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斷刀
昨天晚上自己被刺殺的消息,左天問早上讓府里面的人傳出了消息。
這是個機(jī)會,不能就這樣白白浪費了。
不過現(xiàn)在左天問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昨夜有人故意引誘自己去三皇子的開盛錢莊,幕后主使究竟是三皇子自己,還是另有其人并不確定,但是昨天夜里那行小字多出來的探索進(jìn)度,卻讓左天問明白,這個財王爺恐怕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
西市,煙火氣息更重,與高高在上的東市不同,這里是市井小民,平頭百姓閑逛的地方。
偶爾能見到一兩個金吾衛(wèi)的人在街上走動,卻也沒有東市那般井然有序。
聲音嘈雜,場地混亂,人來人往之中不時能看到一些潑皮在四處晃蕩,有衣服不好好穿,非要露出身上那亂七八糟的鬼畫符,似乎這樣才能顯得他們高人一等。
沒人鬧事,金吾衛(wèi)也懶得管,準(zhǔn)確的來說是不出人命,就沒人在意。
一切的一切都在述說著這里多么的不被那些官家老爺重視。
沒有繁華的高樓,沒有鶯鶯燕燕的公子快來,沒有大家閨秀,同樣的也沒有吟詩作對的狂傲?xí)?p> 唯一能夠令人驚嘆的,或許就是西市盡頭,那座金光照耀的二層樓閣,開盛錢莊!
東市都是高官貴人的瀟灑場地,要是開了錢莊怕是污穢那些人的眼,反倒西市這里,沒人看管,許多事情也能夠方便很多,多少京城來往的商人都會先經(jīng)過這里,再去東市給那些人看看,自己從西域帶回來的稀罕寶貝。
走進(jìn)錢莊,金碧輝光,窗戶打的通透,讓一樓的大廳耀眼奪目,不少的商人帶著伙計和貨物站在大廳里面閑聊。
有的吹噓自己在西域的見聞,有的則說哪里皮毛更加的便宜,還有的則是想問錢莊多賒點銀子,想要再去關(guān)外拼一拼……
“喲,老板!您要兌換銀票還是存些貨款?”
才走進(jìn)來,一名錢莊的伙計就湊了上來,是個胖子,看起來二十不到,體態(tài)倒是向個在錢莊討生活的樣子,臉上掛著笑,看起來干凈利落討人喜歡。
“什么都不是,我就是來看看?!?p> 左府的銀子都是存在自家的庫房,只有商人走南闖北帶著一身的金銀不太方便,才需要寄存在錢莊之中。
“哎喲,老板您這說的,錢莊吸財,您這只看不用到時候財運溜進(jìn)了錢莊,您取不出來可不成了我們的不是了!”
“怎么,還有這說法?”
“那可不嘛,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咱走南闖北不就是求這一個財字嗎,可不能讓財溜了!”
“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有樣?xùn)|西想存在錢莊了?!?p> 看著面前這胖子費盡心思想要讓自己存錢的模樣,左天問的臉上也同樣掛上了一絲的笑容。
要是昨天的那刺客現(xiàn)在還活著,一定會覺得這笑容怎么看起來那么的熟悉。
一聽到左天問想要存東西,胖子的臉上笑容更勝,整個人都靠近了左天問的身邊。
“老板不是我吹,只要是能換成銀子的東西,我們錢莊都保證能給你保存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只需要那么些許的托管費,剩下的都不需要您在費心思?!?p> “這東西,你們能存嗎!”
