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隸,蘇州府,知府府衙,知府之女程司鳳的閨房之內(nèi),在其病榻之前,剛剛嘗試著給程司鳳喂了白米粥無果之后的路知非將手中的勺子重新放入粥碗之中,而將那碗粥又重新置于茶托之上,和之前程司鳳喝下一勺的那碗水并排而放著,而端著茶托的丫鬟秋實見路知非將粥和水都放回來后便向站在一旁的知府程天民遞了個眼色,而程天民則是對著中間起居之室揚了揚頭,那名叫秋實的丫鬟便識相地端著茶托和上面的兩碗粥水去到了起居室,并將其置于桌子之上。而在程司鳳床頭的丫鬟春華見不再喂食之后便扶著程司鳳重新平躺于床上,并為其掖好了被子。
“不知路先生還有何妙計!”程天民在秋實將水和粥端走后,本來看到路知非為他的女兒喂粥無果時,那剛剛?cè)计鸬南M幕鹈缬直粨錅缌?,他的眼神也黯淡了下去,?dāng)聽到路知非說他還有辦法時,程天民那本來逐漸黯淡的眼神又重新閃耀著光芒,于是愛女心切的他連忙向路知非詢問道。
“容我先買個關(guān)子,這樣,還得勞煩知府大人幫我請一下府城中最好的鐵匠和木匠,另外再給我取一副紙筆來。”面對程天民的詢問,路知非卻并沒有直接正面回答,反而是對程天民提出了兩個讓他摸不著頭腦的要求。
“取紙筆我倒是可以理解,但是找鐵匠和木匠又是何故,這個小女的病情有何關(guān)聯(lián)嗎?”對于路知非的奇怪要求,一時間竟讓平日里還算見多識廣的程天民也難以理解,他能想到路知非要紙筆可能是要寫藥方,但這尋找鐵匠和木匠的要求卻是讓程天民有些糊涂了,于是程天民便向路知非詢問道。
“程大人不必疑惑,等你將紙筆取來之后我便將我的方法詳細(xì)說給您聽,至于鐵匠和木匠,還得麻煩程大人盡快派人去尋找,越是要一分找到,程小姐便多一分希望!”路知非見程天民大有些刨根問底的勢頭,想起了之前學(xué)過的知情同意的原則,于是也不再賣關(guān)子了,一邊向程天民解釋道,同時也催促著他抓緊時間落實他所交代的兩件事。
“秋實,你速速去文房取些紙筆過來!”在聽了路知非的話后,程天民于是連忙向在起居室中等候的丫鬟秋實吩咐道。
“對了,記得筆鋒越細(xì)越好哈!”在程天民剛剛交代完時,路知非似乎突然想起來了什么一般,于是連忙向正欲往外走去的丫鬟秋實補充道,而在聽到了路知非的話后的丫鬟秋實則是穩(wěn)下了欲往外走去的身姿,轉(zhuǎn)而望向程天民。
“按路先生的要求來?!币娧诀咔飳嵧蜃约汉?,程天民補充道。
而在得到了程天民的命令之后,丫鬟秋實才放心地快步向門外走去。
這一幕讓看在眼里的路知非不禁感慨,知府大人的權(quán)威果然是不容撼動的,從這么一件小事便可見一斑。
而在丫鬟秋實快步向門外走去時,程天民也緊隨她的腳步向門外走去,門外之前的那兩個隨從在房門兩旁一左一右筆直地站立著,而趙志高則是在門前的回廊來回踱步。
正在來回踱步的趙志高見他心中的榜樣走了出來時,于是連忙停下了腳步恭敬地行禮道,而程天民見狀也點頭致意了一下,隨后便對站在門口的那兩個隨從吩咐道,讓其中一人去城東請鑄造技藝最好的石鐵匠,讓另一人去城南請雕刻技藝最好的林木匠,那兩個隨從在聽到了程天民的吩咐后,先是愣了一下,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但隨后便快步離開去分別請城中技藝最高超的石鐵匠和林木匠去了。
