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你只是在為你的錯誤開脫罷了。”陸士嚴(yán)的眸光悠悠,像是跟她杠上了一樣,半點都不松口。
“你!”
白小初羞惱得滿臉通紅,只是出口的聲音卻沒什么底氣。
“你有什么就沖我來呀,孩子是無辜的?!?p> 說著,她下意識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腹部,像是這樣就能護住里面還未成型的小生命。
瞧見她的動作,陸士嚴(yán)不知為什么,準(zhǔn)備脫口而出的話驟然止在了嘴邊。
大廳的空氣沉寂了大概一分鐘的時間。
餐桌上的菜肴沒了動靜,陸士嚴(yán)所剩無幾的耐心也逐漸被消耗殆盡。
一陣手機的震動聲響卻倏地打破了這份沉寂。
助理莫準(zhǔn)帶了幾分不確定地開口:“少爺?”
“什么事情?”
卻不知電話另一頭的莫準(zhǔn)一張俊臉上一片苦瓜色,生怕自己打擾了上司的“雅興”保不住飯碗。
“就是,您預(yù)約的那位國外婦產(chǎn)科醫(yī)生,因為臨時有個大型手術(shù)要準(zhǔn)備,估計一時半會兒不能回國?!?p> 手機的通話聲并沒有被陸士嚴(yán)調(diào)小,因為素來扮演著浪蕩公子哥的形象,這些痞里痞氣的細節(jié)一向都被他處理得很好。
白小初聽罷,臉上的神情幾番變化,復(fù)雜不已。
“知道了?!标懯繃?yán)淡淡應(yīng)道,轉(zhuǎn)而就掛斷了電話。
“那個,醫(yī)生一時半會兒來不了,要不,就取消了吧?”女人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確保他的臉色由陰轉(zhuǎn)過了幾分晴,才開了口。
她的眸光中含著期盼,雙手死死地護住自己的腹部。
“我可以認(rèn)為是你在嘲笑我的能力不足,請不動那個醫(yī)生嗎?”陸士嚴(yán)挑了挑眉。
“沒有沒有!”白小初趕忙擺手。
蒼天垂憐,她是真的沒有。
陸士嚴(yán)看著她慌不擇路的樣子,剛剛找回來的一點胃口又在瞬間消失。
他有那么可怕嗎?
“我吃飽了?!彼麛嗟胤畔驴曜?,不難聽出低沉的嗓音里透著一絲冰冷。
“陸士嚴(yán)?!?p> 白小初看他轉(zhuǎn)身就想走,忙不迭地起身走到他身邊,伸出手想要拉他,又覺得不妥,有些尷尬地收了回來。
“只要能不動我肚子里的孩子,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p> 她依舊厚著臉皮打著商量,頑固得一點都不像是初見時候的她。
想起那個旖旎夜晚,陸士嚴(yán)的眸光飛快地閃了一下。
他捕捉到她言語間不算重點的重點,有些促狹地勾唇:“做什么都可以?”
這么問著,他修長的指節(jié)逐漸滑上了她干凈細膩的脖頸,深凹進去的鎖骨像是上帝最完美的雕刻作品。
不得不承認(rèn),白小初的身體,在有些時候,會十分吸引他。
白小初被他挑逗一般的動作挑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說不清是害羞還是害怕。
男人的一張俊臉逐漸靠近。
她的眼睫輕顫了一下,緩緩閉上了眼睛,雙手緊張得無處安放,下意識地去拽起身邊觸手可及的布料。
預(yù)想之中的吻卻沒有落下來,反而傳來了男人“嗤”的一聲輕笑。
“陸士嚴(yán)?”
她在一瞬間睜開了眼睛,雙頰染上緋色,羞得恨不得找個洞鉆進去。
“緊張什么?”
男人睨了一眼她緊緊拽住自己襯衫衣擺的手。
白小初反應(yīng)過來,撒開了手,一時間手足無措。
她這副樣子直接取悅了陸士嚴(yán),他瞇了瞇眼睛逗她:“這么害怕?我會吃了你?”
在某種程度上……好像的確會吧?陸少?
白小初心下暗自腹誹著,卻沒有膽子說出來。
她稍微迷茫的樣子,讓他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她的頭。
“孩子的事情,我會再考慮考慮。”陸士嚴(yán)玩味地勾了勾唇,湊近了她白皙的耳朵,嗓音低沉,“順帶一提,你討好我的樣子,還挺賞心悅目的?!?p> 白小初被他不正經(jīng)的樣子惹得滿臉通紅,卻壓抑不住自己內(nèi)心高興得差點跳起來的心情,抿唇笑了一下。
一夜無夢。
翌日,陸士嚴(yán)一大清早拉著白小初離開了別墅,往陸家而去,赴陸二叔口口聲聲的家庭會議。當(dāng)然目的,他心知肚明。
陸家。
兩人下了車,走進主宅的時候,大廳里面已經(jīng)坐滿了陸家人。
“哎呀士嚴(yán)啊,怎么來得這么晚,可是路上堵車了不成?”陸二嬸有些驚訝地看了過來,只不過那眼神細看之下還帶著一絲探究。
一進了門,陸士嚴(yán)就又變成了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印?p> “實在是不好意思啊,昨天晚上太累了,起得晚了一些。不過所謂新婚燕爾,我跟初初也算是正處在熱戀期,大家能理解吧?”陸士嚴(yán)一副“你懂的”的神情,曖昧地瞥了一眼身邊跟著的小女人。
白小初可比不上他臉皮厚,當(dāng)下只紅著臉,尷尬地笑了笑開聲:“老夫人好,二叔二嬸好?!?p> 落在眾人眼里就是害羞了。
“理解理解,不過士嚴(yán)啊,你也得分得出輕重才是,怎么能在這樣重要的場合遲到呢?”陸二叔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語重心長地勸說。
“這有什么?您是不知道啊二叔,這在國外可是經(jīng)常見到的事情!”陸士嚴(yán)勾了勾唇,滿不在乎地說著。
“好了,言歸正傳?!弊谏鲜椎年懤戏蛉碎_了口,大廳中的眾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新啟,是你想要召開的這個家庭會議,你來主持吧?!?p> 陸新啟,是陸二叔的名字。
陸二叔就坐在座位上,端出一副穩(wěn)重又擔(dān)憂的模樣,道:“媽,是這樣的。集團里有一個項目我一直想要爭取接管過來,交給外人我不太放心,可是哥那邊不允許,所以——”
“二叔啊,就這么點小事情你就召開家庭會議了?那不是在浪費我的時間嘛!”陸士嚴(yán)第一個接口,語氣生出了幾分不爽。
陸二叔被明顯噎了一下,正皺眉想要開口。
陸老夫人卻是一下子就怒道:“士嚴(yán)!有你這么跟你二叔說話的嗎?”
“我?!标懯繃?yán)撇了撇嘴,沒再說話。
“媽,你可得給我做一下主,如若不然,讓士嚴(yán)去跟哥說一聲也行。他總是這么相信外人,我這個做弟弟的總是不太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