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到宮門口的時候還讓她有些隱隱的激動。
很多人對她都沒有什么表面上的嘲諷或是不屑,只是眼中隱隱有些不適,而池露不過是其中愿意說出來的人而已。
雖然說巫熠會在宮外等她,可她在宮門內(nèi)看那四四方方的外面并沒有他的身影。
心里驚奇倒是多過于不安。
他一定會出現(xiàn),只是會在哪里出現(xiàn),又會帶她哪兒呢。
她沒讓人跟著,一個人孤孤單單出了宮門。
不知道是不是他計算好的時間,她剛站在宮門外他的馬車就來了。
馬車?yán)锏奈兜肋€是一貫讓人心安的薄荷味兒。
“干嘛突然間過來?”
巫熠沒立刻回答,只是先摸了摸她的手,就不放開了?!跋肽懔恕!?p> 他這話說得坦然得很,絲毫沒覺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池洇看了他一眼,可是那張臉俊秀非凡,這兩天大概是太忙,連帶著他眼睛里都有些紅血絲。
她回握了握他的手。
巫熠無聲地笑了笑。
“走吧?!?p> 過了沒一會兒,這離得也太近了,她還沒感覺走了多遠(yuǎn)。池洇狐疑地看了巫熠一眼,可是也沒多說什么,順著他的力道下了馬車。
這……不是巫府嗎?
池洇站在門口像是被定住了一樣,即使她知道這里的巫府實質(zhì)上是巫熠一個人住,巫家的長輩已經(jīng)在遠(yuǎn)離云國中心地段,遠(yuǎn)離朝廷的地方住了。
“嗯?”
池洇微微回神,“這,不合適吧。”
人潮密集的地方,他都要這樣毫不避諱地把她帶回巫府嗎,甚至直接把她拉下馬車。
雖然知道他一向不是個在乎旁人的性子,可是這也,太大膽了。
“有什么不合適?”
巫熠微微挑了挑眉,好像還夾雜著些笑意。
沒等她說什么他就把她拉進(jìn)去了。
“以后想來直接進(jìn)來就好,沒人敢攔你?!?p> “……”
巫府的陳設(shè)都和他的性子一樣。沒什么額外的顏色,不過放上去的那些陳設(shè)卻處處都是精心又貴重,恰到好處的厚重氣息。
她眼神不自覺地落到了一處假山之后,也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剛才過去的人,有些眼熟,大概,只是巫府的侍女。
“這兒呢,怎么樣?”,轉(zhuǎn)了幾圈巫熠才帶她到最終目的地。
他竟然在巫府的背后修了個湖??雌饋砗軠\,應(yīng)該是水太清的緣故。
中間九曲的小路上就是他們站的地方。
“不怕有人掉下去嗎?”
巫熠勾了勾唇角沒說話。
池洇恍然大悟般皺了皺眉,這巫府現(xiàn)在恐怕只有她一個人不會武功。會掉下去的恐怕只有她一個人。自己有些時候真是……
不過她還是笑了,這地方修得很漂亮。天水合一也不過如此了。
巫熠眉眼垂了垂,很多時候,他都不想打擾到屬于她的時刻,任何一件事都不夠格。
不知道微風(fēng)吹了多長時間,池洇看向巫熠的時候就知道他大約是想說些什么。
“怎么了?”
“十五天以后,我大概會走一段時間。”
他要走,一個將軍要走。還能是什么事呢。
池洇愣了愣,但還是很快緩過神來,“什么時候回來?”
“不知道。”
有些事情不該她問,有些話也不該她講。
她眼睛不自覺有些發(fā)紅,抓著他小臂的手也下意識緊了緊。
“那你,萬事小心?!?p> 他就是見不得她這樣。
索性直接伸手把人按在懷里,她的眼淚一次都不能在這些無謂的地方流。
其實池洇那十五天里大約也只占了他不到五天的時間。明明剛回來就要走了,即使明知道他忙,明知道他的志向在四方,卻還是舍不得。
城墻上站的還是她,只是這次不是看他回。
“這次還是巫大將軍親自出陣,看來事情不小。”
“金國出了那么大的亂子,白國當(dāng)然也想插上一手,這會兒朝里除了巫大將軍,誰還能出得了手啊?!?p> “嘖嘖嘖,幸虧巫大將軍還沒婚娶,不然這一來一回,誰受得了啊?!?p> “你也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而已,巫大將軍文韜武略,誰不想受啊?!?p> “你可別這么想,要是你以后嫁個將軍,指不定難受成什么樣?!?p> 本就是官宦小姐家的閑言碎語,池洇站在皇子公主的末位挨著她們,更是把話聽得一清二楚。
城墻下巫熠最后行禮轉(zhuǎn)身,眼神若有若無地落在她的方向。不明白為什么,她覺得巫熠在這樣多的人里,還是看見她了。
浩浩蕩蕩的隊伍逐漸消失在眾人視線,里面倒是有很多剛剛展露頭角的世家公子,也有不少出名的小將軍,可是這一走,是連他也不知道的天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