吩咐完兩個隨從后的程天民便有再次返回了他女兒的廂房之中,而趙志高見程天民進去后也不再繼續(xù)踱步了,反而是疑惑了起來,心想不是在治病嗎,這下又去請鐵匠和木匠作甚?趙志高表示不解。
而在程天民返回廂房沒多久,剛剛被吩咐去拿紙筆的丫鬟秋實便取好紙筆回來了,而本來是立于程司鳳病榻之前的路知非見紙筆取回來后,便移步到了起居室內(nèi),取過丫鬟秋實手中的紙筆,并讓丫鬟秋實將桌上的粥水端到一旁,將桌面清理了出來,然后便把紙鋪了上去,只見那丫鬟秋實放好粥水后,便主動為路知非研起了墨來,不愧為知府家的丫鬟,果然是眼尖手巧。
“程大人,您請過來坐!”只見路知非將紙鋪于桌面上后,便對仍站在程司鳳閨房程天民邀請道。
程天民聽到了路知非的邀請后,便按照路知非所說的過來在桌子前坐下了,而見程天民坐下后,路知非則也搬了一個圓凳在程天民一旁坐下,此時秋實研的磨也研好了,只見路知非提起那秋實拿來的細(xì)毫毛筆,蘸了蘸秋實研好的墨水之后便在他鋪好的那張紙上筆走龍蛇,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在紙上畫了兩幅奇怪的圖。
“程大人,讓在下來為您詳細(xì)解釋一下在下所說之法!”只見路知非畫好了兩幅圖后便將筆放在了一旁秋實準(zhǔn)備好的筆架之上,然后又對坐在一旁看得一頭霧水的程天民說道。
“不知程大人有沒有見過街頭雜耍中有口吞寶劍之法!”在正式開始解釋之前,路知非先是問了一旁的程天民一個奇怪的問題,這讓本就一頭霧水的程天民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見過倒是見過,只是這與小女所患之疾有何關(guān)聯(lián)呢?”雖然程天民覺得路知非的問題讓他有些匪夷所思,但出于對路知非的尊重他還是回答了路知非的問題,同時也拋出了自己的疑問。
“見過那就好辦了,我們可以將這個管子想象成那口寶劍!”路知非聽到了程天民肯定的回答后,便指著其中的一副圖對程天民說道,只見那圖上畫了一根小拇指粗細(xì)的長長長的管子。
“路先生莫非要將這根管子當(dāng)成寶劍插入我女兒的咽喉之中?”在聽到了路知非的比喻之后,再看了路知非所畫之圖,程天民似乎聯(lián)想到了什么,突然大驚失色地對路知非說道。
“程大人果然聰明,一點就通?!痹诼牭搅顺烫烀裼行┱痼@地反問后,路知非也不反駁,反而對其肯定道。
“這如何使得,市井之中街頭雜耍之人無一不是經(jīng)過經(jīng)年累月的訓(xùn)練之后方才練就此項技藝,且不說小女未經(jīng)任何訓(xùn)練,就單單是小女目前的狀態(tài)如何能后受得了如此折騰呀?”程天民在聽到了路知非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之后,程天民的心中是驚訝不已,而其語氣之中也是充滿了擔(dān)憂。
“程大人莫要過于擔(dān)憂,我所說的此項方法,雖然原理和街頭市井中口吞寶劍的雜耍相同,但個中風(fēng)險卻是不可同日而語的,首先我所制的管子只有一根小拇指粗細(xì),比之常人的食道要細(xì)上不少,小姐的食道容納起來自然也是沒有問題的,其次是這個管子的制作可以使用銅等較軟的金屬,因此在插入過程中也不會對食道造成過大的損傷,最后是在插入時我會在管子上涂抹上油脂,以保證潤滑,進一步減少損傷,而且程小姐目前的情況,也只有這個法子是最為合適的了。”在聽完程天民的擔(dān)憂后,路知非倒也覺得是在意料之中,畢竟他所說的方法太過于超前,對于程天民身處的這個時代來說感到震驚也是可以理解的,因此他便耐心地向程天民解釋了起來。