從懷里掏出昨夜的那東西,白色的條子上,暗紅色的血跡還歷歷在目。
看著左天問拿出來的東西,胖子的臉上立刻掛上了一絲苦笑。
“老板,玩笑不帶您這么開的?!?p> “我可不是開玩笑,這東西不是你昨天晚上讓人給我的嗎。”
“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臉上的笑容消散,面前的胖子看著左天問臉上若有若無的笑意,顯得有些尷尬。
想在人家面前演戲,卻被別人看個通透,確實挺尷尬的。
“你演的不錯,如果不帶上這個皇家制式的尾戒,就更好了?!?p> 三皇子的演技不錯,或者說他可能真的是做過錢莊的小廝,至少在左天問看來,沒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如果他不是跟著左益看到過三皇子手上的同款尾戒,或許還發(fā)現(xiàn)不了。
聽著左天問的話,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胖子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滿是懊悔。
“忘了你見過皇室的人!大意了,大意了。”
……
開盛錢莊,二樓。
不同于一樓的嘈雜,二樓顯然更加的寂靜,各個包間之中并沒有什么聲響,也空曠了許多。
偶爾有人會從房間里面走出來,沒有多看,神色匆匆的就離開了這里。
坐在其中的包廂里面,左天問盤腿坐下,長刃橫在了自己的雙腿上。
為了來西市,他特地回去換了一身衣服,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穿著那身盔甲過來的。
茶很香,如果四周沒有那些人看著的話,或許左天問能夠喝的更舒坦一些。
“安全最重要,希望將軍諒解一下。”
同樣坐在了左天問的身前,臃腫的身材讓他坐下有些費力,三皇子臉上的笑容似乎從來沒有不知道停的,看的有些厭煩。
“這個距離,就算有他們,我殺你也很輕松?!?p> 抬手喝著茶,左天問像是說著明天要吃什么一樣的隨意。
“我相信你你不會的?!?p> 沒有在意左天問的話語,三皇子同樣喝著面前的茶水,一臉自信。
“昨天的刺客是你的人?”
“是。”
“那你猜錯了?!?p> 寒芒驟起,前面的桌子突然變成了兩半,長刃的刀尖從三皇子的面龐擦過,將他胖胖白白的臉上拉出了一道血痕。
嘣?。。?p> 一個錘子被扔了出來,砸在刀刃之上。
厚實的錘子瞬間將左天問的長刀砸斷,手中的斷刀當(dāng)成長棍掄了出去,將后面沖上來的一人砸飛,旋轉(zhuǎn)回刺,斷裂的刀口穿進(jìn)了另一人的心臟之中。
左手瞬間拿起斷掉的刀頭,右手張開,讓對方手中的砍刀順著手指尖的縫隙穿過,再次握緊,死死的捏在了對方握刀的拳頭上,五指氣勁迸發(fā),一聲慘叫,隨著變形的手掌,那人手中的刀刃也跌落在地上。
刀尖橫穿,刺過左手來人的手臂上,手腕翻轉(zhuǎn),上挑,抽出刀尖,再次橫刺,穿入脖子,回身拉扯!
噗呲!
熱血灑在了左天問半邊臉上,沒有絲毫猶豫,左手掄圓,手中的尖刃直挺挺的刺入,從右邊那人的太陽穴里貫穿。
起身,抽刀,白色的腦漿順著刀刃的抽出的方向,從顱骨的破洞漏出。
刀尖在右手耍出了個刀花,奮力一擲,剛剛砸飛出去的人再一次釘回到了墻上。
拿起腳下的砍刀,冷光一過,人首分離。
將對方身上的刀尖拔了下來,回過身,再一次坐到桌子前,將剩下的刀身也從地上的尸體抽了出來。
鮮血如同剛打通的井水,咕嚕咕嚕的往外涌動,在左天問與三皇子之間凝聚成了一灘血塘。
“現(xiàn)在沒人礙事了?!?p> 隨手拿起旁邊尸體上的衣服,擦干凈了臉上的血跡。
剛才的爭斗,面前的這三皇子,除了抽出綢布擦拭了臉上的刮痕,再也沒有其他的動作。
“真不怕我殺你?”
“你不傻,左府還需要你來撐著,昨夜問宮里面要人,你是想給左益報仇吧?!?p> “昨天晚上那個刺客怎么回事?”
“給你送信的。”
“要是我死了呢?”
“沒本事的人,死了也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