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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山負(fù)海

七殺林隱窟II

枕山負(fù)海 幻想梨樹 8416 2021-06-03 18:29:05

  而洞窟這邊被破壞的一切,悄無聲息恢復(fù)著原來模樣,藤蔓也重新掩蓋。

  長衫男子進(jìn)入一個手持半月彎刀的浮雕洞窟,來到地宮棺材邊,伸手摸著棺蓋不知什么時候手里多了把刻刀,在棺蓋上刻著字,過了一會兒,男子走出洞窟,手臂紅色印記涌出千絲萬縷紅色流光,雙眼赤光大放,懸浮而起,身體微微前傾,彈指間飄忽千里。

  虛幻的身影,直接透過所有竹竿,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很快出了蜀南竹境,到了一個村莊,這要是被人看到,肯定會被認(rèn)為是什么鬼怪,一下又裝成普通人樣子。

  村里一片寧靜,人煙稀少。長衫男子站在一處柵欄外許久,一個白發(fā)黃臉老太在暖陽籬笆院子里靜坐著。

  老太半天才發(fā)現(xiàn)外面有人,瞟了瞟,杵著拐杖走到男子面前:“那個???有啥子事情咩?”

  長衫男子表情平淡。

  “你是做啥子嘞?”老太疑問到。

  這要是說出實情,肯定不妥。

  男子頭發(fā)蓬亂,衣衫破爛,老太慈祥的微笑著:“昂,孩子,快先進(jìn)來。”

  男子跟隨老太進(jìn)了院子,找了個木凳子坐了下來。

  老太上下打量,衣衫不堪,頭發(fā)蓬亂,到是長得超出塵俗,這般模樣會不會是受了什么委屈。

  好心問道:“你這頭發(fā)那么長,我去拿刀,你先等一哈”半天時間,老太拿著一把青銅短刀從屋子里出來遞給男子,又往井水邊走去,舀了瓢水,眼神中滿是喜悅。

  “這么年輕的小伙子,說老實話,不怕你笑,你還挺像我以前老伴兒的,他也愛穿灰長衫呵呵……”

  長衫男子接過黃瓷大碗,抿了一小口。

  老太也緩緩坐下,像是很長時間沒人聊天一樣,感慨道:“我們這個村啊,時常天氣不好,昨天晚上下大雨,差點兒把我那個井都填滿了。還好就下了一會兒。就正因為這樣吶,幾乎我們村很少有人會來,你倒是稀客啊呵呵呵?!?p>  說起這兒,老太滿臉笑意,看向竹林深處,又嘮叨著講道“你可能不知道,那邊竹林里面啊,鬧鬼,聽我們上一輩說,這林深處住著一個吃人的妖怪,還失蹤過七個南境內(nèi)城的人,傳聞那七個人都是為朝的小官,南境軍為此還專門派兵進(jìn)去探查,結(jié)果一無所獲。

  至于妖怪是真是假,還從來沒見過,你可別犯傻跑進(jìn)去啊。”

  男子淡淡一笑,拿起小刀開始打理頭發(fā),老太還是保持著笑臉,看他笨拙樣,嬉笑道:“我來幫你弄?!?p>  老太走到他背后,風(fēng)骨的手細(xì)心刮著頭發(fā),很快利索地幾刀下去,就呈現(xiàn)出一個清秀,白璧無瑕的面孔。

  轉(zhuǎn)到跟前,再次打量,只是看著他身上的破洞,總感覺缺點兒什么。

  拎起衣角,湊近一看“哎喲,這啷個搞嘞嘛,破那么多洞,我這兒好像還有我以前老伴兒穿過的,跟你這個挺相似的呢,我這就去給你找。”

  老太走進(jìn)屋,在屋里搗鼓一會兒又杵著拐杖從屋里慢吞吞出來,左手拎著疊好的長衫伸向男子,邊走邊說道:“這件,你看一哈,顏色要比你嘞深一點。”