“即便是如此,那又有什么用呢,難不成把粥喂到管子里,指望這粥不通過小女的吞咽直接流到小女的腹中嗎?”在聽完了路知非耐心的解釋之后,程天民最初的震驚稍稍減弱了幾分,雖然稍微接受了一點路知非的說法,但還是覺得其中不合情理之處頗多。
“知府真是聰慧過人,一下子便看穿了此物的用處所在,只不過知府大人說對了一半,我們是要將食物喂到我所說的那個管子里去,但卻不能指望食物自己流入程小姐的腹中,還需要借助此物的作用將食物推入程小姐腹中?!甭分锹牭搅顺烫烀竦牟聹y后,心中不禁稱奇,沒想到這個知府竟能一眼看穿這根管子的奧妙所在,而對于程天民的另一個疑問,路知非則將手指移向了第二幅圖道。
程天民循著路知非的手指望去,只見路知非手指之下的紙上畫著一切他從未見過的東西,東西分成了三部分,第一部分是一根比第一幅圖中的那根管子略小一些的短管子,看直徑大小的話,似乎剛好可以塞進第一根管子之內(nèi),而第二部分則是一個粗大的圓筒狀物,好似一根竹筒,只不過前端為竹節(jié)銜接之處,將一端封閉,其上有一小孔,孔徑大小剛好與第一部分短管相同,第二部分的圓筒的另一端也是開放的,然后便是第三部分,好似一根木棍連接著一塊木塞,而那木塞的口徑又剛好和第二部分的竹筒開放的那一端相吻合。
“妙,實在是妙呀,路神醫(yī)這助食之法實在是精妙至極,本官是聞所未聞,今天真是讓本官大開了眼界呀,路神醫(yī)果真是世外高人,此等眼界和技藝簡直是驚為天人呀!”在聽完路知非的解釋和看完路知非的圖示后,程天民也大致明白了路知非要做的事,于是明白了其中奧妙的程天民便對路知非夸贊道,同時又將路知非的稱呼由“先生”變?yōu)榱恕吧襻t(yī)”。
“程大人過獎了,在下只不過是借用家?guī)熕谥T了,不足掛齒!”路知非在聽到了程天民對自己的夸贊后,想到這些方法都是來自于他之前所學(xué)的知識,不愿沽名釣譽的他便將這一切的功勞都推到了他那個莫須有的“師傅”身上。
“哈哈哈,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呀!”在聽到路知非的解釋后,不禁讓程天民對眼前這個虛懷若谷的年輕人好感倍增,一想到路知非說他師傅姓李之后,程天民也不再多說什么了,只是換了一句話表達(dá)了自己的贊嘆。
“此法如此精妙,本官真是聞所未聞,正好木匠和鐵匠趕來還需要一會兒,不知路神醫(yī)可否為本官詳細(xì)解釋一下各種原理和這兩個神奇的物件呢?”在一頓夸贊后,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程天民心情大好,見自己隨從去請的鐵匠和木匠還未到來,又對路知非所說的方法和所畫的那兩個物件來了興趣,于是便向路知非好奇地詢問道。
