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裴夫人出事
那個被方尚書尸首嚇暈過去的方夫人此時跪在靈柩前,原先對方尚書的死看不出在意的方夫人,臉上是與裴夫人一般的哀傷。
“想不到方夫人與方尚書感情這般深?!蹦捐穆曊f道,“竟比秦寺卿和徐姨娘之間的感情還要深?!?p> 方尚書死后,方夫人臉上的悲慟并不比徐姨娘那般生無可戀,但方夫人卻愿意在方尚書死后去跪拜他。
“嗯?”九福不解,“你怎么看出來的?秦寺卿與徐姨娘之間可是連第三個人都容不下,你看這方尚書家里小妾姨娘成群。”
“可這方夫人跪拜在地上……”木瑾疑惑。
“夫為妻綱,除了入贅的女婿,府上主母都需要跪拜主上?!绷诱f道。
“咦?咱們在寺卿府上的時候,徐姨娘好像是沒有跪拜秦寺卿來著?”九福被木瑾這一提,想起當時在靈堂上覺得不對的地方。
“徐姨娘與秦寺卿感情深厚,也許當時太過悲傷而忘了吧?!绷诱f起秦寺卿和徐姨娘臉上更加沮喪。
秦寺卿待六子如父親一般,而徐姨娘更是待六子如生母一般,六子此時不光是因秦寺卿的事而悲傷,也是對徐姨娘年紀不大卻守寡而擔憂。
看到六子的神色,木瑾把想說的話咽下去。
——
待六子被送去葉府泡藥浴后。
木瑾猶豫地說道:“你可知道徐姨娘的身世?”
“你懷疑徐姨娘?”九福震驚道,“這不可能。”
她不會無緣無故問起徐姨娘的身世,若是問起,那必然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并有所懷疑。
從秦寺卿出事后,他們就懷疑兇手是秦府內的人,只是懷疑到徐姨娘身上,九福怎樣都不愿相信。
秦寺卿死狀那樣恐怖,他寧愿相信是個長相兇惡的劊子手,也不愿是嫻靜溫柔的徐姨娘。
“你不用擔心,徐姨娘和方尚書又沒有關系,就算是秦寺卿的死與徐姨娘有關,那方尚書的呢?”木瑾說道,“我也不想懷疑徐姨娘,這樣問清楚也是洗清徐姨娘的嫌疑?!?p> 九福知木瑾所說的話沒錯,只是一想到要懷疑到徐姨娘身上,他心里就不是滋味。
兩人在大理寺內等了不少時間,才見到秦朗來到大理寺。
“徐姨娘?”秦朗聽到后反倒沒有九福那般激動,看向木瑾問道,“你可有根據(jù)?”
能懷疑到徐姨娘身上,那就只能是木瑾了,九??蓻]有這曲折的心思。
“只是有些事覺得奇怪,隨口問一問?!碑吘挂彩钦疹櫱乩书L大的長輩,木瑾也不知有些話是該說還是不該說。
“隨口一問能在大理寺等我?guī)讉€時辰?”秦朗可不傻。
木瑾和九福從一回到大理寺就在等他,要不是留在大理寺的手下去秦府稟報,他此時還留在府上呢!
木瑾斟酌后,一一說道:“其一,殺害秦寺卿的是秦府里的人,縱使那日前去秦府赴宴的人不少,卻不會知曉鐵鉤子放的位置。其二,那日宴席時辰到時,不見的不光只有秦寺卿和六子,當時徐姨娘應該是陪著秦寺卿離開才對?!?p> 秦朗和九福心中微涼,木瑾說的這些確實是將徐姨娘放在了一個值得嫌疑的位置。他們生活在秦府,是兇案的一部分,正所謂當局者迷,有很多值得懷疑的地方都被他們忽略了。
“其三,之前在靈堂上,我以為皇城的規(guī)矩與滄州不同,姨娘不用跪拜姥爺,去了尚書府才發(fā)現(xiàn)不是,那徐姨娘為何不跪秦寺卿呢?悲傷過度?若真是悲傷過度那不應該像裴夫人和方夫人一渾身無力長跪不起?其四,就是在我們陪裴夫人去到安寧房中時,當時不解為何安寧在被裴夫人抱著時眼中會那樣恐懼,現(xiàn)在想想,只能是她看到了我們其中一人,而安寧親眼看到過這人做兇殘之事。”
“當然,這些都是我的猜測?!蹦捐淮_定道。
“辦案可不能靠猜測。”秦朗若有所思道,“不過調查后能洗清徐姨娘身上的嫌疑就好。至于徐姨娘的事……徐姨娘來到秦家那時我年紀不大,當時在府上的時間也不多,看父親與徐姨娘相處和諧就沒有調查過徐姨娘的事。”
實際上,當他還沒有能力調查徐姨娘身世之前,秦寺卿就叮囑過他不要去調查徐姨娘的身世,說是徐姨娘身世凄慘,調查了之后只會讓秦家其他人難堪。
“那裴大人知道嗎?”木瑾問道,“我看裴大人和裴夫人成親也有幾年了?!?p> “姐夫從不管家中事,這件事家姐也許知道。”秦朗說道。
話落,三書急匆匆地從外面跑來,神色慌張地附在秦朗耳邊小聲說著。
秦朗聽后,臉色一變,隱晦不明地看了眼木瑾,隨后疾步往外去。木瑾和九福相視一眼后,連忙跟上。
穿過幾條街,來到幾人最為熟悉的本草堂。
能將人送到本草堂,那定是生死一線,能由三書稟報給秦朗的,那定是秦家的人。木瑾心里一咯噔。
看秦朗的神色,只能是裴夫人。
果不其然,來到本草堂的后院廂房,裴夫人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露出的臉頰和手背上全是銀針。
裴勇和樂安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兩人歪在一起昏迷不醒,看情況倒是不如裴夫人兇險。
本草大夫正在為裴夫人醫(yī)治,幾人不敢問,焦急地等在一旁。
“你們大理寺最近是不是沾上什么邪祟之類的,怎地這三天兩頭就往我這醫(yī)館來?”本草大夫揉著肩膀。
看本草大夫的模樣,像是裴夫人已經(jīng)逢兇化吉了。
藥童陳皮拿著一個手帕走進幾人,展開的手帕上一根沾著血跡的銀針。
“與你們家那個小女童眼中的銀針的一樣的,上面都淬了相同的毒?!北静菡f道,“這位夫人要嚴重一些,銀針扎進了心脈的穴位,要是再晚一刻神仙都救不回來?!?p> 剛醒來的裴勇聽到這話,怒得一拳砸在桌子上。
實木的桌子上直接出現(xiàn)一道裂痕,看得本草大夫白眉只抽。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秦朗問道。
裴勇和裴安寧會昏迷,那就肯定和兇手接。
他想起木瑾說的,有關徐姨娘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