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美美為了兒子的事請,跟廠里請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假,這回媽媽又住院了,又要請假照顧媽媽,廠領(lǐng)導就生氣了,大聲責怪道:
“吳美美,你家里事情挺多的呀?先是你離婚,要死要活的請了三個月的假,再后來你兒子生病又請了半年的假,現(xiàn)在才做了幾天的安穩(wěn)事,你媽媽又住院了!
你又得請假,這樣下去,個個工人跟你一樣,這個廠還開不開了呀?你這是接二連三的請假,害得老子都挨老板的罵,扣我的工資,你不想做,就別做了,別占著茅坑不拉稀,干脆卷包袱走人得了!
再這樣下去,我真的幫不了你,你明天去財務領(lǐng)工資吧,你也別請假了,請來請去的叫人心煩,我也不知道怎么跟老板說你了!”
車間主任根本沒給吳美美好臉色看,氣呼呼的走了。
吳美美站在辦公室里發(fā)了一會兒呆,其他領(lǐng)導也不敢說什么,看著吳美美可憐巴巴的樣子,心里滿是同情,卻又無能為力的搖搖頭,不知道說什么好。
吳美美見車間主任這樣,在他桌上寫了一張請假條,用筆壓著,無可奈何的走了,因為媽媽需要人照顧。
等媽媽出院來到廠里,財務已經(jīng)把吳美美的工資結(jié)清了,送到車間主任那里,車間主任見她來了,就遞給她一個裝著工資的信封交給她,冷冰冰的說:
“吳美美,你的工資結(jié)清了,你可以走了,以后跟我們廠里沒關(guān)系了!點好你的工資,走吧!”
吳美美接過工資,數(shù)了數(shù),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她知道求一個冷漠無情的人,還不如另外找份工作的好?;氐郊倚菹⒘藥滋?,她反而覺得打了這些年的工,都得不到廠領(lǐng)導的尊重,工資也不是很高,還整天累得半死。
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下班,有時候加班加得連洗澡的力氣都沒有,就和衣躺下睡著了,醒來時已經(jīng)是早上七點,又得急急忙忙的洗臉刷牙,著急忙慌的趕去上班,晚去兩分鐘還被監(jiān)督干部克扣十塊的薪水!每天為了那十塊錢,那是一路小跑著去上班的。
這哪還有人的尊嚴呀?你辛辛苦苦做一天才二十幾塊錢,加班加到晚上十二點,也就是四十塊一天,累得腰都齊不起了,結(jié)果早上晚來二分鐘,就扣十塊錢,這些家伙跟打劫似的,實在不想看到他們的嘴臉。
經(jīng)過左思右想后,吳美美決定不打工了,自己開一家面館,做做生意,總比打工強吧。于是跟爸爸說:
“爸爸,我不想打工了,我想開一家面館,做點飲食生意!租個門面,你們幫襯一點,孩子也大了,不用怎么操心了!這樣比打工要好很多,我問過了,臨街鋪面一個月租金一千五,交半年的押金,你去銀行取三萬塊出來,我好去租一個鋪面做面館生意呀!”
吳正南瞧了瞧女兒,就問:
“咱們又沒有做過生意,也不知道生意好不好做?這貿(mào)貿(mào)然的就去開面館,萬一生意不好,不是連老本都虧掉?你可想清楚了?”
吳美美笑笑說:
“爸,瞧你說的什么話,臨街鋪面的面館的面,我都吃過,說實話比我煮的面還難吃,那么差的口感都能生意火爆,我開面館的話,自然就會火起來,你信不?”
吳正南見女兒信心滿滿的樣子,再也不多說什么,拿著銀行卡就去銀行里取錢去了!
來到柜臺將銀行卡遞給營業(yè)員,說:
“取三萬!”
營業(yè)員把卡插進磁條曹里,喊道:
“輸密碼!”
吳正南輸了一次,對方喊道:
“密碼錯誤,請核對后在輸!”
吳正南嘀咕了一聲:
“怎么可能呢?一直都是這個密碼,沒有變過呀?”
