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芊從家里出來的時候,鄧朗希伸出一只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看我的手干不干凈?”
“?”
卞芊沒回答,鄧朗希就將手湊近了她的眼睛,給她看:“你快看,干不干凈?!?p> “干凈,不止干凈,還特別白嫩,簡直是一塊上等的豆腐,下鍋煮了應該不錯?!北遘愤呎f邊看他開始翻白眼。
“我的意思是,”鄧朗希停頓了一下說道:“干凈的話,你快牽著我?!?p> 卞芊無語,只好把手伸進了手掌里,男人撒起嬌來還真是沒女人什么事了。
按電梯的時候,鄧朗希猶豫了一下:“我們搭地鐵去吧?”
“可以啊?!?p> 鄧朗希這次可是提前備了把傘。
雖然是陰天,但勝在沒有下雨。
周末地鐵人多,他們排的早,但車一來的時候,原本在后面排著隊的人都一窩蜂地涌上來,后面的人習慣性用手輕推前面人的后背。
鄧朗希將卞芊護在自己身前,一進地鐵車廂里,鄧朗希就牽著她走進最里面,把靠門邊扶手的位置讓她站,單手抵在透明的隔板上,跟她面對面地對著站,用身體擋著她,為她隔出一小塊地方,不讓其他人碰到或擠到。
門關上的時候,鄧朗??戳丝吹种砗蟮囊粋€黑色的男士背包,不舒服地往前退了一步,湊近卞芊,微低下頭,說:“人好多啊,你一個人的時候少坐地鐵,我怕你站不穩(wěn)摔倒了?!?p> “才不會!”卞芊不滿地撇了撇嘴,嘟起小嘴,兩邊臉頰鼓鼓的。
鄧朗希沒忍住,抬起手捏了下她的左邊臉。卞芊臉上的肉肉被他捏起一團,還往外拉了下。
卞芊皺了皺鼻子,將他的手打下來:“別捏我!”
鄧朗希玩上癮了,換了第二邊臉又來。
卞芊再次撥開他的手,水潤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瞪著他,她的聲音放得比剛才大聲了一點:“別動我!”
再捏就生氣了!
鄧朗希被她看得心底一暖,心軟得收回了手,大拇指跟食指捏在一起反復摩擦,感覺指腹還殘留著她臉上的溫度,軟綿綿的觸感,跟煮熟的雞蛋白似的。
地鐵到了站,車停的有點猛,后面的大兄弟一時站不穩(wěn),往后踉蹌了一步,他的背包撞了鄧朗希一把,鄧朗希身子往前一撲,額頭就跟卞芊的撞在了一起。
他皺了皺眉,顧不得自己額頭上的疼痛,就去看捂著自己額頭一副即將要哭出來樣子的卞芊。
力是相互的,他都磕疼了,她一個小姑娘肯定更疼。
“抱歉,磕到了你。”鄧朗希撥開她的劉海,揉了揉她捂住的地方。
這次開的是他們這邊的門,車廂里的乘客嘩啦啦地下去,而后又重新上來一大波人,跟大換血似的。
地鐵再次開出,鄧朗希怕意外,不敢再分心亂玩,一只手抬高,抓住上面的扶桿,整個人恢復了挺拔清冷的成熟模樣,挺直地站在卞芊面前。
地鐵平穩(wěn)地行駛著,兩人都安安靜靜地站著,沒有說話,堅持幾個站就到了。
卞芊緊抿著唇,忽然感覺到小腿有點癢癢的,她以為是誰將蚊子帶了進來,咬著她了,也沒多癢,她挪了挪步子,輕跺了下腳,就沒多注意。
可沒過多久,卞芊突然就感覺到她的裙子被撩開了,下面有點涼涼的,一只手游走在她的大腿之間,她“哇”地一聲叫了出來。
轉頭一看,原來是一個估摸著五六歲的小男孩在撩她的裙子。
小男孩見她受到了驚嚇,便松了手,可卻在笑。
卞芊的裙子是及膝的長度,雖然她穿了打底,但被人這么摸,就算是小孩子,她還是覺得有點膈應的,況且他摸完被發(fā)現了還完全沒有道歉的意思,反而在笑。
這個時候,鄧朗希也看到了那小男孩的手,微一皺眉,就伸手抓著小男孩的衣領,將他提溜到了自己身后,接著一個側身就將卞芊擋在身后。
小男孩叫了一聲,鄧朗希松了他的衣領,一言不發(fā),冷著眼,定定地盯著那個小男孩,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鄧朗希突然抬起手嚇唬了他一把。
小男孩下意識縮了縮脖子,跟只受驚的小兔子似的,很怕的樣子。
鄧朗希手一直沒落下去,最后握成了拳,垂在身旁:“道歉!”
終究還是小孩子,鄧朗希的眼神太冷,氣場過于強大,小朋友抵不住他的壓力,癟癟嘴,哇地一聲,哭了。
“......”
小男孩的奶奶有點耳背,聽到孩子的哭聲,趕緊將人拉回到了自己身邊:“哎喲乖孫,哭什么呢?”
那小孩怯怯地看了一眼鄧朗希,怕得躲進了奶奶懷里,抽噎著喊:“這個叔叔......嗚嗚...叔叔好兇,嚇死我了......”
卞芊和鄧朗希:“......”
鄧朗希盯著縮在奶奶懷里的小男孩,厲聲道:“道歉!”
小男孩不說話,完全被他嚇到了,哇哇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