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東三里的樹林中,這有一座滿是青苔的院落,房屋的窗戶早已不見,院子里也積滿了落葉,顯然這里已經很久沒人居住了。
這時,一雙滿是泥土的手,從院里的枯井中伸出,抓在了井口上,接著,一個人的身影慢慢的從井中爬了出來,這人身材魁梧,身穿黑色鎧甲,只是身上卻滿是泥土,顯得有些狼狽。
他在落地后,先是看了看四周,之后蹲在了井口,把手伸向了枯井里,一個同樣打扮的壯漢被他從枯井中拉了出來,這人來到地面后并沒有停留,而是雙腳用力一躍,便來到了那間破敗的房屋頂上,舉目四望,像是在尋找什么。
而第一個出來的人,繼續(xù)著剛才拉人的動作,接二連三的黑甲壯漢,從枯井中出來,直到第十六個人才有所改變,這人身穿一身黑色的綢緞勁裝,胸口處還繡著一只五爪金龍,最后出來的這人,正是大越的皇帝周鴻博。
只是此時的周鴻博稍顯狼狽,他們在兇獸快要搜到那座院子時,才進入地道離開,只是走到半路時,他們就被地道的塌方堵住了。
這條地道是前朝遺留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建設的,之前也沒有派人打理,直到今天逃難到這里,才發(fā)現(xiàn)地道已經塌方了,這時候想要回去另找出路,顯然是行不通的,于是決定向前挖掘,還好塌方的距離不算太長,只有十幾米的距離,這也就是為什么,包括周鴻博和最后從枯井中出來的近侍在內,這十八個人會如此狼狽的原因了。
“陛下,您還好么?”把周鴻博從枯井拉出來的禁衛(wèi),一邊為他拂去身上的泥土,一邊詢問道。
“沒事,能出來就算不錯了。哎~~~~”周鴻博沒有阻止禁衛(wèi)的動作,只是回答完后,他哀嘆了一聲,目光朝著洛陽的方向望去。
“陛下不必哀嘆,經歷過這次大戰(zhàn),那些兇獸應該不會剩余太多,我們還有打回來的機會?!备S而來的唯一一名近侍,來到周鴻博近前,同樣的在拂去他身上的泥土,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周鴻博回道,只是他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心里,卻已經把那希望去掉了。
大越現(xiàn)在剩下的城池中,已經沒有可以與兇獸對抗的士兵了,就算是現(xiàn)在招募,那也只是普通的平民士兵,他們根本就沒有實力去抵擋兇獸。
想到這里,周鴻博想出了一個主意,于是吩咐身邊的一名禁衛(wèi)道:“你去南域,找到之前派去的禮部官員,告訴他們這里的情況,讓他們與南蠻談判,就說咱們愿意割讓南域給他們,不過要簽訂互不侵犯協(xié)議,要求他們不得在進犯大越的其他領土。
記住,告訴他們,讓他們想辦法把南蠻引向洛陽??梢圆唤浺忾g透露咱們在北域打仗,現(xiàn)在已經沒有兵力了。
剩下的該怎么談,怎么透露風聲,這些都讓禮部的官員去商討,明白了么?還有,把南域的所有兵力全部調集到青州府。”
說著,周鴻博從懷中掏出一枚虎符來交給那名近侍接著說道:“你和他一起去。”
“是陛下?!?p> 這兩人同時應是,雖然他們對皇帝的命令感到疑惑,不過還是轉身快步離開。
看到兩人離開,周鴻博又命令另外五名禁衛(wèi),讓他們去將從南域到洛陽,這條路上所有城池的士兵,全都調集到青州府。
周鴻博這是在引誘南蠻,希望他們去和兇獸碰一碰,不管他們誰勝誰負,對他都是有利的。
所有事情都吩咐完,他看了看這座破敗的院落,轉身帶著剩余的人離開了這里,他要先去青州府蟄伏一段時間,看看他的這條計策能不能起到作用。
——
對與遙遠的洛陽所發(fā)生的事情,遠在荒野的韓奎并不清楚,這時的他,正和袁慧燕鋪設負二層的屋頂。
他們把竹竿截取出合適的尺寸,綁在房梁上,綁好一層后會鋪上兩層麻布,如此反復的五層才算完成。
這是為了防備上層坍塌準備的,太少了他怕支撐不住,單單這個屋頂,他們就做了一天半才完成,還好材料全是兌換的,不然還不知道要忙多久呢。
一晃又是五天。
“韓大哥,這樣就可以了么?”看著眼前被半濕的泥土埋在下面,只露出半人高的小門和四個小窗戶的土包問道。
“應該可以了,一尺深的泥,估計可以擋住雨水,回頭咱們再找點草種種上,這樣就不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了。”韓奎圍著屋頂轉了一圈,給出了一個不太確定的答案。
緊接著韓奎又說道:“不過現(xiàn)在還不能住,里面太潮了,明天咱們進城一趟,買點木炭、蠟燭還有石料,你在想想有什么需要買的,到時一塊買了?!?p> “嗯好的,等下我想想有什么需要的。”袁慧燕應道。
其實這次去津衛(wèi)府,韓奎還想順便打聽一些關于北域的消息,不管是好是壞,至少要了解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
只是這話他并沒有和袁慧燕說,想到袁慧燕的情況,韓奎也挺心疼這丫頭的,才十四歲就和家人失散了,至今生死不明。
每晚睡覺前,袁慧燕都會坐在自己的帳篷前,望著星空發(fā)呆,直到深夜才會回到帳篷內休息。
看了幾次后,韓奎就開始想辦法來分散她對家人的思念,于是之后每到這個時候,他都會多找她說話,講古代人的小笑話,寓言故事等等等等。
經過幾個晚上的故事時間,韓奎感覺袁慧燕的情緒,比以前好了很多,看來這種方法還是有效的,只是他這里的故事,被掏的差不多了,就剩三大名著沒講了,那些現(xiàn)代文或是玄幻修真之類的,袁慧燕不見得能理解。
至于說,為什么是三大名著,而不是四大,那是因為‘紅樓夢’韓奎看著鬧心,看了一點就沒在碰過。
夜里,例行的故事時間結束,袁慧燕回到帳篷中休息去了,韓奎則還沒什么困意,望著星空,也不知該干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