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務主任郭美娟捕捉到了這個小動作,不悅地蓋住宿舍表,訓斥道:“和自己沒關系的事,就不要去操心,我不喜歡那種心眼太多的孩子。老師希望你本本分分的,這樣的人到了社會上也受人待見?!?p> 何菁平白遭一頓搶白,并不氣惱,她等郭美娟罵完后,繼續(xù)語氣平淡地匯報:“關于紀律的安排就是這些,如果您沒有別的批示,紀檢部就照此執(zhí)行?!?p> 郭美娟點點頭,表示自己沒什么批示。
何菁會意,但沒有離開,而是接著說道:“老師,還有一件事,最近雨水太多,學校里那棵老槐樹好像要壞,是不是處理一下?”
郭美娟奇道:“這是校領導的事,你操什么心呢?”
何菁不知該怎么回答,只好拿起檢查表跟老師道別。
辦公室里終于剩下郭美娟一人,她有些神經(jīng)質地擺弄著桌上的資料,把宿舍表塞到了抽屜里。沒錯,那張表上另有乾坤,王瑩瑩可以看不懂,但何菁為學校辦事一年多,恐怕一眼就看明白了。
那張表上的維修都是暑期的慣例維護,空宿舍有的是,可她就是要把這幾個人全都安排在8603,她要把8603變成那幾個罪人的墳墓。
何菁看到了又怎么樣,她是教務主任,她有一萬種維護自己的行為的說辭,單是“宿舍都是隨機分配,不可培養(yǎng)學生驕縱之氣?!边@一條,就足以讓所有人閉嘴。
只是何菁提起的那棵傳說中學校用來辟邪的槐樹,真的有那么神嗎?她是不是確實要去處理一下呢?
白雙和王瑩瑩幾乎是同時回到教室,只不過一個從前門,一個從后門。白雙累的上氣不接下氣,王瑩瑩卻很是氣定神閑。
白雙暗自觀察著,將來如果有沖突的話,體力差距會成為一個很大的障礙。
何菁身為紀檢部部長,不需要親自去檢查紀律,只需要偶爾晃一晃。
她舉著黑傘來到重點一班門口,把高瓔叫了出來。
高瓔抬頭看了眼遠處濃云密布的天空,現(xiàn)在跟黃昏也沒什么差別,不由得問道:“就算陰天這種強度的紫外線,你也會過敏嗎?”
“我的癥狀比較嚴重,還是防備著好。如果是晴天,我?guī)缀醪桓页鲩T?!?p> 何菁的紫外線過敏癥是天生的,這個病給她帶來很多麻煩,每次提起都難免讓她染上幾分憂郁。
“也是,這么好的皮膚如果過敏就不好看了。”
何菁有些訝異地看向自己對面的女孩,這個發(fā)起六年資助的人原來對自己的具體病癥并不了解,不過這份不自在很快被她掩蓋下來,她面色如常地回答道:“我的癥狀比較罕見,過敏引發(fā)的不是皮膚癥狀,而是呼吸系統(tǒng)的紊亂,比普通過敏癥危險很多,所以不得不時時防備。”
“哦,”高瓔不甚在乎的點點頭,“那你對月光過敏嗎?”
“月光含的紫外線太少了,不會。”
高瓔又敷衍地點頭,看了一眼教室的方向,問道:“你叫我出來什么事?”
“就是聊聊天?!?p> 高瓔面色頗為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