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咕嚕?!彼瘔糁械奈乙呀?jīng)錯過了午飯和晚飯,但這聲音卻不是我的肚子發(fā)出的,而是服藥車發(fā)出的。
“站排吃藥了!”護(hù)士開始挨個病房服藥,我搖晃著站了起來走到“重點病房”的門口,看了一眼走廊上的鐘,19點30分。
我回到病床上等待著服藥車的到來,這個過程很像是在等待一個神秘宣判。
還沒等我做好被宣判的準(zhǔn)備,服藥車哼著它單調(diào)的節(jié)奏已經(jīng)來到我的面前。我依然等待著,因為每次我都是最后一個吃藥。
“王思宇,吃藥?!币幻挲g看上去有些老的女護(hù)士把服藥杯遞到我的面前。她打破了我最后一個吃藥的規(guī)律,我伸出手,3粒白色的小藥片落到我的手心。
減了兩片藥,這已經(jīng)是很好的結(jié)果了。我很痛快的把藥吃了進(jìn)去,她跟莎莎一樣說道:“張嘴我看一眼?!?p> 自從來到精神病院,我最受關(guān)注的地方可能就是口腔了。它接受了每個給我服藥的護(hù)士們的仔細(xì)檢查。
吃過藥后待了一會兒,我自覺煙癮有些不受控制的爆發(fā)出來,這種感覺讓人抓心撓肝的難受。我努力的克制著,告訴自己,忍住!一定要忍??!
“走廊誰出來了?還沒到8點呢,回屋待著!8點開始點煙!”護(hù)士站的方向是黃博在喊。
我再次起身來到門口看了一眼鐘,19點55分。還有五分鐘就點煙了,我在內(nèi)心糾結(jié)著,去抽煙還是忍住不去抽煙?
最終欲望沖昏了頭腦,煙癮戰(zhàn)勝了理智。8點整,黃博給其他患者點上了煙,我也拿著自己的煙走出了病房。
我是這樣勸說自己的:戒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不能一下子一根都不抽。從現(xiàn)在開始每天最多抽兩根,正常只抽一根,最好一根不抽。只要保持這個頻率,一定能戒掉。
就這樣我成功的說服了自己,朝著公共大廁所走去。自從上次大胖子他們幾個警告我之后,我就再沒有出現(xiàn)在這間公共廁所。
如今為了這一口戒不掉的香煙,我又來到這里。但是,這次跟上次已經(jīng)截然不同,我已經(jīng)收獲了蘇大壯的心,我深信,類似被人用煙燙手背的事以后都不會再上演。
在廁所的門口,我看見了蘇大壯,他的嘴里正叼著煙頭,笑嘻嘻的看著我。
“大壯哥!”我也面帶微笑的走過去,跟他打了聲招呼。
“來來,思宇老弟?!碧K大壯熱情的喚我過去。
我走過去,他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我的大軍師,來,正式的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朱震,以后你就叫大胖哥?!?p> “大胖哥?!蔽覜_著大胖子客氣的叫了一聲。
這個朱震就是原本在社會大哥身邊的那個大胖子,也是拿煙燙我的罪魁禍?zhǔn)住?p> “這是陳楊,以后你叫老瘦哥?!?p> “老瘦哥?!边@個陳楊是之前給社會大哥按摩的那個高個瘦子。
“這是吳家寶,寶子,你知道的。”
“思宇哥,我是寶子,我是你弟弟!”寶子的口水搖搖欲墜,他尖著嗓子,面容呆滯的跟我套著近乎。
“好,寶子,以后你就是我親弟弟。”我也學(xué)著他說話的方式回應(yīng)著這個傻子。
“思宇老弟能夠不計前嫌,還能幫我化解危難,以后我們就是兄弟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蘇大壯手里拿著煙邊比劃邊說。
聽了這話我有一種桃園結(jié)義的感覺,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少了桃園和酒,多了兩個人以及我的虛情假意。
“思宇哥,你這么長時間都去哪了?”寶子湊近我的臉,我盡量的向后躲開說道:“我之前不是受傷了嘛,出去養(yǎng)傷來著?!?p> “養(yǎng)好傷你就回來了?”寶子再次靠近我。
“對啊,傷好了就回來了。”我有驚無險的再次躲開了寶子的口水攻擊。
“你之前英勇的行為我們都知道了,你太牛了!牛B??!”老瘦哥豎起大手指頭給我來了個贊。
“老瘦哥,你過獎了。我這個人就是熱心腸,英勇可談不上?!?p> “你小子挺行,之前我們拿煙燙你也是迫不得已,畢竟那個時候社會大哥還在,我們都是聽他的話?,F(xiàn)在不一樣了,我跟大壯一起管事了,以后我們就是兄弟,你給我們出謀劃策,以后在這精神病院里,在這個病區(qū),我們五個人說了算?!贝笈肿幼炖锏鹬鵁?,信誓旦旦的說出番話。
我有些驚異于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他看上去跟正常人根本沒什么區(qū)別。
“好,大胖哥,大壯哥,老瘦哥,寶子,以后我們就是兄弟了?!?p> “好!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