  男子扭過頭看著她,走上前接過疊好的深灰色長衫,馬上換掉。

  “好啊,這剛好合身啊呵呵,跟我那個老伴兒太像嘍”老太眼中含著淚光,有種懷念的神情。

  “誒對了,你餓不餓,我這就給你弄點吃嘞”說完又大步回屋。

  這一路過來,男子并沒有饑餓感,此刻只是想著為她做點什么,卻又不知道做什么……

  回到桌子邊,喝完那一碗水,便快速離開。

  等老太出來時,出來時已人去樓空。

  老太拿著一碗熟土豆,右手的拐杖已換成了一個碧玉扳指,看著遠(yuǎn)處,道:“還是老樣子呢,性格一點也沒變。”

  子夜,林深處,月掛當(dāng)空。

  一堆篝火在林深處燃燒,神樹盤膝靠竹,流芳躺靠在腿上睡的正香。

  林中微涼,一絲涼風(fēng)拂過,也打了個顫,不得不脫下外衣給她蓋住,也不知道傷勢如何,看樣子已無大礙。

  往火堆續(xù)一把干竹,小火又燒的更旺,還好有明火,借著僅有的熱源取暖,流芳翻身蜷縮成團(tuán),神樹下意識伸手截住,不讓她頭翻到地上,就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也跟著睡去。

  直到火堆燒盡,冒出青煙,天空邊際出現(xiàn)一抹淡藍(lán)。一滴甘露順著竹葉低落到流芳臉上,眉心動了兩下,緩緩睜眼,柔弱地半醒著說道:“這是哪兒?”

  神樹睜眼,靜靜看著她。

  流芳也反應(yīng)過來,兩人對視,粉淡小臉逐漸變得微紅,趕忙坐起來。

  神樹閉眼凝神,感受被震出內(nèi)傷的左側(cè)身體,皮膚痙攣略有抽搐,但還是很快平穩(wěn),稍作鎮(zhèn)定后,拿起青銅劍,正要站起,流芳趕忙攙扶。

  這一站起來流芳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如同重新?lián)Q置了一般,全身經(jīng)脈像是潮水泛濫,又有暢快淋漓的感覺,倒是神樹看著卻不太樂觀。

  攙扶著一路向北,路上也沒多問,畢竟走出這偌大竹境,之少得要三天時間,要是多做停留,恐怕遲早會在這里餓死。

  兩人帶的食物并不多,但是撐個三天也不是問題。

  一路上也沒遇到任何問題,除了難走的青石路,翻了幾座山。

  夜以繼日,時間飛流而逝。

  竹境外圍,兩道身影在林中緩慢行走,顯有精疲力盡的樣子。

  終于走出蜀南竹境,南林村盡在眼前。

  老太依舊坐在院子里,手里卻多了一件衣服,細(xì)心地縫著。

  流芳對神樹使了個眼色:“欸!那有個老太太在哪兒坐著,我去問一哈?!毙∨艿交h笆邊,扒著柵欄表現(xiàn)出一副苦澀樣。

  “老奶奶!”柔弱地喊了一聲。

  老太正在忙碌針線活兒,聽到有人喊才停下來,扭頭看著她,慢吞吞杵著拐杖走過來微笑道:“有啥子事咩?”

  流芳右手摸著肚子,一副快哭的表情:“奶奶,是這樣子嘞,我們前天去竹林中找冰火金蟬草,結(jié)果沒有找到,就在里面迷路嘍,好不容易才走出來,現(xiàn)在快餓扁嘍……”

  背著良心說出這樣的話,她早就習(xí)以為常了,但確實是餓扁了。

  老太也沒多想,一臉慈祥,像是看著孫女一樣拉著他的手臂:“哎呦!快進(jìn)來。”來到板凳邊示意兩人坐下,又舀了兩碗清水:“你們兩個運氣好啊?!?p>  流芳接過碗,想起前天那只非遺鳥在腦海一閃而過,還是有些后怕,道:“幸虧我們是兩個人呢,不然的話,恐怕早就在里面迷路了。”

  老太笑了笑,嚴(yán)肅道:“這里面可最好不要進(jìn)去,倒是你兩個,老天也是開了眼呵呵?!?p>  流芳喝完清水,將碗放到桌上,注意到桌上的爛衣服,一個激靈,趕忙問:“奶奶,那你有沒有見過穿著一件灰色長衫的男人?”

