己的規(guī)勸根本沒起到作用,心里默嘆一聲,緩緩站起身來蹣跚著離開了花園。
顧少望著黃天凱的背影,雙手緊握,心里卻在憤怒的咆哮著。
怎么能讓一個鄉(xiāng)野土孢子騎在自己頭上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