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淑君嘴上說的和心里想的完全不是一樣的,這些年來風阿姨看著她長大,是什么性格完全清楚的,在她心目中根本就沒有孝敬兩字,只是在口頭上說說而已,她當作笑話一樣,說說罷了,說完了什么也不記得了。
嚴淑君見風阿姨再也沒有為難她,心里踏實多了,要是風阿姨真的走了,她真的就抓瞎了!家里沒有一個人,這農(nóng)村煮飯要柴火燒,她連柴火怎么起火都不懂,連生火都不知道,她連煮飯最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好,怎么在這里呆下去呢?
城里做飯用的是液化氣,這根本就不一樣,液化氣是電子灶,打火就燃,輕松搞定。這農(nóng)村里用柴火煮飯菜,柴火每餐都要起火,這真的是太麻煩了。她害怕起火,因為自己起過幾次火,火都滅了,為了這她感到萬分的沮喪。
嚴淑君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想在屋前屋后的地坪上鍛煉鍛煉,結果她看到的一幕讓她傻眼:地坪上大群的雞鴨,躥來躥去,雞鴨糞拉得到處都是!看著犯惡心!
看著一大群的雞鴨在她面前躥來躥去,只見一只雞“啪”地一聲,從屁股里噴出一泡溏心糞來,那旁邊的鴨子“嘎嘎嘎嘎”的叫著叫著,突然屁股后面也噴出一團白色的氣體,只見一泡白中帶黑的稀糞拉在地面,還帶著長長的一團白色尿液,冒著腥臭味,撲鼻而來,嗆得她眼睛一酸,鼻子受到這種酸臭的刺激,“阿秋”一聲,不由自主的打起噴嚏來。
接連打了兩個噴嚏,她的鼻粘膜還是癢癢的,還想打噴嚏,但打又打不出來,心里很難受的樣子。等了半天后,這種感覺實在壓抑不住,噴嚏接連不斷的噴薄而出,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才止住!鼻粘膜稍微好受一點。
看著這些畜生在自己面前不斷晃悠,還時不時的拉稀,頓時讓她特別的難受,一種無名的怒火燃燒起來。
操起墻角邊的一根竹竿,見這些畜生就打,毫無防備的雞雞鴨鴨,還來不及躲閃,就被砸下來的長竹竿打中好幾只,打得它們亂飛亂叫,被打中的雞發(fā)出“咕咕”聲,趔趄著身子,張開翅膀,拼命的跑出地坪,跌倒在附近的草叢里,“咕咕咕咕”地尖叫著,被草叢絆住,動蕩不得,生怕打它的人再次過來,偷襲它,尖叫得有些急促,帶著驚恐萬狀般的嘶鳴。
被打傷的鴨子發(fā)出“嘎嘎嘎嘎······”的尖叫聲,往前面不遠的池塘邊逃命,半張著翅膀,趔趔趄趄的,慌不擇路,跌跌撞撞,連滾帶爬的跑了過去。
那些沒有被打著的雞雞鴨鴨,嚇得一窩蜂四散逃離,有幾只打得比較嚴重的,癱在地上喘著粗氣,看樣子活不下去了。
嚴淑君才不管它們的死活,不就幾個雞雞鴨鴨嗎?打死了就打死了,大不了賠養(yǎng)殖者幾個錢,但這些該死的畜生,老跟它作對,不給它們點顏色,它們是不知道的!打死幾只了,看它們還敢不敢來?
她揮動著手中的竹竿,追著那些畜生打,嚇得那些畜生連飛帶跑的逃命,“咕咕咕咕······嘎嘎嘎嘎嘎·······”雞往果園里飛了進去。鴨子則往池塘邊飛了過去。
驚魂未定的雞群,一落地,就使勁的跑,一下子消失在果園的盡頭。
見這些家伙跑得不見蹤影了,她走回來,將幾只被打得快斷氣的雞雞鴨鴨,丟進果園里,當做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繼續(xù)打掃她的衛(wèi)生。
這時候風阿姨聽到雞鴨的尖鳴聲,就知道嚴淑君那丫頭惹禍上身了!動手打了那群畜生。馬上從屋里跑了出來,看到地坪上滿地的雞毛,就知道那些受到驚嚇的雞,脫下來的毛。
這農(nóng)村的雞鴨是農(nóng)民們最看重的寶,你傷了他們的雞鴨,就等于傷了他們的寶,這在農(nóng)村有目共睹的!