  老太回想:“前天確實是有個穿著一件灰色嘞,就是胸口破嘍好幾個洞,我看他穿的破破爛爛的,看著不忍心,我就把我以前老伴兒那件給他穿上,這件衣服就是他穿嘞,”指著桌上長衫:“他那個衣服破了那么多洞,可能傷得不輕,也不曉得是啷個搞嘞,我當(dāng)時給他弄點兒吃的,出來后他就不見了,這邊也就只有一條路,我估摸著,應(yīng)該是往南境城方向去了?!?p>  流芳拎起長衫,表情凝重地看了下,對視著神樹,果然不出所料:“是他!”

  “你們見過嗎?”老太問道

  擺了擺手假笑道:“額呵…沒有沒有。”

  老太一臉大意,拍了下大腿:“你看我,一講都給我講忘記了你看,這就去給你們弄點吃嘞,肯定餓壞了你兩個?!鞭D(zhuǎn)身就往屋里走去

  神樹拿過長衫,眼神一亮,確實是之前見過的那個人。

  流芳腦中一熱,驚異道:“前天!那么說他只用了短短一個時辰到這兒,這怎么可能!我們出來都用了三天時間,這……”

  這一推測,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事實就在眼前,讓人不可置信。

  神樹淡然,道:“是他救了你。”

  如果是這樣,那這個人也不是什么惡人,但還是想不通。

  這時老太從屋里端著一碗熱騰騰土豆過來:“來來來,快趁熱吃,不然真給你們餓扁咯?!?p>  流芳扭頭,先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填飽肚子再說,趕緊跑來接過碗,直接拿起一個大口塞嘴里:“嗯!好燙!”

  又趕緊從嘴里拿了出來,大口哈著氣。

  老太哈哈大笑,左手對著土豆比劃:“那個小伙子來吃啊,涼了可就不好吃咯”

  吃得像個餓虎似的流芳一邊拿著土豆,將碗遞給他,又抓了一個拿在手里。

  這是時候哪里還顧得上理他,幾個土豆下去,肚子就鼓起來了。

  兩人幾天消耗的體力,精神也改善了很多。

  “嗝……”流芳笑了笑,老太看著也不禁嘲笑,粉淡的小臉不禁通紅。

  神樹喝了一口清水淡淡道:“該走了?!?p>  還在害羞中的流芳才反應(yīng)過來,不好意思額首看著老太:“奶奶,那我們先走咯,麻煩你了,我們會回來看你的?!闭f完又拿起剩余的土豆揣在包裹里,跟著神樹走了出去。

  老太端坐在桌邊,一臉慈祥地看著兩人漸漸消失在視野中。

  兩個時辰后……

  一路走來,終于到了南境城

  一條威嚴(yán)可指的城墻橫跨千米,每個垛口都站著士兵,城門口戒備森嚴(yán),進(jìn)出的人必須經(jīng)過詳細(xì)調(diào)查才能出入。

  正要進(jìn)入城門,一位帶刀侍衛(wèi)上前攔截:“二位進(jìn)城請做筆錄。”

  流芳疑惑道:“這是怎么了?難道西方魯曼王朝殺過來了?”

  侍衛(wèi)解釋道:“是這樣姑娘,近日城內(nèi)有妖魔作祟,城里已失蹤多名百姓,不得不提防,二位進(jìn)城切記夜間出行做好防備,出了意外后果可自負(fù)?!?p>  流芳疑惑,竟然還有妖獸,正巧去會會它。

  侍衛(wèi)回到案桌邊,示意兩人寫下來意,當(dāng)然不能原原本本告訴他們,便隨便潦草幾句,說是回鄉(xiāng)看看。

  城口每天都有不少商人進(jìn)出,侍衛(wèi)只是瞟了兩眼,堅定神色中透露出一絲擔(dān)憂。

  進(jìn)城后,左邊第一家是個茶館,四個男子在茶館門口喝著茶,一邊閑談?wù)f笑,周邊都是生意人家,來往的人熙熙攘攘。

  流芳占了個空桌,神樹跟著坐下來,接著迎來個手拿抹布的中年伙夫微笑道:“兩位客人,需要喝什么茶?咋們這兒有毛尖,還有本地苦丁?!?p>  流芳扭頭望了望身后四個男子桌上的碗:“嗯…跟他們一樣吧”擺了擺手。

