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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冥鋪刻碑人之后

第十八章 民以食為天

成為冥鋪刻碑人之后 布對勁 2022 2021-06-20 21:39:37

  日頭如流水,七月流火,盛夏逐漸過去。

  這一天,京城又飄起朦朧細(xì)雨。

  陸言支了個棚子,坐在自家鋪?zhàn)娱T前透氣。

  一旁的桌上,擺著一盤果脯一盤點(diǎn)心,還有一盤冒著熱氣的干燒鯉魚。

  果脯和點(diǎn)心是柳泉居買來的,鯉魚則是他自己做的。

  要說如今,陸言廚藝可謂是見長,緣由乃是最近刻了一面碑,碑的主人是一名柳泉居的老廚子。

  這位老廚子,那也算是技近乎道的主。當(dāng)初陸言從碑林圖中看到,這位廚子做出來的菜,都有一絲氣在其中流轉(zhuǎn),相當(dāng)可怕。

  優(yōu)質(zhì)的菜品本身自帶食材的氣,而廚子自身又技藝精湛,使得一道菜蘊(yùn)含的氣量非同尋常。

  老廚子的一生基本上都在做菜,將畢生獻(xiàn)給了烹飪。

  這一次刻碑,陸言得到一門江湖道法,精品二等,民以食為天。

  什么叫江湖道法?

  道分三類,文道,武道和江湖道。

  文道分琴棋書畫,皆養(yǎng)文氣;武道分傳武和演武,皆為武行;江湖道則蘊(yùn)江湖氣。

  如陸言的刻碑,林月霜的縫尸,若能入道,皆為江湖道,蘊(yùn)江湖氣。老廚子的廚藝之道,也是江湖一道。

  再說這民以食為天,就是一門廚藝道法,學(xué)會之后,陸言的廚藝大為精進(jìn)不說,做出來的菜不僅是色香味俱全,吃下去還能養(yǎng)氣,精進(jìn)修為。

  真·做飯吃飯就能修煉。

  陸言嚼著果脯,不時用筷子夾起一塊魚肉送進(jìn)嘴里,嘖,真不錯,住在刻碑巷里面真不錯。

  面前一堵墻,隔著墻,就是京城有名的戲園子,廣和樓。

  今天雖然下著雨,但依舊難掩廣和樓的熱鬧。

  “且說靖皇年間,這盛澤鎮(zhèn)上有一人,姓施名復(fù),渾家喻氏,夫妻兩口,別無男女......”

  陸言催動八方聚音法,白嫖廣和樓的說書,聽得清清楚楚,跟在現(xiàn)場似的。

  今日說的是一擬話本,名叫施潤澤灘闕遇友。

  大概是這么個意思,說是靖皇年間,蘇州府吳江縣盛澤鎮(zhèn),有一人姓施名復(fù),字潤澤。夫妻兩口,開著兩張綢機(jī),靠養(yǎng)蠶織綢為生。

  一天施復(fù)賣綢回來,途中拾到六兩銀子。心說有了這銀子,能多添臺機(jī)子,多織幾匹布,卻又轉(zhuǎn)念一想,若是富人遺失的還罷了,若是窮人丟失,豈不是全部家當(dāng)?遂折返。

  恰巧一名光頭大漢來尋,說明銀子具體數(shù)量,果真是失主,施復(fù)便還了回去。大漢又說要分他一半,施復(fù)笑著拒絕了。再后來,施復(fù)去借火石,尋上一戶門上,那戶婦人好心,便借了他火石。

  借過火石,施復(fù)轉(zhuǎn)身離開,卻不料錢袋掉落,婦人出言提醒,說自己丈夫當(dāng)初錢袋丟失,正是遇到好心人歸還。后來那戶男人出門來見,正是當(dāng)初遺失銀子的那光頭大漢。

  總的來說,就是一個好心有好報(bào)的故事,善意的循環(huán)。

  這邊陸言瞇著眼聽著正起勁,忽然耳邊傳來不和諧的聲音。

  “先生,先生您別這樣?!?p>  “嘿嘿,爺就好你這口!”

  就在巷口不遠(yuǎn)處,一名千嬌百媚的嬌小身影在一位富貴中年懷里瘋狂扭動,卻是掙脫不開,被中年按在墻邊。

  陸言細(xì)細(xì)瞧去,那身影十三四歲光景,生得眉清目秀,五官端正,面上擦著脂粉,乍一看是女子,可再一看,竟是男子!

  隔壁廣和樓有不少男旦角,想來這位也是其中之一了。

  所謂男旦,說通俗點(diǎn)就是男扮女裝,早在漢代,就有“弄假婦人”的記載,但真正戲子中的男旦始于則是始于前朝。

  男旦的地位與娼妓相仿,如前朝京城的教坊,如官妓,犯官、罪人的妻女往往發(fā)往教坊,成了“淫賤材兒”,既要供人蹂躪,又要供人取樂。

  然而自大宣開國,皇上禁止男女同臺。旦角便都由男子擔(dān)任,而女旦所遭的蹂躪也就同樣落到了男旦的頭上。

  他們演出前要在戲樓兩廂“站臺”,為來看戲的大老爺們遞水、陪坐;演出時要與臺下捧場的豪客“眼色相勾”;演出之余還要到老大爺處陪酒、賣笑。

  “先生,別這樣?!?p>  “喊啊,你喊破喉嚨都沒人會來的!”

  奶奶的,欺人太甚!

  陸言被這番對話擾的心神不寧,泥人尚有三分火氣,直接起身走過去,一聲大喝。

  “光天化日之下,行如此茍且之事,傷風(fēng)敗俗,給我滾!”

  中年動作一頓,嘴上罵著“哪來的屁民”,作勢便要上手。

  陸言可不怕他,一身把式,一記勾拳打懵,再一記鞭腿踢飛出去。

  “你,你給我等著你!”

  中年回過神,沒想到今天遇到硬茬子了,撂下一句狠話,爬起身扭頭便狼狽而逃。

  那男旦見中年跑了便,一頭撲進(jìn)陸言懷里,哭得梨花一枝春帶雨,妝都哭花了。

  “咳咳,松開。”

  陸言輕咳一聲,這男子真作起妖來比女子還可怕,若非沒有這么好些天的釣魚養(yǎng)心,使他心志堅(jiān)定,換個人怕是都把持不住,非得說一句“走,跟我進(jìn)屋”。

  那男旦聞言,連忙抹了抹淚,從陸言懷中出來,拱手道:“小生藍(lán)顏新,多謝先生出手搭救,如有冒犯之處,還望先生海涵。”

  又道:“先生若是不嫌,日后可到廣和樓尋我,我給先生唱上一曲,就當(dāng)是賠罪謝禮了?!?p>  陸言心說自己天天擱著白嫖你們戲樓的書和曲呢,哪里需要花錢進(jìn)去聽,但一想,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今日還有事,小生先行告辭了!”

  藍(lán)顏新又一拱手,快步小跑出了刻碑巷口,消失在主街邊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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