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云看著自己辛苦耕種的藥田,臉上流露出了一絲微笑。
儲物空間內(nèi)的藥草已然全部種植完畢,其余的部分正好可以種一些蔬菜。
經(jīng)過這么肥美的土地,培養(yǎng)出來的蔬菜應(yīng)該很美味吧。
范云如是想到。
雖然他絕食也可以永遠(yuǎn)存活于世,但他活了這么多年,如果不找些樂趣的話,他早就瘋了。
而美食就算是他人生中最為喜愛的幾項之一。
雖然剛剛由于范云使用的攝魂術(shù)影響的范圍過大,導(dǎo)致藥田內(nèi)被吹翻了一些少量的泥土,但是對于藥田來說,這些完全沒有產(chǎn)生太大的影響,就算是產(chǎn)量有些下降,那也是因為土地不夠罷了。
而他從剛剛的攝魂術(shù)得知,小麻煩引起的大麻煩是一個叫彪哥的傻帽,是一個凡人,只是在黑道上認(rèn)識一些人而已。
其實范云原先根本沒想殺死那位收債員,畢竟,人家也只是上門收債幫別人打工,只不過手段有些暴力,只要稍加管教就足夠了,就算后來跟蹤他,這也沒什么,頂多就一個大嘴巴子的事情。
那為什么,范云還會這么對他?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因為收債員動刀子了,他想要殺死范云,如果范云是個正常人的話,那么他早就死個幾百回了。
可即便如此,范云仍然給了他一次戴罪立功的機(jī)會,只要他說出幕后黑手,范云絕對不會殺了他,并且任由他離開。
這是強(qiáng)者對無知者的憐憫。
可他沒有,并且三番五次挑撥范云的底線。
最終,無奈之下,他使用了攝魂術(shù)。
而攝魂術(shù)雖然可以查詢他人腦中的記憶,但畢竟是在人體的大腦中進(jìn)行操作,所以會有一些不可逆的后果。
至于那位收債員,他受到攝魂術(shù)的影響,不是白癡,就是已經(jīng)死了。
這就是攝魂術(shù)的強(qiáng)大,獲取別人記憶的同時,賦予他人強(qiáng)烈的后作用。
甚至死亡!
……
天空淡淡暗沉了下來,范云看著天邊下山的太陽和外面逐漸變低的溫度。
他準(zhǔn)備下山了,再次之前,他往藥田內(nèi)種了一些白菜之類的青菜。
身為重要目的之一,這件事可不能忘了。
到了山下,回到了院子內(nèi),他看到了一輛自行車,那是一輛已經(jīng)老舊到上面的握把都已經(jīng)生銹的自行車。
那是郭馨媽媽的車。
正巧,空氣中飄來一股濃濃的飯香。
他有點餓了。
這時,一樓的小門被推開,郭馨從中走了出來,看到了范云的身影,她抬手打起了招呼:“范云哥哥?!?p> “哎。”范云回了一聲。
“我媽媽知道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了,所以想請你上我們家好好吃頓飯,可以嗎?”郭馨低著頭,臉蛋微紅的說道。
早上范云哥哥做的飯真的好好吃哦。
“可以啊,好久沒有品嘗郭姨的手藝了。”范云答道。
對于吃,無論何時他都不會拒絕。
至于郭馨的母親是一位廚藝高超的美婦人。
就是眼光很差。
早在郭馨七歲的時候,他就和嗜賭成性的劉然離了婚,并把郭馨的姓氏改成了自己的姓氏——郭。
可即便離了婚,劉然的那些債主依然能找上門來,一次兩次還行,但多次下來,郭馨的母親實在是吃不消。
最終她們在郭馨十歲的時候搬到了此地。
原本小康的家庭也在這種不斷折磨下,淪為了貧苦老百姓。
所以單身母親的生活是真的十分不易。
范云搖了搖頭,跟著郭馨走入了屋內(nèi)。
“呀,小云來啦,快快快,洗手吃飯,阿姨今天做了很多好吃的?!惫o腰上系著圍裙,從廚房走了出來。
她的手里端著今晚的最后一道菜——柿子炒雞蛋。
“謝謝阿姨,倒是我,又來您家蹭飯了。”范云走到廚房洗了洗手,坐到了餐桌上。
“哪里,我都聽小馨說了,昨晚多虧你在這里,要不然...”說道這是,郭靜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咬了咬唇,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沒事的,阿姨,我們先吃飯吧?!狈对普f道。
“嗯,先吃飯?!惫o點了點頭,把菜放到桌子上,隨后說道:“小云吶,以后自己一個人在家不喜歡做,就來你姨家吃,別客氣?!?p> “好的,謝謝阿姨?!狈对菩χf道,隨后吃了一口柿子炒雞蛋。
說實話,范云自認(rèn)為郭靜的做的飯菜并不比那些所謂五星級的大廚做的差。
甚至較比那些人做的,范云更喜歡郭靜做的飯菜,因為他能從中感覺出親切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舒適。
“咦?”一聲尖叫把范云從思緒中叫起。
范云抬頭望去,只見郭靜拿起自己那只沾有鮮血的那只鞋子,向自己報以疑惑的目光。
嘖,忘了鞋子有些臟了。
只見郭馨的鼻子輕輕皺了皺,說道:“范云哥哥,你鞋子上的紅色,不會是血吧?”