說著又輸了一次原來的密碼,對方還是說:
“密碼錯誤,請核對后再輸!還有最后一次,如果不對的話,你的卡將被凍結(jié),要拿身份證來核對信息,看這卡是不是你的!”
吳正南聽對方這么一說,頓時有點慌了,自己一直沒有改密碼呀?難道老婆子背著自己改了密碼?于是就說:
“同志,你稍等,能讓我用你們的電話打個電話嗎?我問問我家老婆子,看她是不是背著我改了密碼!”
工作人員馬上回道:
“好,我暫時取下這張卡給你,你去打電話核實吧,我先給后面的人辦理業(yè)務!”說著將卡從磁條曹拉出來,遞到窗口還給了吳正南。
吳正南接過銀行卡就去電話處打電話,撥通了家里的電話,不久后,冼馨怡聽到電話鈴聲,就跑過去接電話:
“喂,哪位?”
“我,正南,馨怡,這銀行卡密碼不對,你是不是最近修改過密碼了?”
“什么密碼不對,那銀行卡我一直都沒動過,我改什么密碼?”
“沒改密碼,為什么每次輸進密碼都顯示密碼不對,請重新輸入正確的密碼?”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密碼是美美的生日,你是不是記錯了!是197068,你再輸一次,看對不對?真是邪了門了,取個錢還弄錯密碼?”
“那我再試一次吧,197068,我寫上再輸密碼!難道真的老糊涂了?”吳正南趕緊拿筆記下了密碼,來到柜臺窗口,將卡遞給營業(yè)員,營業(yè)員將卡放進磁卡里去,銀行柜員機自動說:
“請輸入密碼!”
吳正南照著紙上的六個數(shù)字一一輸了進去,柜員機還是說:
“密碼輸入錯誤,請輸入正確密碼?”
吳正南不信邪了,接連輸入了三次密碼,還是錯的,銀行柜員機最后把卡鎖死了,屏幕上顯示,此卡不是本人操作,現(xiàn)在凍結(jié)賬號,請找本人帶身份證來解封,再見!
銀行工作人員見這大伯跟家里通了電話,也寫上密碼了,怎么還是錯的,就有些好奇,于是將卡號碼輸入電腦進行查詢,結(jié)果電腦上顯示持卡人的名字叫段正純,于是就好奇的問:
“老伯,你叫什么名字?這卡是你的嗎?”
吳正南就覺得這話問得奇了怪了,這明明是自己的卡,怎么就不是自己的了?只好如實的說:
“這卡不是我的,是我女兒的,她叫吳美美!這卡主叫吳美美嗎?”
銀行工作人員就說:
“抱歉,這卡主不叫吳美美,叫段正純,卡里沒有一分錢,是一張丟棄的廢卡,好久時間沒有使用過了!”
吳正南一聽就發(fā)愣了,沉默了好一陣,支支吾吾的問工作人員:
“那我的卡呢?我的卡去哪里了?這卡一直在家里的米缸里躺著,怎么就不翼而飛了?這,這,這······”他頓時有些發(fā)懵。
那工作人員就說:
“你的卡我當時就給了你了,就怕卡離了人說不清楚,我可沒動過你的卡?再說這張卡是怎么來的?你得說個清楚明白,不然你走不了了!”
吳正南也來火了,大聲說道:
“我還不想走了呢?我那卡里還有二十萬,一分都沒有動過!怎么卡也不是我的了?那錢到哪里去了?你得給我說清楚!”
銀行大堂經(jīng)理見這位大伯跟柜臺工作人員爭吵起來,兩人吵得面紅耳赤的,就走過來問:
“你們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吵起來了?”
吳正南就說:
“我怎么說呢?明明這卡在我米缸里好好的,拿過來取錢,錢沒了,卡還是別人的?你說這叫什么事?有這么離譜的嗎?你的工作人員還要我解釋給他聽,你叫我怎么解釋?我卡里還有二十萬,哪里去了,我還想問你們呢?你們得給我查查這到底怎么回事?”
大堂經(jīng)理只好賠笑道:
“大伯,我看這事,不是我們的職責范圍,咱們還是報警吧,讓公安來幫你查查!”
吳正南也沒有別的辦法,唯一的辦法就是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