  中年伙夫忙碌一會兒,很快端來兩碗茶恭敬道:“來,茶來咯。”便快速轉(zhuǎn)身進(jìn)了伙房。

  流芳喝了一口茶,愜意的享受著此時的舒暢,這回到自己生長的地方,全身心放松了許多,還尋什么匠人薄公,反正都是遲早的事,要說這么大的南境城內(nèi)找一個人,簡直大海撈針,倒不如先放松放松。

  “這走了第三天了,回到了我老家,喝口茶先歇息下,一會兒我?guī)闳ス涔??!?p>  神樹望了望周圍,眼神已經(jīng)給出了答案,以她的性格,那就順著吧。

  而身后四人卻聊的是火熱朝天。

  “欸!兄弟,我給你講,在前兩天晚上我憋不住嘍,出去方便,看到蜀南竹境天上一直在發(fā)光啊,當(dāng)時嚇?biāo)牢覈D,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瘦弱男子端著茶水,向三人說道。

  對坐的一個壯漢面目猙獰,對著三人循環(huán)抖動地指了指“或許又是哪個人闖進(jìn)去嘍,冒犯嘍里面嘞妖怪啊,看嘛,又是一個不怕死嘞?!?p>  年紀(jì)最大的老三,輕拍了兩下桌子,怒視著壯漢:“哪有啥子妖怪,我聽我爺爺那一輩講,里面住著七個鬼魂吶,七個都是兇神惡煞,專門抓人那種。你們沒聽說過嘛?只要進(jìn)去過嘞人,都沒有出來過?。 ?p>  老四看起來就比較矮,坐在板凳上腳都不著地,索性右腳踩在凳子上,左肘靠著桌子一臉不屑“你兩個曉得那么多,難道還去過不成嘛?”

  老四端起碗,一口齙牙對著老三志在意得道:“你說的那個我知道一點,里面確實死過七個人!”端起茶碗一飲而盡。

  老三不服氣,不屑置辯,下巴對著老四:“欸!那你真是了不得?!?p>  老四白眼老三,想要站起來腳卻夠不著地,低聲道:“再多嘴,信不信拔了你兩顆大門牙?!?p>  流芳聽到不禁捂嘴偷笑,自己剛從蜀南竹境出來,里面的情況難道還不清楚嗎。

  瘦弱男子又是一言難盡的樣子,苦澀

  “兄弟們吶,最近城里鬧鬼,你們不是不知道,頻繁有人失蹤,恐怕是里面的妖怪跑出來了。而其中失蹤的正有跟我做生意那個綢坊老板??!聽有人說那個妖怪喜歡晚上出來,還會發(fā)出嬰兒的聲音蠱惑人,太可怕了。”

  其他三人聽了大驚失色,老四沉思道:“這個我也聽說了,那個綢坊老板我也見過幾次,他不是住在東城邊嗎?西北周知縣那邊也是城邊,怎么失蹤的人都在城外圍?”

  聽到這流芳立刻起身走到老四旁邊,問道:“失蹤的人可都在外圍一帶?”

  老四看流芳臉色青稚,不屑道:“小姑娘,跟你什么事兒,還是不要打聽的好啊,你不怕晚上哪個妖怪把你吃了?!?p>  流芳一聽竟被說成小姑娘,大腦熱血一涌,道:“哼,問一下怎么了,我到要看看,那是個什么妖怪?!?p>  說完又走回原位,端起碗一飲而盡。

  神樹從頭到尾也就喝了一口,兩人心靈相惜,同時站起來,流芳挎上青銅劍就往城墻走去。

  城檐,一條護(hù)城暗河被隱藏在城墻底邊上,這條河是用來抵御外力入侵而造,跟別的護(hù)城河不同,普通護(hù)城河是建在城外,而這是建在城內(nèi)。

  曾經(jīng)南境王朝國王水委統(tǒng)帥帶領(lǐng)千萬大軍駐守,敵國西魯曼王朝瘋狂肆虐,因兩大王朝實力懸殊,最終以慘勝解戰(zhàn),多虧這條河在南境之戰(zhàn)中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也被譽為侵水河,后人加修,以紀(jì)念那些死去的戰(zhàn)士們。

