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忍的手在顫抖,這一巴掌停在空氣中沒有拍響。
許桉寧收斂情緒,縮回這只手,她知道自己沒有任何立場去要求栗璟淵幫助自己。
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王爺,此次去朝廷是領功討賞,何必要拿自己的仕途開玩笑,去與刺史為敵。
圓圓的眼睛逐漸致潤,竟還不爭氣的紅了眼眶,就連說話都有些哽咽,仿佛全世界都拋棄了她一般。
“王爺若不幫就盡快去忙您的吧,省的耽誤了去面圣的時間?!?p> 說罷把自己轉(zhuǎn)了過去,不能讓眼前之人看到了自己的哭相才是。
栗璟淵聳了聳肩,語氣聽來很是事不關己的態(tài)度:“那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很高興你能找回你的身份。”
男人的一句一字仿佛扎在心上一般難受。
路是許桉寧自己選的,栗璟淵不是沒給過她機會,錯只錯在那份所謂的信任之上。
突如其來的分別讓她很不是滋味,男人沒有任何挽留和不舍更讓她如鯁在喉般的難受。
“那就恕不遠送了!”
許桉寧頭也不回的重新走回人群,至少那里還有關心她的親朋好友。
“寧兒,快來這邊。”余老在前方招呼著,似有事要詢。
她收斂起自己的負面情緒,快步跑了過去。
余老湊到她耳邊悄悄問道:“救你的那位貴人,可是達官顯貴?”
桉寧一絲驚訝,不知為何突然想起詢問栗璟淵的身份,可考慮到他自己并沒有自報家門,應是不愿被人知道他實乃郡王。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還是選擇隱瞞真相:“不過是做生意的商人罷了?!?p> 余老慢慢搖頭,有些否定之意:“可他腰間那玉佩,精雕細琢的騰龍樣式,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別看我老眼昏花,當年報效朝堂之時可是什么都見識過?!?p> 要不是余老描述,許桉寧根本沒注意王爺腰間還掛著配飾,想來平日里衣服上的花紋就夠她欣賞一番,那還在意這些古人腰間帶的那些配件。
“是嗎,那可能是哪個大官贈與他的吧”
“可我還知道一件事。”余老的聲音壓得更低,生怕誰聽著一般,連躲帶藏的說著,“我昨晚聽見你們喊他王爺。”
許桉寧被這話嚇得眼睛都敢隨便眨,腦海里可是飛速旋轉(zhuǎn)如何把這事圓回來。
“您聽錯了吧?!惫蛔詈玫霓k法還是裝傻。
“丫頭你可莫要欺騙我這個老頭子,我耳朵靈光的很?!庇嗬巷@然不吃這套。
這一下可難倒了平日的機靈鬼,許桉寧可不知該怎么繼續(xù)解釋,萬一弄巧成拙耽誤了栗璟淵,豈不是連分開都不給人留下個好印象。
她還在那愁眉苦臉,殊不知栗璟淵已經(jīng)站至她們身后。
“不滿老先生,她們確實聽該喚我一聲王爺?!?p> 這話音似乎沒回蕩整個地道,聽聞有王爺這等重要角色,所有目光都聚攏而來。
許桉寧一臉驚愕回頭,合著剛剛的對話這男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搞什么?難道他不想去都城不成?此刻暴露自己身份無疑就是給百姓們增加了點生的希望,到時候這局可不是他自己能決定入還是不入。
眼前的男人究竟想做什么,許桉寧讀不明白。
余老激動的都站起了身,顫顫巍巍才勉強直立,以身作則帶著大家行禮:“老朽參見??ね酢!?p> 眾人也都一一下跪,有人甚至還磕起了頭。
“老先生好眼力,我還沒做自我介紹,您就能猜到,先起來吧大家。”栗璟淵上前攙起余老。
“王爺謬贊,聽聞您從鄴城救了這丫頭,定是那鄴城的王爺。”
“剛我也聽寧兒與我講了一下眼下的麻煩,我也作為朝廷臣子,定也要為百姓分憂才是。您可愿與我說說這縣城里的故事,還有那刺史之事?”
“當然當然,您這邊上座?!?p> 余老把栗璟淵領去了安靜的角落,慢慢同他講著來龍去脈。
許桉寧現(xiàn)在的神情有些恍惚,甚至懷疑剛剛拒絕她的男人被掉包了,一個正常的人怎么可能做到這么快就改變了主意?
思來想去得來一個結論:栗璟淵就不是一個正常人,他是個神經(jīng)??!
想來此事又氣又好笑,無論過程怎么樣,結果還是圓滿的,至少許桉寧不會是一個人孤軍奮戰(zhàn),也不會很快的和王爺分開。
女人淺淺的笑著,自嘲心中竟對這個男人有了依賴是怎么回事......
這“地下組織”還算是管理有序,大家面對這些稀缺的食物也是井井有條的排隊去取,哪怕吃不飽也不會抱怨。在如此惡劣的條件下,還有一個可愛的小姑娘為許桉寧送來了一碗熱湯,讓她心頭一暖。
這些食物據(jù)說都是青年們夜晚翻過圍墻和諸多障礙,從刺史那邊偷來的,一旦被發(fā)現(xiàn),可能隨時有殺身之禍。所以前去的男人,大多如簽下生死狀一般,沒有后路可言。
這一碗淡如清水的熱湯下肚,栗璟淵面色凝重的走了過來。
“跟我來一下?!?p> 真是笑話,她許桉寧是他能隨便呼來喚去的嗎!
“快點!”
“來了?!?p> 要在不過去,那面如羅剎般兇狠的男人可能就會吃了她。
二人走回剛剛沒人的地方,這次換作栗璟淵把許桉寧拉到了墻上。
“把衣服脫了。”
“啥?”許桉寧還沒反應過來,男人的手就直接摸上她的衣領。
她慌了:“放手!這這么多人,你要干嘛!”
栗璟淵收回手,語氣還是有些急躁:“那你自己來,我不會拿你怎樣,只是要看一看你的后背肩膀?!?p> “你是流氓嗎?”頭一次有男人這么要求一個女人。
“我在辦正事,莫要耽誤我的時間?!币槐菊?jīng)的他說的好像許桉寧故意一般,“你若想幫余老他們,就乖乖照做?!?p> 見實在拗不過他,許桉寧只好妥協(xié),背朝著栗璟淵開始松下腰帶,可怎么說在一個男人面前脫衣服還是有些變扭。索性眼睛一閉心一橫,直接拽下衣領,雪白的后背裸露在外,一陣涼意侵襲全身。
栗璟淵頓了頓,眉頭逐漸舒展,短暫的幾十秒后讓她恢復了原樣。
“有什么收獲嗎?”許桉寧也是不著調(diào),手里還笨拙的綁著腰帶。
“你不是寧兒?!?p> 廢話,她當然不是。但這話她沒敢說出口,只能繼續(xù)順著栗璟淵的說法問道:“可是寧兒背后有什么?”
“有,是個胎記?!?p> 許桉寧沉默,所有的有效信息匯總一下,就是說真正的寧兒可能還被刺史所控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