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還好喝斷片了
“自然是死了,其慘狀就不與你贅述了?!绷栀磔p描淡寫的敷衍了過去。
“白晉的武藝屈指可數(shù),他有這樣的血海深仇,不是更應(yīng)該上戰(zhàn)場殺敵嗎?”
凌夙重新為她添了一杯新茶,語重心長的說道:“肉體帶來的痛楚可忍耐,但從心底深處而來的絕望會摧毀人的意志。白晉醒來之后,本王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讓他又從死人病貌中重新尋得生機(jī)。送他上戰(zhàn)場只會讓那段塵封的記憶覺醒,再度瀕臨崩潰。
雖然那些盤踞在柏陽村附近的彌照匪軍早已節(jié)節(jié)敗退,但受傷的老虎仍是老虎,伺機(jī)與黎國爭雄的心依然不死。他待在本王身邊,未必不能報仇殺敵。”
“這樣就麻煩了...”她很想幫上戚曼云的忙,可是白晉心中有大仇,又有精神應(yīng)激障礙,不能強(qiáng)求。
若真要強(qiáng)行在一起,唯一的辦法只有讓戚曼云自卸將軍一職。
曾經(jīng)為愛勇敢上陣,如今又要讓她為愛再放下么?
然而這擔(dān)子拿起來容易,可披上戰(zhàn)甲的那一刻,卻是身負(fù)著守國重任,要一個將門之后為了私情而放下國任,這種事誰人能說的出口?
“戚曼云一直書信,想讓本王替她說服白晉,可這種事本王如何說服?將白晉送上戰(zhàn)場去死么?”凌夙長嘆一息,又道:“本王只能順天意而為。”
“王爺說的是。不過,不知道戚將軍醒來以后,知道自己強(qiáng)吻了暗戀已久的心上人,會是什么表情呢?”
大概也會像尋常女兒家一般,臉紅心跳,六神無主吧。
凌夙笑了笑,“恐怕是要立即策馬回北關(guān)城再也不回來了罷,如若戚曼云尋你幫忙,切莫要插手她二人之事,此事強(qiáng)求不來?!?p> “明白?!痹赂韫怨缘狞c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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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戚曼云睡到晚上應(yīng)當(dāng)能醒,不想直到翌日晌午她才從昏睡中醒來。
她捂著沉重的腦袋,拖著軟弱無力的步伐向涼亭走來,“我還以為自己睡了幾天幾夜呢,腦袋昏沉的很,不想這才到晌午?!彼纳ぷ佑行┥硢 ?p> 月歌將烹好的熱茶盛了一杯舉向戚曼云,提醒道:“你已經(jīng)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了?!?p> 戚曼云此時正口干舌燥的很,抓過月歌遞來的杯子狼吞虎咽的一口仰盡,“再來再來,我嗓子眼兒都要裂開了?!?p> 她一連又喝了好幾杯,才稍微舒坦些,隨后一屁股坐在軟墊上,酒勁兒仍沒完全過去。
她撲在茶臺上,枕著鐵砣般的腦袋,感覺身體都要被掏空了,“你們這酒怎么這么厲害。”
月歌與凌夙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撞到了一起,他波瀾不驚的臉上,揚起一抹微妙的笑意。
“戚將軍在軍營里可喝醉過?”月歌問道。
她只抬手?jǐn)[了擺,懶懶的說道:“沒有,從來沒有。我這輩子都沒喝得如此酩酊大醉過,軍營里那些家伙,喝酒都不如我,全是手下敗將。我昨天沒干什么傻事兒吧?”
“戚將軍喝醉以后,非要給我們舞劍助興,還差點把自己給摔著。”
她努力的撐起頭來,萬念俱灰的看著月歌,又看著她手里的茶杯,一把搶了去,咕嚕嚕喝了個精光,“我...我...然后呢?”
“然后一直嚷嚷著困死了,就倒在地上昏昏大睡。我原本想將你扶回房去,奈何戚將軍醉酒后死沉死沉的,我力氣又小,只能托白晉將你背回房間去了?!?p> “他背我的?”她臉上似有什么一閃而過,隨即又沉了下去,“我真沒說什么不該說的胡話吧?”
月歌搖了搖頭,“就是鼾聲頗大些。”
她倍感丟臉的掩著面,“我平時睡覺很安靜的...從不打呼?!?p> “畢竟醉了酒,自己也控制不住嘛?!痹赂杵鹕砝砹死硪律?,笑瞇瞇的說道:“王爺說戚將軍不善打扮,王上壽誕之日理應(yīng)以女兒裝示人,正逢今日月嫦閣來了一批新簪,成色還不錯,故托我去挑選一二,以給戚將軍簪飾,可要隨我一同前去呀?”
雖然尚在宿醉中,但凌夙的言下之意,她了然于心。
只是此時渾身疲憊軟綿....
算了算了,爹爹說過承諾重于千金,答應(yīng)過他的事,還得去辦。
“那就謝謝夙王好意了?!彼е?,有氣無力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