  至今多年南境王朝實力逐漸雄厚,踏遍四方統(tǒng)一天下,這條河也一直被木板掩蓋,時久過芊。

  “就是這兒了,這條河圍著全城,要找到他們說的怪物還有點兒困難,現(xiàn)在天色也早,差不多得等個兩個時辰?!绷鞣颊驹谇炙影迳希谎弁ジ究床坏竭?。

  觀察完,右腳碾了碾木板:“這里跟林隱窟那個大洞同樣伴有陰氣,肯定有什么東西,走吧,這會兒我們等也是白等,不如先回去逛逛,等天黑再來?!?p>  神樹單膝蹲地觀察,拔出青銅匕首插入木板,發(fā)出呲呲聲,顯然略微腐朽,上面還留存著曾經(jīng)的刀痕,感覺身置曾經(jīng)廝殺的戰(zhàn)場上。

  伸出手指在木板上一擦,碾了碾,果然,表面是干的,里面卻是潮的,這顯然不是人為,如果是說底下的水被太陽熱量蒸發(fā),那也不可能到這種程度,到底是什么怪物能做到這種程度,要不然就是天氣熱曬得,而里面本身就潮,可這個天氣并不熱。

  想來想去,其中定有玄機(jī),激發(fā)了好奇心。

  “哎呀,走啦!”流芳拉著神樹肩膀,差點兒讓他摔倒。

  外城

  通南街道一向繁榮,大大小小的商鋪延伸到內(nèi)城,琳瑯滿目的水果和菜館,街道上還有人挑擔(dān)趕牛,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

  流芳并沒有被這些吸引,而是一直盯著內(nèi)城最高的鼓樓。

  神樹跟隨身后,突然被流芳反手拍了下肩膀,指著前方:“看,那邊那棟最高嘞鼓樓,就是南境城嘞核心所在,那兒屬于內(nèi)城,是整個山海大陸的中心樞紐,里面好玩兒的可多了?!?p>  流芳很快被這里的氣氛融入,話癆著解釋道:“嗯…還有就是外城,就是我們現(xiàn)在的位置,剛剛我們喝茶那兒是最繁榮地段,全城所有經(jīng)濟(jì)都匯聚在于此,南來北往的商人也必須得在城外交易,如果經(jīng)濟(jì)出現(xiàn)斷層,那么外城就會直接癱瘓。內(nèi)城就不一樣,就算是斷了一切經(jīng)濟(jì)來源,也照樣能運轉(zhuǎn),后備資源頗豐

  據(jù)我所知道的,里面是十字地形,被分為東西南北街,每個街口都有重兵把守,想要進(jìn)入,同樣只要做個筆錄就行,而一般進(jìn)去的人都是沖著里面的攬月樓去的,因為里面有很多奇珍異寶,都是從這個大路匯聚而來。之所以稱他為攬月樓是因為它能收集各種寶貝,還有個就是…它…實在是太高了……”說完已經(jīng)走到內(nèi)城口,不禁抬頭望向內(nèi)城鼓樓。

  城下一個金甲帶刀守衛(wèi)恭迎上前:“二位可是一同入內(nèi)?”

  流芳抱拳道:“是的?!?p>  守衛(wèi)看了眼神樹,做了個請的手勢,領(lǐng)到城門案桌前各自寫下名字按了個手印。

  流芳拉著神樹小跑入內(nèi),一條鵝卵石砌成的主路映入眼簾,兩排桃樹沿路蔽日成陰,左右蓮花燈配著古樓整齊并列,長達(dá)幾百米,直貫攬月樓下的龍雕白石橋,一眼到底,竟有種宮殿長廊般的威嚴(yán)氣魄。

  “走,我們先去攬月樓?!绷鞣夹老玻蟛酵?。

  內(nèi)城,兩家對立的匠鋪在中間路段格外顯眼,相對比普通建筑很是別有風(fēng)味,左邊匠鋪屋頂兩邊翼角站立人面青鳥獸像,右邊一家恰恰不同,反而是在翼角下掛著個魯班鎖,造型跟普通魯班鎖相差極大,倒像是個花卉綻放的樣子。

  突然想到,剛剛在外城不是說找薄公么,這不正好兩家匠鋪在眼前,一把拉著神樹來到左邊這家匠鋪,站在門外道:“先順道問問薄公,反正也不耽誤時間?!?p>  黑漆大門后,不斷傳出鏗鏘聲。

  流芳對視神樹一眼,看著面前的赤黑大門,頂上掛著

  天璣匠堂四個大字。

  流芳上前,敲了敲虎頭黑油鐵環(huán)。

  第一下沒得到反應(yīng),可能是里面砸鐵聲太大掩蓋了敲門聲。

  這次使勁敲了五六下。

  “誰??!”一個男聲從門內(nèi)傳來,不過一會兒大門打開了,一個黝黑的中年男子,滿臉胡須,拎著個鐵錘要打人的樣子,兇惡道:“姑娘有啥事?”

