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莫司這兩天看見莫西走動得十分勤快,也樂得自在。除了心中對孫遲那孩子始終有些疑影,倒也沒什么多余的。
“姐姐,外面的云變了?!睂O遲慌慌張張跑進帳篷,身上的衣服還有些濕潤。
莫司看著他身上皺了皺眉,“先把衣服換了去?!?p> 孫遲好像剛注意到似的,低頭看了看自己,嘴角在莫司沒看見的地方勾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好,我這就去?!保瑳]著急說出來自己剛才觀察到的消息,轉頭換起了衣服。
莫司在帳篷邊看了看外面的天,以她的視角來說根本沒什么云,更何況他用的是“變了”,這樣的詞語。
孫遲悄無聲息地站在她背后,雖看著較為瘦弱,但是也比莫司高了不少,是以莫司轉頭的時候還被嚇了一跳。
孫遲倒像是沒看出來這有什么不妥一樣,一直看著天空,“我小時候經(jīng)常觀察,這樣的云就能看出來明天會是個好天氣了。”
莫司倒是有點不自然了,雖然只是個十幾歲的男孩子,除了聲音細了些,語氣稚嫩了些,其余也看不出來有多小,若他不開口,說是而立之年也是差不離的。
莫司不動聲色地離遠了些,“是嗎,看來能早些啟程了。”
孫遲笑了笑,沒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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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轉了很長時間,繡紅昭乍一看雖然只有幾棟樓,可是九曲十八彎總是能找到新的地方。
那些前朝年間的刺繡和戲服,甚至幾十米長的裙擺都被封鎖在玻璃后,供人觀賞。
好像封鎖了很多段前塵往事,又好像只能觀賞卻無法觸及。
這些東西很奇怪,池洇像是身處遙遠到一個陌生的夢里,總是有個東西在她的心里牽扯。
巫熠倒是泰然自若,那些裙擺搖曳的故事他也聽過一些,軍營里也時常有人聊天提起。那些所謂的美人身姿看得出來同行人都在期許甚至幻想著,可他當時也只是聽聽。
只是向來認為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太過遙遠,怎樣能經(jīng)過那些歷練活下來完成巫家的職責,是他唯一應該在乎的事情。
現(xiàn)在有了一點點變化而已,那些別人口中的裙擺,池洇想來也是不少的。
如果是她跳舞......只是站在這里就足以引人遐想,那些東西她還是少碰為好。
“將軍有沒有覺得這顏色過于鮮艷?”,池洇看著眼前玻璃后的流彩紗裙,“真不知道誰能駕馭。”
那彩色紗裙的色調偏粉,好像是無論多少種色彩融合都會回歸粉色一樣。
巫熠盯著看了一會兒,好像真的在想這應該是誰的衣服。
“這衣服該有五十年了。”
雖然知道他懂得多,但這驚人的結論還是不免讓池洇有些詫異。
他的位置是看不到靠池洇那邊的側臺的,池洇偏了偏頭,上面寫了這衣服的年代,似乎無法考證到具體做工日期,但按現(xiàn)在來算,確實是約莫四五十年的。
真不知道這怎么看出來的,如果這不在玻璃后面展示,她也許會覺得這是剛做好的,可就是放在玻璃后,她也許還是會覺得有百年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