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京城,安定將軍府,太子帶來了十幾個太醫(yī),正在給林陽做檢查。
“太子殿下,這位公子的情況十分穩(wěn)定,醒來不過是時間問題”一個留著山羊胡的老頭說道。
太子還未開口,樊相柳就有些急切的問道“時間問題?那要多長時間?能確定嗎”
老太醫(yī)搖搖頭“回將軍,這位公子的情況實(shí)在少見,我也無法確定”
“庸醫(yī)!一會十分穩(wěn)定,一會又情況少見,怎么就無法確定了?”樊相柳眼眶微紅,樣子竟有幾分瘋癲。
“樊將軍稍安勿躁,太醫(yī)既說了能醒,那便再等等吧”太子勸慰道。
樊相柳臉色一沉,像是深思熟慮了一番后才道“太子殿下,臣覺得這些人都是庸才,不過都是順著別人的話做出診斷,請?zhí)訛槲覍懸环輵屹p令,再找些民間高手,我要小陽盡快醒來”
太子挑了挑好看的眉毛,對樊相柳這番“僭越”的行為十分不解,畢竟這不像是樊相柳這樣的人會做出來的,于是他開口問道“這位林公子對樊將軍很重要?”
樊相柳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溫柔的笑,開口道“自然重要,他是我唯一的好友,也是我唯一的親人,他因?yàn)槲沂軅顾?,我必須救他?p> 太子望著樊相柳的表情,腦子快速運(yùn)轉(zhuǎn),似乎在思考這話的真假。
“既然如此,那我便安排人張貼告示,為林公子尋醫(yī)”太子說道。
“那我就替小陽多謝太子殿下”
“小事,就當(dāng)是我的賠禮,明日將軍隨我一起去郊外馬場如何?
臨近年關(guān),馬場為討彩頭開了馬球比賽,將軍正好去認(rèn)識些朝臣,也好盡快融入京城生活”太子提議道。
這也正是樊相柳想要的,便應(yīng)了下來。
第二天一大早,太子便差人來接樊相柳,樊相柳依然一身舊衣,絲毫看不出是朝中新貴。
到馬場時已經(jīng)辰時末,馬場外早已停滿了馬車。
“樊將軍可算到了,都在等你了”五皇子衛(wèi)刑炎見樊相柳下馬便迎了上來。
“多謝五皇子,我們進(jìn)去吧”樊相柳退后一步說道,顯然對他這副過度熱情的樣子十分不適應(yīng)。
五皇子好像沒看到樊相柳的不自在,拉著她就入了馬場。
馬場足有三四個足球場那么大,四周皆是高臺,臺上有不少帷幔,應(yīng)該是為大戶人家的小姐夫人準(zhǔn)備的。
“樊將軍,快來,為你介紹些同僚”衛(wèi)月烏走近,他的身后還跟著不少人,看應(yīng)該是朝臣。
“這是護(hù)軍參領(lǐng)沈?qū)④娚蛟健毙l(wèi)月烏指著一個身穿騎裝,長相卻十分儒雅的人介紹著,樊相柳猜想這可能就是沈南風(fēng)的父親。
“這位是吏部尚書,這是戶部侍郎……”太子介紹了十幾個人。
樊相柳一一見禮。
“樊將軍與我們打一場馬球如何?”說話的是京城校尉姜維,二三十歲的樣子,一張方臉又長了雙三角眼,奇怪的搭配卻總讓樊相柳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只是想不起來究竟是哪里見過。
未知的活動并不能引起樊相柳的興趣,于是冷著臉拒絕道“不了,我不會”
見樊相柳一副不給面子的樣子,姜維似乎也不生氣,笑呵呵的很快聚集了一隊(duì)人上了球場,而樊相柳則跟著衛(wèi)月烏上了高臺。
“樊將軍年紀(jì)小,我就安排了些果酒,希望將軍不要介意”五皇子說道。
樊相柳輕輕搖了搖頭示意沒事,便將目光放到了球場上,沒有碰桌上的酒。
一場球下來,樊相柳有些無聊,便要尿遁,剛下了高臺沒走幾步,就看到馬場外進(jìn)來一波人,年紀(jì)看起來都不大。
