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外一座山坳處,兩個黑衣身影忽然出現(xiàn)。
兩人又往前走了幾步,走到一處寬敞的洞口。
此時,一個嫵媚聲音略帶撒嬌說道:“您為什么要讓他那么快死去,讓我犯了您難以原諒的錯誤,他就該生不如死?!?p> “你覺得他還不夠生不如死嗎?你剛才那樣的報復只會讓他死的更心安理得!”低沉的聲音有些嚴肅。
降臣有些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我的剔骨剝皮之術(shù)怎么可能讓他死的更輕松?”
旲勾心里一溫,這個姑娘還是那么天真。
“呵呵,有時候最讓人痛苦的,不是軀體上的折磨,而是心靈的煎熬!”
“什么意思?”
“堂堂一代冥帝,大梁國長皇子,卻因為練功走火入魔不成人形,連女色都近不了,更是將自己結(jié)發(fā)妻子送到生父懷里,讓世人恥笑。最后為了皇位更是殺弟弒父,最后卻眨眼間失去一切。這樣的人,你再折磨他,只會讓他覺得是在贖罪?!?p> 看降臣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他又忽然問道:“你覺得,這樣的人,你幫他贖罪值得嗎?”
“不值,但是他的父親朱溫那個老匹夫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我還聽孟婆說過他覬覦我?!?p> 聽到這話旲勾皺了皺眉:“孟婆還告訴過你什么?”
“還教過我易容術(shù),還跟我說讓我練成九幽玄天神功變的更強才能保護大人您?!?p> “......你是說你的九幽玄天神功是孟婆攛掇你弄出來的?”
“是啊,大人?!?p> 旲勾先是臉色一寒,心里暗道果然,一瞬間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思緒。臉色更溫和了些。
“前幾日不是叫師父的嗎?怎么現(xiàn)在又改成大人了?”
降臣臉色一紅:“我覺得大人比前幾日溫柔了許多,可能......可能會原諒我呢?!?p> 本來想再問一下記憶中原身看到的她與朱友珪在一起的緣由,但旲勾一想到這段就會不由莫名的憤怒,再顧忌到降臣的情緒,他決定還是以后慢慢找石瑤問個清楚。
“以后會來找你的,現(xiàn)在我還有事要做,先走了?!?p> 結(jié)果沒出去幾步就聽身后有些軟糯的聲音說道:“那個......大人!其實寒蠶不在苗疆,在天山!”
旲勾沒有回頭,但終于還是露出了一抹笑容:“我知道,也不知那個和苗疆關(guān)系不錯的白毛是怎么會相信你的鬼話的。”
后面的佳人吐了吐舌頭,進了洞窟。
......
幾日后,一匹快馬出現(xiàn)在中原邊境,看馬頭朝向,正是天山。
正行進途中,官道中間堵著的一堆人吸引了騎馬者的注意,他的速度慢了下來。
再仔細一看,居然是近百個持刀劫匪包圍了幾個商戶。
旲勾皺了皺眉頭,五代十國現(xiàn)在這么亂嗎?這中原地區(qū)居然都有如此規(guī)模的劫匪。
不過這和自己沒有什么關(guān)系,只要不是鳳翔境內(nèi),多管閑事惹麻煩這種事情,可不是尸祖會干的。
他夾了一下馬腹,剛慢下的速度又快了起來,迅速向前沖去。
誰知剛經(jīng)過那群劫匪就見地上出現(xiàn)一道繩索,馬前蹄被絆直接翻了過去。
旲勾手疾眼快墊著馬背一躍落到地上,然后就發(fā)現(xiàn)一群人用到架住了自己的脖子。
他皺了皺眉頭總覺得哪里不對,四下觀察一番后,發(fā)現(xiàn)了一絲端倪。
絆馬索,制式彎刀,還有腰間皮裘和那熟練的配合,這些人不是一般的劫匪。
“小子,挺瀟灑嘛,居然敢視小爺如無物,小爺弄死你信不信?”
看了看那個有些年輕的劫匪頭子,旲勾面無表情:“不信!”
“嘿,我個暴脾氣,你是不是覺得小爺不敢弄死你?”
“你沒那個本事?!?p> 耶律修頓時鼻子一動,腮幫一鼓:“小的們,給我砍死他!”
看到架著自己脖子的一堆人正欲揮刀,旲勾忙道:“等等?!?p> “怎么?怕了?沒用。別人小爺我確實只收個買路財。”說著痞氣少年轉(zhuǎn)過頭朝幾個瑟瑟發(fā)抖的商人喊道:“你們留下錢就可以走了?!?p> 看著幾個商人離開他才笑著轉(zhuǎn)頭對旲勾說道:“至于你嘛,想活命,求我啊,只要給個合適的價格,我或許可以放你一馬?!?p> “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們不是中原人吧?給你個機會,說出你的來歷,我或許可以饒你一命。”
聽到眼前紅發(fā)男子這托大的語氣,耶律修怒極反笑:“行,你等著,小的們,給我絞死他?!?p> 就在一眾劫匪正要合力砍下時,忽然一股寒流籠罩了周圍所有人,一條黑色鎖鏈剎那便敲碎了砍下的所有彎刀。
彼岸界張開,近百個劫匪瞬間如墜冰窟,有些已經(jīng)臉色鐵青開始失了血色。
待確定沒有人能抵抗以后,旲勾才緩緩站起來去細心觀察眼前這個不自量力的少年。
只見他頭戴狼牙吊墜,一顆虎牙露出,穿著不算華麗,但顯得很精神。鼻梁挺翹,皮膚略黑,臉蛋上有些許雀斑均勻分布兩側(cè),再看腦后扎著的兩個小辮子和腰間別著的雕鷹匕首,這個人絕對不是中原人。
此時少年已經(jīng)恐懼至極,他人生中十五年來第一次聞到死亡的味道距離自己如此之近。
耶律修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好好待在家學學武功不好嗎?非要來中原闖名堂,這個人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怎么會有這么強的實力,好恐怖。
旲勾不知道少年在想什么,但看到他有些煎熬的表情,不由咧嘴一笑:
“現(xiàn)在我來問,你來答,打錯了活著說假話,你就會像他一樣?!?p> 說著他手指指向一個將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人,那人瞬間全身僵硬倒了下去,嚇的打著顫連連點頭。
“你叫什么?”
“耶......耶律修?!?p> “姓耶律?你是契丹人?”
“是!”
“來中原干什么?”
“我......我聽說兩個堂姐來中原了,于......于是想......想來中原闖出一番名頭。”
“這么說,你是覺得男兒不能輸于女子?”
“對,大好男兒怎么能輸給一介女流之輩?!背銎娴氖沁@句話不僅沒有被凍得打顫,反而顯得豪邁。
“你的兩個堂姐是不是叫傾國傾城?”旲勾記得她倆是契丹公主,但不知她倆名字。
“她們的中原名字好像就是這個,前......前輩難道認識我兩位堂姐?”耶律修心存一絲僥幸。
“不認識,你武功什么境界?多大了?”
“中......中星位。虛歲十六?!?p> 旲勾有些詫異,看著耶律修比自己稍低點的個子,這古代十六歲小孩都有這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