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幅員遼闊,人口眾多。但天下也不僅有得一座大夏,大夏向北,是比大夏更得遼闊的草原。
草原一座瑰寶,養(yǎng)得萬千草原漢子。
落日總是撒下陣陣的余暉,低頭吃草的駿馬和群羊,總會透出生機的景象,唐朝很是喜歡這番景色。碩大的草原,既然有著雄壯漢子,那就會有漂亮的姑娘。娜仁托雅是一朵花,草原上一朵引人注目的花,有的無數人帶著牛羊寶玉來此,想要摘下這朵花,但都未如愿。
與中原的無數次通商,也有著無數男人見到了草原上的花,可卻無一人摘下這朵花。最終,一個中原男人的到來,摘走了這朵花。他帶來的糧食,帶走了羊毛,以及,留下了唐朝。
唐朝一直都知道整個部落的人都不喜歡自己,但母親說過:“你父親說過的,伴著太陽來接我們,一定會的?!碧瞥挥心赣H,所以只能相信母親。每個日出,每個日落,唐朝都在等。
5歲,6歲,7歲,……13歲,14歲,15歲。天下事總不得如人愿,仿佛是常態(tài)。
那是夏天,很熱很熱的夏天。中原沒有來商人,草原的糧食并不足夠養(yǎng)活草原上的漢子。急躁慢慢是所有人的常態(tài),饑餓開始引發(fā)矛盾,矛盾隨著時間激化。對著糧食的渴望,昔日草原上憨厚的漢子變成餓狼,將目標轉向中原。
但并不是所有部落都看向中原,一個部落,看到了娜仁托雅,年輕漂亮的嬌嫩花朵,惡念在瞬間迸發(fā)。
唐朝醒來時,只看到了地獄,他下跪祈求,被人一句“野崽子”踢開,即使捂住雙耳也聽得到母親的哀嚎,蓋住雙眼也會看到母親的慘狀,“跑,去找你外公?!?p> 聲如蚊鳴。
撕碎的衣服,打翻的鐵盞,慘叫,呻吟,嚎哭。
帳外的外公端著奶酒暢飲,酣暢淋漓大笑。
無數男人的笑聲在回蕩。
十五的少年跪地痛哭。
“烏勒。你去看看那個人死的活的!”
隱隱約約的聲音,還有篝火燃燒的聲音。
徐徐睜眼,見得是壯碩的漢子,面目猙獰,背斧抗刀。還有一位和著自己同歲的年輕人,衣著華貴,自下而上露出大家公子風范。
天還是黑色,閃著星星?!扒?,求求你們,快去救救我母親!”
“那是誰?”年輕人疑問,看著壯漢?!班拧x著這里最近的,是如罕的部落。他母親,應該就是那個草原上的美麗的花,娜仁托雅。”烏勒看著跪在地上的唐朝,“應該是被人賣了,至于他,應該是被人扔了?!?p> “嗯……烏勒,叫人來!”“至于你,我去求得你母親,你又能做什么?”少年看著唐朝,“如你想的,我真的能救出你母親,那你呢?我憑什么救得你母親?你又能給我什么?”
“‘草原人最重要的是骨氣,唐朝,你可別丟了骨氣!’母親那是還為自己梳過頭發(fā)?!碧瞥粗菰?,“‘你父親伴著太陽,會來接我們的?!涩F在,天黑了……”
“我能做一條狗,一條忠于你的……狗?!碧瞥臏I流干了,雙眼有點疼。
“哈哈哈哈,好!好??!烏勒!叫人,叫三千狼騎,去救人!哈哈哈哈哈!”少年哈哈大笑,仰身躺在草原上,看著群星閃爍。“帶著他,一定要帶著他!”
當唐朝隨著狼騎來到自己熟悉的地方時,看到的只有滿地狼狽。半醉的的外公詫異地看著精壯狼騎圍的少年,“你……還沒死??!哈,倒是挺可惜的?!?p> “唐朝!沒找到她。這的垃圾。殺還是留?”烏勒出現,拎著柄斧,任著血肆意滴落。“一群的垃圾,殺了便是?”
“這……這是誰的血?這是誰的血??!”外公看著滴落的鮮血,卻瞬得醒了酒。抓得烏勒變了面色,“豁,這老家伙勁頭倒是不?。∪鲩_!”
“那……那是誰的,誰的血??!”外公混目充血,看著烏勒的滴血柄斧。唐朝也是看著,“外公,從來也未得這般,為得母親?!?p> “一個崽子!一個滿嘴胡話的崽子!”烏勒咧嘴,“你真的以為你這會出的什么草原的神靈?”
悄言像毒蛇,咬得外公撕心裂肺。
“你!你!”“殺了吧。母親不在這,就殺了吧?!碧瞥抗怆S血滴落。
“你……”眨眼便是沒了氣息,外公如灘爛泥倒地?!昂?,這般的干脆多痛快。你母親如今應是在那個阿木爾的部落,去不去?”“去!”唐朝看著倒插的短刀,“必須去,我要救我母親!”“走的。”
老馬馱著少年,慢悠悠走在草原,星空閃閃。遠處的篝火很是耀眼,無數的人影映襯,歡聲笑語遙遙傳來,夾帶哀嚎。
“呦!倒是能碰上?”少年看向篝火,“你叫阿木爾,我也叫阿木爾。但是,這草原只能有一個阿木爾。不知道是誰啊?!?p> 烏勒與狼騎,還有唐朝,伏在草中看著沉醉在狂歡的人們?!罢业搅?。準備動……等等!”一匹馱著少年的老馬慢慢悠悠地向著人群走去,“為什么少主會在這!”烏勒看向身后狼騎:“看好少主。”
馬慢慢悠悠地馱,人興高采烈的吼。唐朝心底猛的一慌,只看得少年緩緩抽刀,突然奔向人群中的衣著華麗之人。見那人身著一襲錦衣,腰墜炫彩佩飾,指上連戴數枚金戒,在火光下熠熠閃爍。
“咻!”哨聲響起,烏勒狼騎起身突殺人群。唐朝剛想得抽刀,卻已見得所有人被按倒在地,連忙起身。
“那人在哪?說!被你劫來的那個娜仁托雅在哪!”烏勒彎刀鉤脖,厲聲問道!“快說!我阿娘在哪!”唐朝的手顫抖很厲害:“快說!她在哪!”
“來,我悄悄告訴你??!”那人彎手,附耳說道:“她呀,她伺候得我很舒服啊,只不過,我玩夠了,就隨手扔了。就像你那個野爹扔了你個野崽子一樣?!?p> “混蛋!混蛋!混蛋!”唐朝的刀依舊顫抖,但是很快,鮮血迅速染紅草地,染紅唐朝的衣角,但刀沒有停。
“少主?我們找到了?!睘趵招÷暤溃骸笆w,已經打掃干凈了?!薄班?!”“唐朝,找到她了?!碧瞥偷幕仡^,眼角帶著星星鮮血,“她……在哪?”
找到母親的唐朝俯身大哭,少年也面露悲色,烏勒不住嘆息。唐朝終究是哭昏過去,少年也收了悲色。“給我查!我阿木爾說救得人沒救得,會被阿爹取笑的。給我查!查一殺一,查百殺百!”
娜仁托雅被葬在草原的母親河旁,一處干凈的地方。
唐朝跪在阿木爾面前,“阿娘說過的,草原上人是要有誠信,說了當……狗,那就當了狗?!?p> “好?!卑⒛緺柨珩R遠行,隨后的是唐朝一群及狼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