樊相柳也沒避讓,徑直朝那群人的方向走去,就要離開馬場。
那群少年也不知怎么想的,朝樊相柳喊到“喂,那邊那個,不知道帶我們?nèi)胱铩?p> 少年們的語氣并不好,但樊相柳也沒想到是在喊自己,所以還是目不斜視的朝場外走。
誰知下一秒肩膀卻突然被抓,還有人罵罵咧咧的說什么對主子不敬。
樊相柳自然不會慣著他,伸出一只手按住肩膀上的手,另一只手向后一抓,攥著他的頭發(fā)來了個過肩摔。
慘叫響起,樊相柳這才看見抓自己的人是個短打布衫的小廝。
放倒了小廝,樊相柳又要抬步,背后卻傳來罵聲。
“哪來的賤奴才!竟敢傷本少爺?shù)娜?,不想活了是不是!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樊相柳回過頭,看著那些少年,其中一個身穿藍(lán)色綢緞錦衣,頭戴白玉發(fā)冠的少年正指著樊相柳罵。
枯坐半餉的樊相柳本就心情不好,再被一通罵,心情糟糕透頂,臉色更冷了些。
可那少年似乎是不會看臉色的,竟指使著帶來的侍衛(wèi)朝樊相柳撲來。
“怎么到哪都那么多事”樊相柳暗暗罵道。
那些侍衛(wèi)顯然也不知道面前這個穿著普通的少年就是名震夏國的安定將軍樊相柳。
見侍衛(wèi)舉劍殺來,樊相柳不經(jīng)冷笑,接著便殺進(jìn)了人群,不過這次卻是有所收斂,畢竟這些人都是有“編制”的,隨便殺了麻煩太多。
這四五個侍衛(wèi)顯然也不是樊相柳的對手,幾個呼吸間就被全部放倒,樊相柳也殺到了少年面前,輕輕捏住少年的手指,而后一掰。
“咔嚓”一聲,接著整個馬場都響起了殺豬般的慘叫。
“??!狗雜種!我要?dú)⒘四悖∧阒牢沂钦l嗎,我是丞相獨(dú)子!我要讓我父親殺了你!”那少年吼道。
樊相柳輕笑一聲,又抓住少年的另一只手,輕輕一扯,又卸掉了他的胳臂。
少年罵聲不斷,樊相柳則是如惡魔一般笑瞇瞇的看著他問道“我到想知道,這夏國難道是丞相當(dāng)家了?丞相竟有權(quán)利殺我安定將軍?”
周圍瞬間安靜,而后響起議論聲,那少年顯然也想不到面前這個就是安定將軍樊相柳,連叫罵聲丟止住了,紅著眼眶望著她。
馬場里的人早被少年的慘叫的吸引來,余光中看著太子也在看熱鬧,樊相柳腦子一閃,微笑著伸出手拂去了少年臉上的淚水。
那少年嚇得不輕,一時間忘記了手上的疼痛。
樊相柳的目光透過人群望向太子,一臉笑容說道“太子殿下,臣今日已盡興,就先回了,您安排人為這位丞相府獨(dú)子醫(yī)治吧,估計(jì)他今日是沒機(jī)會打馬球了”
說完,樊相柳也不等回應(yīng),轉(zhuǎn)身離開球場,人群自覺為她讓出道路,直到馬蹄聲漸行漸遠(yuǎn),馬場里才響起議論。
后面兩天,樊相柳基本都呆在府里,嚇唬嚇唬惜池四姐妹,再嚇唬嚇唬揭榜的民間醫(yī)生,過的倒也自在。
不過晚上,就有小太監(jiān)送來新的朝服,告知樊相柳第二天上朝。
第二天天還沒亮,李全就安排好了車馬,惜池也帶著姐妹們敲響了樊相柳的房門。
“將軍,將軍您該起了,要趕不上早朝了”惜池軟糯的聲音傳來。
樊相柳翻了個身,看了看天色,再次可憐起了古代人。
簡單穿好衣服后,便叫人進(jìn)來,惜池四人也不知是這幾天被嚇的不輕還是如何,連頭都沒抬,徑直給樊相柳梳洗換裝,倒讓樊相柳放松不少。
寅時中,現(xiàn)代不過四五點(diǎn)的時間,樊相柳已經(jīng)坐上了進(jìn)宮的馬車,馬車搖晃,剛梳洗好的樊相柳沒忍住又補(bǔ)了一覺,睡前心里還不斷罵著這萬惡的封建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