  流芳強顏笑著問道:“我就看看,順道找個人?!?p>  中年男子詫異,撓著后腦勺向里面擺了個手,突然憨笑道:“哈,找人啊,那進(jìn)來吧?!?p>  流芳一下給整神了,剛剛還兇巴巴地,一下態(tài)度那么好,倒是沒有惡意。

  中年男子領(lǐng)著二人進(jìn)院子,越是往里走溫度越高,流芳感到一陣陣熱浪拍打全身,額頭竟然冒出幾顆汗珠,左右看了看全是男人,各個身體健碩,各自忙碌自己的事。

  部分輪著大鐵錘的壯漢目光不自覺投過來,這突然有個女子闖入領(lǐng)地,不得不干擾到他們正常工作,

  中年男子停下,微笑道:“二位稍等,我去找我們堂主?!?p>  流芳被這里熱浪逼得不想講話,細(xì)長的手不停向自己扇風(fēng),緩解熱浪的壓迫,朝著中年男子咧嘴連連點頭,苦著臉道:“好…好好?!?p>  男子剛進(jìn)大堂一會兒,身后跟來一位白胡子老者,流芳與他對視,腦海竟然閃現(xiàn)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感,僅僅是一閃而過,卻造成了極大的威懾。

  老者來到流芳面前,雙手一背,示意中年男子退去,看著流芳恭敬笑道:“二位找誰?”

  流芳反應(yīng)過來,抓著神樹手臂,迎笑道:“我們找一個叫做薄公的人,不知老先生曉不曉得?!?p>  老者回答到:“我這里并沒有這個人,二位如果要是買我這里的精鐵,我倒是很樂意為二位講解?!?p>  流芳扭頭看向四周正在忙碌的那些工人,每人身邊都各放著不同鐵塊。

  神樹要想轉(zhuǎn)身離去,硬被她拉住,不知所措下流芳無奈看著老者:“呵…呵,我這個兄弟怕熱,我們先走了?!?p>  流芳總是感覺在這里面不自在,又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老者笑而不語,目送兩人出了大門。

  黑漆大門緩緩合并,流芳回頭,看著老者依然微笑著在門縫中并攏。她還拉著神樹手臂,喃喃自語道:“那個老頭真奇怪,看他一眼都感覺快要窒息,而且還這么熱,多一秒都不想待。

  神樹掙了下被抓著的手臂,注視著她,流芳害羞,以為他要干什么,粉淡的小臉變得通紅,喏喏道:“你干啥……”

  神樹撥開被緊緊抓著的小手,流芳這才明白,反手一個背拳打在他胸膛,白眼斜視,氣兇兇道:“叫你剛剛不幫我?!?p>  這一下并不是痛,只是被震道,神樹一記深吸氣,看著對面的匠心閣。

  天璣匠堂和匠心閣比較,兩鋪相對,顯然匠心閣沒有天璣匠堂那么氣派,除了都有一個門匾,匠心閣卻看著像是個小工坊,門面僅僅一道陳舊的小木門,白墻圍一圈,沒有半點像個匠鋪的感覺,但是看著翼角吊著的魯班斧頭,也確實是象征著匠人的工藝。

  木門是半開著,流芳敲了兩下,沒反應(yīng)……

  這里無比安靜,沒有一絲雜音,到是稍微能聽到一個呼嚕聲,貌似睡的很沉。

  流芳進(jìn)屋,突然捂住嘴,不禁差點驚呼出來,借著門外的光,寬闊的屋子里擺滿了木質(zhì)工藝品,屋頂掛滿了各種雕刻工具,雜亂不堪,只留出一條能走路的小道,還需要往兩邊清理下才能正常行走,里面漆黑一片,就像是夜間的長廊。

  流芳窘著背,探查著往黑暗處喊了一聲:“喂…”

  呼嚕聲依然很大,可能沒有叫醒里面的人,又喊了一聲:“有人嗎!偷東西啦!”