風阿姨瞪大眼睛,大驚失色的問:
“死丫頭,你在干什么呀?這好好的,你干什么要打人家的畜生呀?你這在農(nóng)村犯了大忌,你曉得嗎?這要是有人找上門來討說法,你叫你外婆怎么跟人家交代呀?這雞鴨是農(nóng)民們的寶貝疙瘩,惹火了會發(fā)生沖突的,你外婆家會被左鄰右舍打的,你懂嗎?”
嚴淑君看著風阿姨大驚失色的樣子,頓時明白了,自己這回闖了大禍了!她頓時不知所措的問:
“風阿姨,沒你說得那么嚴重吧?不就是打死幾只雞鴨,賠給他們就是了,哪來那么多的架好打!這,這,你說得也太嚇人了吧?”
她的心開始有些發(fā)慌,這要是真打起架來,她該如何是好?最要命的是,媽媽還沒叫她回去,她在外婆家又惹出麻煩來了,這如何跟媽媽交代呀?
“你這個死丫頭,你到底打死了人家?guī)字唬磕谴蛩赖哪??你把它們丟到哪里去了?趕緊找回來呀!不然你的罪過更大,打死別人的畜生,還毀尸滅跡,你罪行更大,到時你外婆都無法幫你說清楚了!”風阿姨是農(nóng)村人,自然會知道農(nóng)村的一些村規(guī)民約。
嚴淑君禁不住問:
“風阿姨,這些畜生是我打死的,跟我外婆何干呀?要找找我好了!還要我外婆幫我說什么呀?不就是幾個錢嗎?賠給他就是了!哪來那么多麻煩?”
風阿姨怒視著嚴淑君,大聲吼道:
“你這死丫頭,就知道錢錢錢,有些事情是錢解決不了的,你無故的打死鄰居的雞鴨,就是對鄰居的侮辱!別人怎么不打死你外婆的雞鴨呢?這是互相尊重的意思!村里人以和為貴,你一來,就破壞了他們的睦鄰關系,你走了,以后怎么叫你外婆和老表在村里做人!你明不明白呀?蠢丫頭!瘋丫頭!”
“啊,怎么會這樣,難道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嚴淑君驚詫的問。
“有,你不是有錢嗎?叫你媽往你卡里打一萬,賠給他就是了!你不是錢多嗎?賠了人家的錢,還要找到村長跟他說清楚,以后再也不冒犯了!然后由村長帶著你,放著鞭炮去那些人家里賠禮道歉!請村長幫你說情。不然,光賠錢是不行的,你還要誠誠懇懇的向他們賠禮道歉!別以為有錢就走遍天下無憂了?!憋L阿姨認真的說道。
“才那么一百多只雞雞鴨鴨,算起來不到一千塊,就按照五斤一只算,也不到十元一只,總共也不到一千呀?為什么要我賠一萬?這,不是強搶強要嗎?多要了十倍的錢,我還要找村長說情,這什么狗屁道理呀?”嚴淑君有些匪夷所思的問。
“瘋丫頭,你怎么還不明白呀?這是村規(guī)民約,剛才一萬塊我只是打個比方,并不是真要你賠一萬塊,錢不能代表道理,你錯了,就得給人家賠禮道歉!你懂嗎?你不賠禮道歉也可以,村民們當著你外婆的面,打你一頓也可以,打完了叫你馬上滾蛋!你覺得向他們賠禮道歉好,還是被他們打一頓好?打完了還要你馬上滾蛋!”風阿姨真是服了這丫頭了。
“這,這,這,這······”嚴淑君這回犯難了,她從來沒有跟人賠禮道歉過,就打死人家?guī)字浑u鴨,就要她賠禮道歉,這是不是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