“既然知府大人有興趣,那在下便為大人解釋一下吧,關(guān)于此法呢,家?guī)熃凶龉茱曋?,專門用于像程小姐這樣食道無法下咽之人,知府大人可能有所不知,我們口中吃入的食物經(jīng)食道輸送至胃中,再經(jīng)胃腸進行消化吸收進入血液輸送至全身,而剩余的食物殘渣呢則變成糞便排出體外,而部分人由于各種原因?qū)е率车绬适Я溯斔凸δ軓亩痫嬍畴y進,于是家?guī)煴惆l(fā)明了這”管飼之法,通過這個管道直接將食物輸送至胃中,從而保證人的營養(yǎng)供給,至于這個輸送食物的管子家?guī)煱阉凶鑫腹?,而第二幅圖中的圓筒狀物則是用來推動管內(nèi)食物進入胃內(nèi)的,家?guī)煼Q之為注射器!”路知非在見到程天民對于自己所說之法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興趣時,心中不由得感慨道這知府大人雖然年紀(jì)不小了,但他的好奇心和學(xué)習(xí)欲還是蠻強的,因此路知非倒也很樂意給這個時代的人分享他之前那個時代的一些觀念和知識,只不過依舊是將其中的功勞歸到了他那個莫須有的“師傅”身上。
“鼻飼之法,胃管,注射器,令師真乃神人也!”充滿了好奇心的程天民在聽完路知非的解釋之后,連連稱奇,當(dāng)聽到這些方法和物件都是源自于他師傅所創(chuàng)之后,不禁對著路知非對他的師傅夸贊道。
“報告知府大人,石鐵匠請過來了,就在前廳?!本驮诔烫烀駥χ分菍λ膸煾狄活D夸贊之際,之前程天民叫去請那位城內(nèi)鍛造技藝最高的石鐵匠的隨從突然進門稟報道,說是已經(jīng)將石鐵匠請過來了,現(xiàn)已安置在了前廳。
于是程天民便叫上路知非帶上圖紙一起去到了前廳,而丫鬟春華則被留下繼續(xù)照料程司鳳,而丫鬟秋實則被程天民安排帶著趙志高去休息室等候去了。
路知非帶著圖紙隨著程天民來到了前廳,只見一個身穿粗布麻衣的中年漢子立于前廳中間,那漢子右臂異常粗壯,上身全是腱子肉,應(yīng)當(dāng)是多年的鍛造掄錘造就的這一身肌肉。
“小的石鐵牛,參見程大人?!敝灰娔莻€隨從身后的精壯漢子見到程天民后便磕頭行禮道。
“鐵牛呀,快快請起,今天請你過來呢是有事相求?!背烫烀褚娋珘褲h子石鐵匠給自己行叩首禮后,連忙起身將其扶起,然后用著親切的語氣對自稱石鐵牛的石鐵匠客氣地說道,由于程天民經(jīng)常在城內(nèi)巡視,因此對于城內(nèi)的一些商戶也是十分的熟悉和掌握,這也是之前路知非說要請城內(nèi)最好的鐵匠和木匠時他能對兩個隨從直接指名道姓的原因,光是從程天民掌握民情這一點看,就是多少為官之人望塵莫及的。
“程大人言重了,能為程大人做事,乃是小人的福分,只是不知大人所說之事為何事?”石鐵匠在聽到程天民說有事相求時,語氣中有些惶恐,雖然這位知府大人為人和善,體恤民情,但石鐵匠卻也不敢在自己敬重的程大人面前造次,只是小心詢問程天民所說何事。
“鐵牛先別急,你先坐,等老林到了之后再說!”程天民在面對石鐵匠的詢問后,卻也不正面回答,而是讓他坐在了前廳的凳子之上,而路知非則被安排在了石鐵匠一旁的凳子上坐下,一起等待著林木匠的到來。
沒過多久,路知非便透過前廳敞開的大門看到了在不遠(yuǎn)處的回廊里走來了兩個人,一個是程天民的隨從,而另一個則是一位一席褐色長袍的老者,只見他神情嚴(yán)肅,步伐穩(wěn)健,只從步伐來看,不像是上了年紀(jì)之人。
“老林啊,可算把你給盼來了?!背烫烀褚姷侥俏焕险咦邅頃r,于是連忙出門迎接,堂堂知府大人倒像是個晚輩一般。
看到這一幕的路知非倒是不禁感到有些好奇,一個木匠,雖說有些上了年紀(jì)了,但為何能讓堂堂知府大人如此敬重呢!
