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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偏執(zhí)男配的白月光

第六十六章 辭退

穿成偏執(zhí)男配的白月光 楚雁回 2092 2021-07-16 15:45:00

  秦衍風匆匆離開,不是因為氣憤江嫻,而是在責怪他自己。

  他不懂,為什么面對恨之入骨的人始終下不了手。

  難道重活一世,自己反倒變得優(yōu)柔寡斷起來?

  秦衍風心頭煩悶,正胡亂在園子里踱步,繞過一株葉片漸黃的垂柳,正好與弟弟碰了個正著。

  “大哥!”

  秦隨星游學歸來幾天了,與秦衍風也只見過一面。

  他腰間掛著他喜愛的那柄龍泉寶劍,長腿一邁,大步跑來,“大哥,這么早你要去哪兒?”

  秦衍風搖頭,表示沒地方去。

  他看著弟弟朝氣蓬勃的面孔,想到了段問春。

  秦隨星游學期間應該去禹州與段問春見過面,而段問春再次拒絕了他。為了試探這段情節(jié)是否已經(jīng)發(fā)生,秦衍風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我餓了,想吃一碗雜炣?!?p>  “哎?大哥你竟然知道雜炣?”秦隨星愣了下,隨即抓抓后腦勺,嘀嘀咕咕地嘆氣,“早知道你喜歡吃,我就從禹州多帶點回來?!?p>  雜炣是禹州當?shù)刈畛雒囊环N小吃。

  聽見秦隨星的念叨,秦衍風這才確定。

  果不其然,秦隨星思維發(fā)散,想到自己千里迢迢趕去禹州段家莊,心情頓時低落。當時他好不容易翻上墻頭,見到了正在院子里舞劍的段問春。沒看錯的話,段問春腰間掛著一個墨黑色的香囊,那香囊花色淡金云紋,古樸端素,一看就知道并非女子裝飾。

  他想詢問香囊是誰所贈,段問春看見他卻十分生氣,拿了掃帚將他哄下圍墻,令他不許再來,否則以后連朋友都沒得做。

  秦隨星唉聲嘆氣。

  少年人第一段感情無疾而終,他自顧自傷情了一會兒。見大哥還在旁邊,他靈光一閃,提議道:“大哥,我聽說嫂嫂在城郊開了一家酒樓和一間食肆,味道極好,我想去嘗嘗!”

  這兩家店風頭正盛。

  秦衍風在吃過宋七打包回來的糕點后,早就想去看看了,苦于沒有合適的機會。這時秦隨星主動提議,他正好順坡下驢,欣然同意。

  *

  翠濃不知江嫻這么大清早風風火火趕往酒樓所謂何事。

  江嫻顯然沒睡醒。

  剛上馬車就靠在翠濃身上,昏昏沉沉打瞌睡。等馬車一路顛簸到了目的地,她立馬來了精神。

  酒樓還沒營業(yè),一個負責灑掃婆子正在清掃院中的落葉。

  她見到面熟的江嫻,忙頷首微笑。

  江嫻也禮貌地點點頭。

  她步入酒樓,十九娘正在用雞毛撣子撣酒壇上的塵埃。江嫻一邊整理帷帽,一邊吩咐,“十九娘,你讓那個方鷂過來一下。”

  “方鷂?”

  十九娘立刻有了印象,“是昨天招來那個說話文縐縐的跑堂嗎?”

  “嗯,是他?!?p>  十九娘不多問,將雞毛撣子往柜臺上一擱,去后院小二們居住的通鋪傳話。

  過了半柱香時間,那方鷂才姍姍來遲。

  看樣子,他還細心的收拾打扮了一番。頭發(fā)束得一絲不茍,竹綠色的腰帶系得板正,用上了包精鐵的犀比。在看清江嫻的剎那,嘴角噙著一抹笑,彬彬有禮地上前一揖,“姑娘今日找我,所為何事?”

  “昨日你好意提醒,我很感激。這會兒閑來無事,想與你說幾句話?!?p>  一陣晨風拂過,帷帽邊緣被吹起了半片,剛好露出江嫻精致的下巴輪廓和淡粉的櫻唇。

  方鷂心頭一動。

  他更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極盡夤緣,“姑娘請講,我一定洗耳恭聽?!?p>  江嫻藏在帷帽下的臉淡淡一笑,“倒也不是什么嚴肅的事,我聽你講官話帶有崇州那一帶的口音,想問問你是否崇州人?”

  方鷂沒想到自己苦練官話,竟然還沒甩掉原籍口音。

  他不知江嫻這句話什么意思,思忖片刻,說:“姑娘好耳力,我年少時的確在崇州居住。后來家道中落,才來京城投奔親戚?!?p>  江嫻一聽,這身世跟原書里的姘頭對上了。

  她稍微坐直了些,又說:“我女塾的夫子便是崇州人,故此聽你說話倍感親切。你談吐間很有修養(yǎng),想必是念過學的,為何會想到來酒樓里做小二呢?”

  方鷂重重嘆息,忍聲道:“說來汗顏,我投奔的親戚嫌貧愛富,兩年不到,便將我一家人掃地出門……”

  他目光看向遠方,開始給江嫻表演賣慘。

  故事都是些老掉牙的劇情。

  什么父母雙亡窮困潦倒,他卻仍不想放棄,想靠著科舉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后來因為種種原因名落孫山,他不得不為了生存四處輾轉。待攢夠了銀兩,他會再次參加科考,永不放棄……

  若別的無知少女,或許被他這一出“書生寒窗苦讀厚積薄發(fā)一飛沖天”的勵志故事感動。

  但江嫻讀過《庶女為后》,知道這方鷂是個慣會花言巧語的小白臉而已。什么“種種原因”名落孫山,都是借口,他本質就是一個屢試不中的廢物。

  方鷂還在訴苦,江嫻已經(jīng)確定了他的身份。

  她敷衍了幾句,不想再跟此人浪費唇舌,“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p>  方鷂被她打斷,怔了一下,隨即笑著問:“話說,我還不知道姑娘芳名……”

  “什么姑娘姑娘的!我家夫人的名諱豈能隨隨便便告訴你!”

  不等江嫻回答,翠濃便像個點燃的炮仗,將方鷂噼里啪啦呵斥了一頓。

  方鷂語塞。

  他看江嫻挽著婦人髻,其實已經(jīng)猜到她已嫁人??伤幌胧ミ@個機會,企圖用花言巧語打動對方,為自己帶來一點利益。經(jīng)過他多方面打聽,他猜到面前頭戴帷帽的女子,應該就是酒樓幕后的老板。如果對方看上他,這輩子何必為生計發(fā)愁。

  “還站在這里做什么?退下!”翠濃沒好氣地吼他。

  方鷂還是不死心,他道:“姑娘……不,夫人。我與你一見如故,待會兒有一件東西,我想要贈與夫人,請夫人務必再見我一次!”

  說完,方鷂依依不舍離去。

  翠濃盯著他背影恨不得燒出一個洞,不樂意道:“少夫人,你千萬別理這個人!你剛才戴著帽子可能沒瞧清,我站在旁邊看得真真兒的。那人神態(tài)好生無禮!”

  江嫻明白她的意思。

  她點點頭:“你放心,我不僅不會理他,還要把他給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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