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瑤挺身朝沈易雪兩人跑去。
沈易雪蹙眉對著鬼孩射了一箭,但這回鬼孩學(xué)聰明了,他向下一飄躲開了黑箭。
見兩個鬼孩此時都沒有再攻擊,沈易雪視線緊緊盯著前方的鬼孩,問道:“你們知道鬼印是什么嗎?”
觸手鬼孩飄落在地,死白的臉上表情并無變化,只緩緩朝沈易雪幾人飄近了一些,被砍斷的觸手又重新長了回來,觸手尖有些暴躁地上下?lián)u晃著。
沈易雪不太確定他們的態(tài)度,收起工牌,看向門口的骷髏眼鬼孩,“你叫什么?”
他張了張嘴依舊沒有說出話來。
這邊的觸手鬼孩卻突然開口了。
“他叫明塵?!?p> “明天的明,塵土的塵?!?p> 沈易雪看了眼瘋狂點頭的明塵,笑了笑:“那你呢?”
觸手鬼孩不耐煩地上下飄著,語氣冷冷地道:“陸殘陽?!?p> 沈易雪“哦”了一聲,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顧未站了會兒見打不起來,打了個響指邁著長腿往食宿樓走去,“走吧,去找鐘晨曦。”
沈易雪回神,點頭跟了上去,岳瑤也緊跟其后。
陸殘陽一怔,觸手縮短徑直飄上了二樓。
明塵左看看右看看,猶豫片刻還是飄在了沈易雪身旁。
三人一鬼沒多久就找到了鐘晨曦的宿舍。
沈易雪輕輕擰動門鎖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
黑暗的房間里能隱隱約約看出有個人影坐在床邊。
“陽陽…我沒有找到你說的東西。”
女孩軟糯嬌俏的聲音響起。
沈易雪聽出了那是鐘晨曦的聲音,于是伸手在門上輕叩兩聲。
女孩聲音一頓,扭頭朝門口看去。
沈易雪打開手機上的電筒,照了下四周,發(fā)現(xiàn)其他小孩都睡得死死的,這才瞇著眼打量床邊的一人一鬼,“他就是你說的陽陽?”
鐘晨曦有些不適應(yīng)突然出現(xiàn)的光線,眨了眨眼睛點頭說道:“是的,他是個好孩子?!?p> 沈易雪幾人:……
如果不是岳瑤剛才被追了一路,沈易雪又被吊在空中差點被摔死,他們就信了。
陸殘陽此時的觸手短了不少,不仔細(xì)看的話,看起來就像正常的雙手垂在兩側(cè)。
他低頭看了眼坐在床沿上的鐘晨曦,平靜地道:“我不知道你說的鬼印是什么?!?p> 沈易雪聞言有些頭疼。
既然現(xiàn)在找不到鬼印,那就只能推推故事線看看有沒有新的發(fā)現(xiàn)了。
顧未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肅聲道:“你們是怎么死的。”
陸殘陽仿佛被問到了痛處,觸手猛地變長差點打到沈易雪身上。
意識回籠后他才反應(yīng)過來,縮回觸手連忙看了眼鐘晨曦。
鐘晨曦沒有聽他說過自己的事情,也從來都不去過問,此時聽到顧未的問題也有些好奇。
陸殘陽看著她那雙清澈明亮的眸子沉默不言。
顧未看他那副樣子就知道他在猶豫什么,無奈地道:“她總是會知道的?!?p> 陸殘陽動了動脖子,啞聲道:“在十年前,我被院長送給了一個瘋子,但明面上是被領(lǐng)養(yǎng)的,是他把我弄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p> 沈易雪聽了驚訝道:“觸手是他弄的?”
陸殘陽的觸手又來回增長縮短了一番,他恨恨地咬牙:“對,但院里的很多孩子都被他賣給了‘客戶’?!?p> “明塵被他賣了心臟,活生生的人,就這么被當(dāng)做貨物?!?p> 器官販賣?
顧未眉頭緊鎖,修長的指節(jié)被不自覺地攥到泛白,他寒聲道:“沒人發(fā)現(xiàn)?”
陸殘陽飄到窗邊坐著,嗤笑一聲:“你以為那些買東西的人是誰?更何況院長做這些事做的極其隱蔽,明塵被他聲稱是得了一種罕見的病毒關(guān)進(jìn)了隔離室,沒過多久就死在了里面,但其實他是被移植了心臟后死掉的?!?p> “說是福利院,其實這里不過是一個吃人的地方罷了?!?p> 話落,一時間竟沒有人接話,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