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有人來敲門了,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記者?”
“若溪,你要小心,如果真的是記者的話,記住,千萬不要開門。”
初若溪點頭,頓了一會才想到,他們這是在打電話,范方德看不到。
“嗯?!?p> 初若溪又應(yīng)了一聲,在玄關(guān)處看了一圈,拿著一只高跟鞋慢慢的靠了過去。
“若溪,要不要我過去幫你。”
“不用?!背跞粝吨绨?,聲音卻堅定,“不用,你過來如果遇上記者,那事情就更糟了。”
“再說了,也不能讓師嫂誤會??!”
“什么師嫂,誤會什么?你說話我是越來越聽不懂了?!狈斗降抡f著,臉已經(jīng)紅了,幸好他們在打電話,初若溪看不到。
“沒有嘛!那你剛才說什么,從內(nèi)部得到的消息,你又不是做新聞的。怎么會有內(nèi)部消息?除非,某個人……”
“好了,不跟你說了。你自己注意一點?!狈斗降录泵鞌嗔穗娫?。
初若溪拿著手機笑了一會,提著高跟鞋悄悄走到門邊,打開貓眼往外面看了一眼。
“呼”初若溪長出一口氣。
沒有記者。有的只是一個扎著雙馬尾的圓臉女孩。
初若溪大松一口氣,手里的鞋子掉在了地上。
不過一個小女孩而已,她確實有點草木皆兵了。
不過,初若溪并不認識她。她一大早的過來敲門干什么?
“請問初小姐在嗎?”
電話響了我們就會想去接,有人敲門我們就會想到去開門,有人問話我們會想到回答。
初若溪也沒多想,順口接道,“在,你是誰?有什么事嗎?”
“我是物業(yè)公司的,方便讓我進去檢查一下消防和水電嗎?”
初若溪的手剛握住門把手,突然又松開,整個人往后退了一大步,臉上滿是警惕,卻半是迷糊半是疑惑的說道,“物業(yè)沒有在業(yè)主群里發(fā)通知說要上門檢查啊!”
“是這樣的,最近天氣炎熱干燥,我們物業(yè)公司這次是突擊檢查,也是為了確保業(yè)主的安全。如果初小姐有什么疑慮的話,我可以給你看我的工作證。”
話音剛落,初若溪就通過貓眼看到了一個晃動的工作證。
工作證上的公司名稱正是他們小區(qū)的物業(yè)公司。
別人坦誠,初若溪自然也不好忸怩。
在打開門前,初若溪透過貓眼往外面看了好一會,確定門外只有雙馬尾女孩一個人之后,她才稍稍安心些。
要不要告訴秦以墨一聲?初若溪找到秦以墨的電話,撥了過去。不過,還沒有等他接通,初若溪又掛斷了電話。
“初小姐,我可以進去了嗎?”
初若溪將門打開一條縫,她的大半個身體卻依然掩藏在門內(nèi),她警惕的往四周看了一眼,“只有你一個人嗎?之前每次檢查都是兩個人一起的?!?p> 雙馬尾女孩眼睛一轉(zhuǎn),將頭壓的很低,低聲說道,“還有個同事是跟我一起來的,他有點內(nèi)急,去洗手間了?!?p> 嗯。這里是二十三樓。一梯兩戶,住的都是業(yè)主。不知道她的同事是在哪里上的洗手間?
“你不是物業(yè)公司的人?!?p> 初若溪肯定的說道。
雙馬尾女孩嘴角癟了癟,瘦削的雙肩聳動著,像是馬上要哭出來,“初小姐,我是物業(yè)公司的人,如果我沒完成檢查,我老大會罵死我的?!?p> 小姑娘看起來可憐極了,初若溪也并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我認識你們公司的經(jīng)理,這樣吧,你給他打個電話,我來和他說,保證不會扣你的工資?!?p> “真的?!彪p馬尾女孩驚喜的叫道,一直低著的頭也抬了一下。
初若溪的腦中頓時有一道閃電劃過,飛快的退回門內(nèi),準備關(guān)門。
“反應(yīng)還是挺快的嘛!”雙馬尾女孩抬起臉,臉上滿是戲謔的笑。她嘴角得意地微揚著,一只腳踩在門邊。
“初小姐,現(xiàn)在可以跟我們說說,你和昨天深夜我看到的那個男人是什么關(guān)系了嗎?”
雙馬尾女孩說著,拿下了戴在頭上的假發(fā)套,一頭長卷發(fā)跟隨著難道微微晃動著。
是昨天晚上偷拍的那個女孩。
初若溪冷著臉說道,“對不起,這是我的私事,恕我無可奉告。還有,請把你的腳拿開,不然,我有理由告你私闖民宅。”
女孩拍了拍胸口,揶揄的笑道“哎呦,我好怕?!彼龔目诖锾统鲆粡堄浾咦C舉到初若溪的面前,“我叫胡馥利,是一名記者,收集,采訪,記錄,是我們記者的職責(zé)。初小姐,現(xiàn)在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不可以?!背跞粝胍膊幌氲幕氐馈?p> “這是我的個人隱私。”
“作為知名人士,你早該想到你沒有隱私,而在記者面前,你更不能有隱私。”胡馥利冷抱著胳膊說道。
“作為一個記者,你當然有采訪的權(quán)利,但是作為一個有知識和自我認知的人,你更該尊重別人的人權(quán),這里是我家,是完全屬于我個人的私人領(lǐng)域,你現(xiàn)在馬上離開,不然我要報警了?!?p> “初小姐惱羞成怒了呢!看來是金屋藏嬌呢。”胡馥利笑的陰險又得意。轉(zhuǎn)身朝后喊道,“你們聽到了嗎?初小姐要報警了哦。私闖民宅這么大罪名我可是承擔(dān)不起啊。”
消防通道的乳白色鐵門被人推開,一大堆舉著相機的記者一窩蜂似的涌了過來。
“初小姐,請問昨天深夜出現(xiàn)在你家的男人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
“初小姐,你在之前的采訪中閉口不談自己的感情,是因為自己的感情早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了嗎?是不是昨天深夜出現(xiàn)在你家的那個男人?”
深夜,男人,感情。
所有的記者都準確的抓住了問題的精髓,在這三個詞語上反復(fù)詢問。
初若溪看著那一個個舉到自己面前的話筒,聽著那一句又一句的詢問,憤怒變成了無處施展的無奈。
“初小姐,你知道什么叫做法不責(zé)眾嗎?”胡馥利得意的揚起了眉,“現(xiàn)在,你可以回答我們的問題了嗎?”
“你們,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