“這個老林可不像我是個平民百姓,他曾是御用木匠,還有御賜的黃馬褂呢!”路知非旁邊坐著的這個看似粗狂的健碩漢子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于是自顧自地說道,也不知是說給誰聽的。
“老林,鐵牛,我給二位介紹一下,這位是路神醫(yī),此次請二位來呢,也是想請二位幫忙打造兩個物件,用來搭救小女的性命?!背烫烀褚娙硕嫉烬R了之后,于是便開門見山地對林木匠和石鐵匠說道。
“路神醫(yī)好!”石鐵匠在聽完程天民的介紹后,于是便向他身旁的路知非問好行禮道,而林木匠則是簡單地向路知非抱拳行禮道,并未問好。
“石大哥,林老先生好!”路知非見二人向自己行禮,于是便也回禮道。
“不知路神醫(yī)讓我們打造的是何物件呢?”石鐵匠在客套完后,也不兜圈子了,于是便直接向路知非問道,而一旁的林木匠雖然也有些好奇,但卻沒有任何的表態(tài)和發(fā)言。
“石大哥,林老先生,你們二位請坐,請聽我為你們細(xì)細(xì)道來!”在聽到了石鐵匠的詢問后,路知非先是讓二人坐了下來,然后又緩緩將他手中先前已經(jīng)畫好的圖紙在二人面前徐徐展開,接著便仔仔細(xì)細(xì)原原本本地將剛剛為程天民解釋的話又對著石鐵匠和林老木匠說了一遍。
“如此奇思妙想,你那位師傅真乃神人也!”在聽完了路知非的介紹后,之前一直未曾發(fā)話的林木匠突然贊嘆道,原本他是不屑于與路知非搭話的,但是當(dāng)看完了路知非所畫的圖紙后,雖然工藝難度不大,但是其中的構(gòu)思之精巧卻是深深令其折服。
“的確是精妙之極,但是我鐵匠鋪子里面卻只有生鐵,并無精銅,怕是柔軟度達(dá)不到要求。”在聽完了路知非的介紹后,石鐵匠也不禁感慨道,但是對于路知非所說的需用銅來打造他口中的這根“胃管”時卻道出了自己的為難之處。
“這個問題倒是無妨,我府上倒是儲藏了不少精銅,這就差人給你取來?!本驮谑F匠苦于沒有材料時,一直在三人身旁保持沉默的程天民卻突然發(fā)話道,然后便剛剛請林木匠的那名隨從去取了一大塊精銅來。
“還望二位能夠盡快打造好此二物,事關(guān)小女性命,若是小女能夠度過此難關(guān),二位的恩情我程某定當(dāng)銘記于心!”在隨從取來了材料之后,林老木匠和石鐵匠二人便表示需要回到自己的鋪子去制作路知非圖上所畫之物件,而在二人臨走之際,程天民則是拉住兩人的手語重心長地請求道。
“天民大可放心,此物制作工藝不難,僅需兩個時辰我便可制作完成?!泵鎸χ烫烀褚笄械恼埱?,那位林老木匠十分篤定地對程天民說道。
“我這邊可能需要用的時間稍微久一些,不過也請程大人放心,明日日出之前,我定當(dāng)將圖中之物送上門來?!痹诹掷夏窘诚虺烫烀癖硗陸B(tài)后,石鐵匠也向程天民保證道。
“如此甚好,那便有勞二位了!”在聽完兩位匠人的表態(tài)之后,程天民那不安的心總算是踏實了一些,然后他親自將林老木匠和石鐵匠送出了府門,而路知非則被留在了前廳。
等到程天民送完二人回到前廳時,見路知非正坐在肚子之上,正當(dāng)程天民準(zhǔn)備說話之際,路知非的肚子突然咕嚕嚕地叫了起來。這時程天民才突然意識到,這位路神醫(yī)到了府衙之后便急著給他女兒診治,竟未顧得上吃飯,于是便連忙差人準(zhǔn)備了一桌豐盛的飯菜。叫上了趙志高和程天民的夫人,四人一起在日薄西山之際吃上了午飯,一起等待著第二天的日出時分,待到石鐵匠送來胃管,好讓他的女兒、程司鳳能夠“吃”上頓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