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蹤跡
血珠從窗外飛出,穿過城門朝著城外仙河旁的蘆葦叢中飛去,清風(fēng)徐來,月光下滿天飛舞著蘆花,伴隨著螢火蟲點(diǎn)綴著這不平凡的夜晚,決溪是五重天實(shí)力的修行者,有著俊俏的輕功,輕而易舉的能追上血珠飛行的速度。而杜衡則和錦憶在后面氣喘吁吁的沿著那條曲折的紅線奔跑。
決溪跟隨血珠穿過蘆葦叢走到仙河灘前,那血珠飛到河床中間懸于仙河上空,泛著血紅色的光,格外耀眼,而后血珠后面的那條紅色曲折的線開始變得若隱若現(xiàn),接著血珠那紅色的光開始變得暗淡,血珠在仙河上方炸裂,似滾燙的巖漿般滴落在仙河水中,水面開始沸騰煙霧繚繞,片刻后又一切回歸平靜,天地間只留下河水的翻滾聲,烏鴉的啼叫聲。
“莫非這瘟鬼躲在河中?”月光下一陣秋風(fēng)吹過河面波光粼粼,突然似有一黑影閃過,決溪猛然的回過頭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而那條曲折的紅色光線,已經(jīng)淡淡的消失在空氣中。“糟了,他們倆還在后面。”決溪連忙飛至半空中,可蘆葦從實(shí)在太深,沒有了血引陣的指引她是在不好在這忙忙蘆葦叢中找到他們二人。
無奈,決溪右手舉過頭頂,手指微轉(zhuǎn),便有三片火種出現(xiàn)在她的指尖,她輕輕揮手將那火種推至空中便反身像蘆葦叢中走去。
“杜衡哥哥,我們現(xiàn)在怎么走?”錦憶緊跟在杜衡的身后,剛才血珠飛出去時所留下的那道紅色光線,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然消散,二人在蘆葦叢中蹣跚的前行,分不清東南西北。
“先走出去吧,這邊什么都看不清也不知道決溪跑到哪里去了?!倍藕庾咴阱\憶的前面,用手撥弄著蘆葦,蘆花從蘆葦上脫落,四處飛揚(yáng),錦憶跟在后面用手捂著自己的口鼻小心的看著腳下。
“你要是怕,你可以沿著我們走過的痕跡先回去。”杜衡回頭看著錦憶。
“沒事,我不怕。”錦憶還是一直低著頭不敢抬頭,生怕看見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你看你,都不敢抬頭看路?!倍藕庹{(diào)侃著,忽然聽到有人飛快的踩踏著蘆葦?shù)穆曇簟!疤摗倍藕馔O铝四_步回頭看著錦憶把食指堵在嘴前。
錦憶不敢吱聲,平日里這個時辰她早就已經(jīng)入睡,而今天卻跟著決溪和杜衡來到了這城鎮(zhèn)外、仙河旁去追尋一只鬼,擔(dān)負(fù)著拯救鎮(zhèn)民的重?fù)?dān)。
突然一只纖細(xì)的手重蘆葦叢中伸出,指尖重重的點(diǎn)在了錦憶的后背上,錦憶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便已暈了過去,杜衡一把抱住正要倒下的錦憶?!板\憶,錦憶?!彼陌彦\憶放下,使勁搖晃著她,錦憶卻依然沒有醒來。
接著那腳步聲出現(xiàn)在杜衡的耳畔旁,他從蘆葦叢中走出,蘆葦一顆顆在他腳下敞開。一雙丹鳳眼,棱角分明的面容,隱約下可以看到他那俊俏的臉龐吐露著詭異的笑容,一襲暮色的長衫拖在腳下,他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放在胸前,雙指并攏。
“你是誰?”杜衡抬起頭,這個人他從來沒有見過,但他能感受到這個人的危險(xiǎn),自他出現(xiàn)空氣中便涌動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感還有他那種眼神間所流露出的殺氣。
“我是來帶你走的?!蹦侨宋⑿χ蚨藕饴平?。
杜衡放下正在搖晃著錦憶的手,緩緩站起,與之對視。那人僅是將右手雙指向杜衡眉間一指,便有一團(tuán)黑色的煙霧從指尖流出正中在杜衡的額頭上。
……
“錦憶、錦憶?!睕Q溪試探著叫了兩句,但躺在地上的錦憶依舊處于昏死狀態(tài)。無奈下,決溪施法攝取天地靈氣灌輸于錦憶體內(nèi),片刻后決溪把手放在錦憶的鼻孔處,“原來只是受到了驚嚇,現(xiàn)在承受了微量的天地靈氣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了,還是多睡會吧。”接著決溪又雙腿盤地而坐施法凝煉出多條紅色的鏈條,慢慢的把錦憶保護(hù)在鏈條之中,決溪順勢推出那條保護(hù)著錦藝的鏈條,錦憶平躺在那個鏈條圍城的巨大球體之間朝著仙河鎮(zhèn)飛去。
決溪嘆了一口氣,方才一直再擔(dān)心錦憶的狀況卻沒留意到這空氣中殘留的靈力“這不是瘟鬼留下的。”決溪手掌攤平在空中,赫然能看到她手上浮著一縷黑煙。
突然她覺得心頭間有一絲悶躁之氣涌動,她回過頭看到她剛剛留下的那三片火種已熄滅兩片,僅剩最后一片在離地?cái)?shù)十丈的空中泛著微弱的光即將熄滅。
“有人破壞了我的三陽火種?!睕Q溪的神情開始有些嚴(yán)肅,這是她追尋幽鬼這些天第一次失去了那份淡定、從容“我的三陽火種以瘟鬼的靈力根本不足以抵擋,到底是誰?”決溪來不及多想便朝那最后即將熄滅的最后一片火種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