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拂過祝野耳畔,他的耳根一熱。
莫名覺得此刻很幸福,似乎一切世俗都消退,只有他背上的這只小磨人精在嘰嘰喳喳。
風也安靜,時間流動得很慢。
丁費思靠在祝野背上,因為微醺而一直絮絮叨叨,
“哥哥,我想拔你腿毛可以嗎?”
祝野無奈道,
“不行?!?p> 丁費思沉默了一會兒,又咕噥道,
“那我可以看你胸口碎大石嗎?”
祝野始終冷面無情,
“不可以?!?p> 丁費思哼哼唧唧地抱怨道,
“什么都不行,和你談戀愛有什么意思?”
祝野背著她走上臺階,淡淡道,
“有意思的你也不問?!?p> 丁費思揪他的頭發(fā),把他的頭發(fā)攥在手里握住,小手毫不留情地握成拳頭,可惜什么也沒揪下來。
她氣餒道,
“那我想睡在灑滿玫瑰花瓣的床上可以嗎?”
想一出是一出。
祝野悠悠道,
“這個可以?!?p> 丁費思松開他的頭發(fā),摟住他的脖子,
“好吧,這個也還行?!?p> 祝野開了門,丁費思忽然道,
“哥哥,你還記得我們去坐摩天輪那次嗎?”
祝野輕聲道,
“嗯。”關于她的每一件事,幾乎都被他反復地回憶,生怕忘了就會過去。
那是高三壓力最大的時候,兩個人雙雙曠課,他甚至還記得那一天丁費思穿的百褶裙是什么樣子。
丁費思悶悶地道,
“那天的短裙,我是專門穿給你看的。”
祝野的動作停滯了。
丁費思湊在他耳邊道,
“我的腿可好看了,可惜平時校服裙子太長了,你都看不到。”
丁費思委屈道,
“不止你漂亮,我也很漂亮的?!?p> 丁費思的腿確實好看,雖然她不高,可是她的腿型又直又細,還白得惹眼,在她的身高里已經是最好的身材比例,白嫩得像白玫瑰。
祝野把丁費思放在沙發(fā)上,沒有開日常燈,反而開了昏暗的大燈,昏黃迷離的燈光落下來,他俊美出眾的輪廓愈發(fā)惑人,高挺的鼻梁上跳躍著光線,氣氛曖昧而幽靜。
祝野看著她,
“丁費思,你愛我嗎?”
丁費思抱住他的脖子,心跳加速地低聲道,
“嗯?!?p> 祝野寬大的手掌落在她腰上,
“嘴上說沒有用。”
丁費思看著他,不解道,
“那要怎樣?”
祝野低聲道,
“要做?!?p> 他喉結微微滑動,丁費思有些錯愕地看著他。
祝野托住她的后腦勺,傾身下來吻她,丁費思修長白皙的脖子繃緊,仰著頭,手壓在沙發(fā)上,卻緊張地握成了拳頭,手心發(fā)汗。
祝野寬大的手掌握住她單薄的肩膀。
丁費思忽然別開了臉,后退了一些。
她的呼吸急促,不敢看祝野的目光,
“以后再說可以嗎?”
祝野的手拂過她的臉頰。
他認真道,
“可以?!?p> 丁費思有些驚訝地移回了視線,看著他的眼神。
祝野的目光灼灼卻認真,
“你想怎樣都可以?!?p> 他的目光認真得讓丁費思的心一陷。
祝野垂眸道,
“那我現在可以吻你嗎?”
丁費思點點頭。
祝野摁住她的腰就吻了下來。
曖昧的燈光在室內散開一大片黃暈,一圈一圈地將人圈在其中。
祝野臨睡覺前,房門被敲響了。
他一開門,就看見丁費思穿著白色的睡裙站在門口,一聲不吭地進來之后把門關上,埋進祝野懷里,
“哥哥,我怕一個人睡?!?p> “我想和你睡?!?p> 祝野還沒回答,丁費思就跑上了他的床,縮進他的被子里,還咕噥道,
“你只有一個枕頭?!?p> 她像是自言自語道,
“算啦,一個枕頭也可以?!?p> 她蒙著頭縮進了他的被窩里,祝野喉結微動,掀開被子鉆進去摟住了她的腰。
丁費思翻過身來面對著他,埋進他懷里,她悶悶地道,
“哥哥,以后我都可以和你睡嗎?”
祝野輕聲道,
“嗯?!?p> 他的聲音帶動胸腔微微震動,靠在他溫熱的懷里,丁費思卻覺得格外安心。
好像好久都沒有過這么安心的時候了,像是在暴雨中找到了避風港。
丁費思靠在他懷里,突然哭了,眼淚從眼眶落下來。
眼眶酸楚得發(fā)脹,控制不住眼淚往下流。
祝野替她擦眼淚,
“哭什么?”
丁費思靠在他懷里,哽咽道,
“幸福得有點不真實。”
太幸福了,像假的一樣。
她并不配擁有。
好像受過多少委屈都一消而散,曾經的陰影好像都消失了,她在祝野身邊,就好像三年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就像是他們一直在一起一樣。
這種虛假得像是偷來的幸福讓人想哭。
丁費思哽咽道,
“祝野,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祝野摸著她的頭發(fā),
“會?!?p> 丁費思流著眼淚,一字一句道,
“要是我媽和祝叔叔分開了,你也會繼續(xù)和我在一起嗎?”
祝野喉結微動,
“會?!?p> 丁費思的眼淚卻流得更洶涌,
“你以后會不會嫌我煩,覺得我矯情,無趣,然后喜歡上別的女孩子?”
祝野的聲音微冷,
“這三年,哪怕你杳無音信,我有喜歡上別人嗎?”
丁費思哭得眼下一片都染上緋紅,看他的視線忽然變得有些小心翼翼,在試探著他,隱隱的恐懼和害怕讓祝野的心一揪。
丁費思含著眼淚,淚光都在眼眶里顫抖,
“那你以后不會打我吧。“
祝野微微皺眉,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不能理解她為什么會問這樣的問題。
可是猛然間,卻忽然意識到她為什么會這么問。
這三年她經歷過什么,答案似乎都在呼之欲出了。
祝野的心猛然一震,把她摟進懷里,緊緊地抱著她。
丁費思沒說話,可是無言的痛才是最摧殘人的。
一點一點將血肉磨成漿,感受著漸漸痛到失去所有感官。
她緊緊抓住祝野的衣角,咬緊牙關沉默地流著淚。
祝野干燥的手掌撫過她的面龐,忽然吻了下來,嘴唇的溫熱柔軟壓在丁費思的嘴唇上,像是壓住了她的所有委屈與心酸,一瞬間只讓她感受曖昧,只讓她感受到祝野,忽略其他。
丁費思眼淚還在眸中掛著,看著他閉上了眼睛,俊美濃烈的臉龐近在咫尺,鴉羽般的長睫垂下,只是專注又溫柔地吻她。
丁費思忍不住沉浸入這個吻,感受祝野的氣息緊緊地包裹著她。
繾綣溫柔的吻讓枕頭燈光體溫都纏綿起來,丁費思微涼的心臟在祝野的吻中沉淪升溫,只要抱緊祝野,和祝野接吻,好像時間從來就沒有溜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