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大秦第九萬五千六百三十六名帶刀人了?!?p> 一直到第二天,張岳的腦海里仍然時不時的響起這句話。
一方面,成為一名帶刀人是原主最大的心愿,另一方面,張岳自己還未察覺到,他對帶刀人,對大秦,對這個世界已經(jīng)隱隱有些期待起來。
收拾好行囊,斜背在自己身后,張岳緩緩打開屋門,迎著陽光走了出去。
今日,他就要回家了。富貴不歸鄉(xiāng),猶如錦衣夜行,現(xiàn)在的他就是張岳,自然是要回家同家人分享一番喜悅的,而且這種能夠風(fēng)光的機(jī)會張岳可是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的,想想他就很期待。這也是每一屆帶刀人的傳統(tǒng),不然也不會給他們一個月長的緩沖期,這一個月來就是給新帶刀人們回去享受光耀的。
此時的張岳,身著一套黃級帶刀人的制式勁裝,長刀斜挎腰間,在陽關(guān)的照耀下英氣逼人,尋常百姓見了,必定會來上一句稱贊,好一個少年英雄!
一身黑的制式勁裝是張岳昨天在成為一名正式帶刀人后到庫房領(lǐng)取的,雖說這件衣服在帶刀人組織里屬于最低級的,但從原主的記憶中,張岳了解到就衣服的材質(zhì)而言,尋常人還真承受不起。
至于他腰間斜挎的長刀,那就更不得了了,它就是昨日同圣旨一起由董山親手交給他的長刀。刀柄上刻有張岳的名字,據(jù)說帶刀人武器上的名字都是由秦帝親手刻下的,也不知是真是假,不過就算是假的,僅一個皇帝欽賜的名頭,也能讓人將之視若珍寶。
此外,在青山縣帶刀人駐地的馬廄里,還有一只上等好馬在等著張岳,這也是他加入帶刀人的福利之一。在這個世界,馬匹還是主要的交通工具,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奇珍異獸,只不過比較稀有,很少會出現(xiàn)在世人眼中。據(jù)史料記載,秦始帝當(dāng)年的坐騎就是一只黑虎,并且那只黑虎還助秦始帝多次脫離險境,大秦一統(tǒng)中原后,秦始帝為表黑虎之功,增設(shè)一軍,名曰黑虎軍。
想到一匹上等好馬在等著自己,張岳就不自主的加快了步伐,沒過多久,便來到了馬廄所在。
馬廄管事驗證完張岳的身份后,便將早已分配好給張岳的馬牽了出來,伸手將手里的韁繩遞到了張岳手上,同時提醒道:
“后生,它是你的了,記得善待好它,后面再想從我這馬廄里遷馬,那就得拿功勛來換了?!?p> 張岳拱手道:“多謝管事提醒,小子省的?!?p> 接著,張岳便轉(zhuǎn)頭看向那匹已經(jīng)屬于他的馬兒,秦人喜黑,帶刀人的馬廄里大多數(shù)馬匹都是一身純黑色,張岳的這匹也不例外。黑色毛皮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fā)出亮眼的油光,馬兒腰背滾圓、四肢粗壯,張岳能夠直觀的感受到它身體里潛藏著的爆發(fā)力,僅僅是第一眼,張岳便對這匹黑馬產(chǎn)生了無限好感。
感受到張岳的目光,那黑馬高揚(yáng)起頭,兩眼發(fā)亮,仿似也在打量自己的主人。
“對了,咱帶刀人的馬性子都比較烈,注意別傷著自己了?!闭f完,馬廄管事就轉(zhuǎn)身離開,其實用不著他提醒,馬術(shù)是帶刀人基礎(chǔ)到不能再基礎(chǔ)的東西,能被這上等好馬弄傷的,早就在帶刀人的考核中被刷下來了,哪還能來這里領(lǐng)馬。
見馬廄管事馬上就走回去了,張岳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立馬開口道:“管事,這馬有名字嗎?”