  呼嚕聲停止幾秒,黑暗處傳來一道渾厚的男聲:“誰??!光天化日,誰這么放肆”

  隨后一個腳步踏在木板上的聲音,朝著流芳快速走近,流芳慌忙退到小門前,腳步聲越來越近…借著門外照射進(jìn)來的陽光,一道白袍,穩(wěn)重的地身形呈現(xiàn)在流芳眼前,只能看到下巴和兩鬢都已成白色,脖子以下,都被陽光照得異常皎白。

  神樹伸手,將流芳擋在身后,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白袍老者。

  白袍老者從陰暗里走出來,眉頭微皺擋了擋陽光,道:“你兩個是需要定做什么物件麼?”

  這次流芳可做好準(zhǔn)備了,不像剛剛在天璣匠堂那樣,每次呼吸都那么格格不入,倒是眼前這個人看起來好說話的多,于是撥開神樹的手,問道:“請問大師怎么稱呼?”

  白袍老者為之一笑,道:“叫我白老吧。二位可是來買什么東西麼?”說完轉(zhuǎn)身,回到黑暗中,掏出一個火折子,點亮了里面的丹頂燭臺。

  本是黑暗的屋子,在燭臺照耀下變得明亮,地上所有工藝品,各顯玲瓏,雖然擺放的很亂,但是看著每一件都那么具有靈魂,整間屋子都散發(fā)著一種古色古韻的氣息,可想而知,這都是出自這位白老之手。

  看到眼前一幕,表情不知不覺變得異常詫異,淡淡問道:“白老先生可曾聽說過匠人薄公?”

  白老眼神微瞇,又一下恢復(fù)正常,回問道:“你可說的是薄公?”

  流芳神情悅?cè)?,既然回問,肯定對這個人有所了解,湊到白老旁邊:“那你知道這個人在哪兒麼?”

  白老一臉悲然,搖了搖頭,長嘆一聲:“此人早就死了?!?p>  嬌軀微震,這突如其來的反差硬是讓悅?cè)坏男那樗查g受到驚嚇,差點向后倒去,神樹伸手拖住她的身體,才盡所能站穩(wěn),全身感覺癱軟一般,眼神黯淡無光,白老見狀,慌忙將它扶到旁邊躺椅上。

  這真是怎么也沒想到,三天前還親眼見到文薄公,這突然得知他死了,這很難相信又非常奇怪。

  流芳地坐在躺椅上,問道:“他怎么死的?”

  白老拿過來兩個椅子,遞給神樹一個,各自坐了下來,看了眼流芳,又不禁低頭闡述:“此人叫文薄公,是個榫卯術(shù)奇才,精通天文,還會預(yù)知天象。曾經(jīng)我門本是匠工學(xué)徒,他與我一同拜下師門,還有一位女子,叫做瑤光。我們?nèi)藠^進(jìn)學(xué)習(xí),各取所需,薄公對卯術(shù)的炙心卻讓我出乎意料,日夜不眠的鉆研卯術(shù),加上本身天根聰慧,捕獲瑤光崇望,后來娶她為妻?!?p>  “三十年前,一場雷電引來一場災(zāi)難,整讓個南境城火光沖天,看你們這個年紀(jì)…估計是沒遇到過,文薄公一家被燒得只剩尸骨,而他僥幸從火海中逃出,救下瑤光,也落得殘疾。我那時候見他從火海里跑出來時,手里不知拿著什么東西,像是一根白獸角,從那以后,他就開始瘋瘋癲癲,每當(dāng)月明星稀是就對著天空比劃,白天鑄造東西,至于他到底在做什么根本沒有人知道,不久后,瑤光因病而逝,文薄公像是發(fā)瘋了似的,帶著瑤光四處求醫(yī),如此多日后,只要他出現(xiàn)的地方都能問道一股尸臭,所有人見到他,對他驅(qū)趕唾罵,直到一次大雨,連下一周后,他帶著瑤光的尸骨從此銷聲匿跡?!?p>  白老擺了擺頭,憂郁半分。

  “最近城里也不安分,外城鬧鬼,失蹤好幾個人,這事傳的沸沸揚揚,你說這要是傳到他國,那我們這南境國必有大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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