“嗯,是血。”范云點了點頭:“還是人血哦?!?p> “哦,人血啊,人血...”郭馨下意識答道,看著手中的鞋子。
“?。 彼忂^神來,一聲尖叫,把鞋扔出來問外。
全身都在微微顫抖,嘴唇不斷哆嗦著說道:“人,人血?”
“沒錯,人血?!狈对朴忠淮吸c了一下頭,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而郭馨看到這個笑容后,原先顫抖的身體不自覺的停止了抖動,恐慌的內(nèi)心也隨著這個笑容漸漸平復(fù)了下來。
范云哥哥的笑容。
好帥啊!
此時的郭馨泛起了花癡。
而正在埋頭吃飯的郭靜抬起頭,眨了眨眼看著這一幕,隨后,把頭埋得更深了。
至于范云所說的人血,她就當(dāng)成了一個笑話,一個陽光正直的高中生,怎么可能會粘上人血呢?
而范云看著正在對自己犯花癡的郭馨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過來吃飯吧,最近我的運(yùn)氣挺喪的,鞋上的是豬血,我不小心踩到的?!?p> 聽到范云說話的郭馨,先是一愣,隨后臉色大紅,面露大囧,身體一步一步僵直的來到了餐桌上,她拿起碗筷把自己掩埋在飯碗之中,偶爾偷偷看了一眼范云,隨后又立刻收回目光。
一副小女人的姿態(tài)。
而范云仍在吃著碗里的飯菜。
良久,飯菜快吃完了,就聽郭馨弱弱的聲音響起:“不小心踩到豬血的話,怎么會整只鞋子上面全是豬血呢?!?p> “所以我才說我今天的運(yùn)氣有些不好?!狈对普f道,碗筷也給放了下來。
他吃完了。
“哦,運(yùn)氣不好啊。”郭馨說道,隨后她伸出小手在范云的頭上輕輕拍了拍,說道:“摸摸頭,我給你增添點運(yùn)氣?!?p> ...
還沒等范云做些什么,郭馨反而率先站起,迅速沖到自己的屋內(nèi),重重關(guān)上大門。
她的心臟不住的亂跳。
你在干什么呀,郭馨。
她用自己的雙手輕輕撫摸自己的臉龐,腦中不斷浮現(xiàn)剛剛做的事情,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這么突然,范云哥哥不會討厭我吧。
而范云對此只是微微一笑,說實話,被別人摸頭對他來說,算是一種侮辱。
極大的侮辱。
但像這種情況下,別人關(guān)心自己,輕輕拍一下頭。
不知為何,他不僅不會有那種侮辱的感覺,反而會有一種幸福之感。
大概這就是被人關(guān)心的感覺?
真是久違啊。
“郭清阿姨,我吃完了,就先回去了?”
“這么早?不留下來看看電視?我看你家也沒有什么娛樂設(shè)施?!惫逭f道。
“不了,反正也就是了樓上,想看的時候我會下來的,謝謝阿姨了?!狈对瓶蜌獾恼f道。
“嗯,那好吧?!惫逭f道,隨后對臥室內(nèi)的郭馨大喊:“小馨,出來送一下你的范云哥哥啊,他要走了?!?p> “哎,不用了阿姨,就樓上,我自己上去就行了?!?p> 說罷,范云就走了出去,回到了二樓自己的家。
順帶的他把自己的鞋子扔了出去。
此時的一樓屋內(nèi)只剩下了她們母女二人。
郭清在收拾餐桌,郭馨從臥室透出一點縫隙,探頭說道:“媽媽,范云哥哥走了嗎?”
“當(dāng)然走了,你看你這個樣子?!惫宸藗€白眼:“丟人不?!?p> “沒辦法啊,誰讓我干了這么傻的事情。”她害羞的低著頭說道。
郭清見此,放下手中的碗筷,走到郭馨的身旁問道:“女兒,你實話跟我說,你是不是喜歡范云?”
...
范云到了自己的小屋,打開房門,一股干凈的氣息撲面而來。
早上郭馨臨走的時候,把屋內(nèi)好好替他收拾了一遍。
算是有心了。
他的家里有一個客廳,一間臥室加一個廚房,剩下還有一個房間是用來專門存放雜物的地方。
他率先來到存放雜物的地方,從中翻出來了一個黑色包裝的盒子。
他把盒子拿出來后放在了桌子上,隨后來到床上盤腿而坐。
剛剛吃飯的時候,范云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
別看郭清樂呵呵的在那吃飯,但藏在眉間深深的愁緒是無法躲過范云的眼睛的。
看在郭清請他吃飯的份上,他很愿意幫她,但是她不說,范云也不喜歡去強(qiáng)行打擾別人的生活。
這是他多年以來養(yǎng)成的習(xí)慣。
順其自然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