馬廄管事沒有回頭,背對著張岳揮了揮手。
張岳松了口氣,萬一這黑馬的名字自己不喜歡,想改一個可不太容易,所幸馬廄的管事應(yīng)該對此也有所考慮,所以沒有給馬廄里的馬兒們起名字。
順著黑馬柔順的毛皮一捋而過,張岳對這種感覺很新奇,另一個世界里,他見過馬,但從來沒有摸過,甚至從來沒有靠的這么近過。
“從今天起,你就叫黑風(fēng)吧!”說完,張岳直接翻身上馬,一套動作流暢無比。
“希律律~”黑風(fēng)仰天嘶叫一聲,像是在回應(yīng)著張岳,接著馬蹄飛動,仿若一道黑風(fēng),載著張岳疾馳而去。
鮮衣怒馬,富貴還鄉(xiāng)!
……
張家村田地里,幾個農(nóng)家漢子,赤裸著上身,散坐在一棵大樹的樹蔭之下。
“老三,我那侄兒的考核結(jié)果有消息了嗎?”一男子對著一個長相跟張岳相似的男子開口問道,其余男子聽到這個頓時來了興趣,紛紛開口道:
“對啊,為民,張岳那小子已經(jīng)去了這么久了,還沒什么消息嗎?”
“你懂什么?沒消息就代表好消息,真沒通過早就回來了,哪會等到現(xiàn)在?!?p> “對!要我說啊,那小子指定是通過了,從小我就看他非同尋常,未來肯定是有大本事的人。”
“對啊,為民哥,到時候發(fā)達(dá)了可別忘了我們這幫兄弟們?!?p> 顯然,被稱作為民的男子就是張岳的父親了,聽到大家這么說,張為民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
村里之前不是沒有過跟張岳一樣被帶刀人看中去參加考核的,但從沒有一個去了這么長時間的,這種現(xiàn)象大概率是自己的兒子可能真的通過帶刀人的考核了。
“放心,那小兔崽子真成為我大秦帶刀人了,我一定會給咱們整個村子謀一個好生計。”
“哈哈哈,就等你這句話,那咱們就等張岳騎大馬、挎長刀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回來吧。”
……
張岳家中,他的母親王月正坐在院中縫補(bǔ)衣物。
一個老人杵著根紅木拐杖路過,瞧見了王月,“張家娘子,縫衣服呢?”
王月聽到聲音抬起頭,微笑道:“是啊,村長,縫衣服呢,我家那娃長的太快,這不,衣服還沒穿多久,這就被撐崩線了。您這是要去哪?”
杵著拐杖的老人便是張家村的村長張云祥,張云祥輕嘆一聲,指了指跟在他身后的孫子張燁,沒好氣道:
“這小兔崽子,成天呆在家里也不知道干點(diǎn)正事,我打算帶他去縣里,豁出老臉為他謀個差事做,他啊,要是有你家阿岳一半好,那我就不操心了,但……唉?!?p> 王月見此,只能笑了笑,沒辦法,這話真不好接。
提到張岳,張云祥突然想起,幾個月前張岳去縣城參加帶刀人的考核去了,幾個月過去了還沒回來,很大的可能是通過考核了,想到這里,張云祥再看看自己的孫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拎起手里的拐杖,對著張燁就是一頓招呼。
看到這副場面,王月那還能坐在院子里,立馬站起身小跑到張云祥身邊,拉住了他。
“張家娘子,別拉我,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不成器的狗東西?!?p> “我是狗東西,那你又是什么?”
“我……小王八蛋,你看看人家張岳,馬上就是帶刀人了,再看看你,我張云祥怎么有了你這樣的孫子,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張家娘子,別拉我了,今天就讓老頭子我清理門戶?!?p> “老王八蛋,先不說他張岳能不能成帶刀人,就算是成了,那跟我張燁有個屁關(guān)系,帶刀人又怎么了,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聽到這話,王月默默松開了自己的手。
接著,慘叫聲響徹整個張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