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說完話,樊相柳沒再看衛(wèi)征衛(wèi)寧兩人,轉身離開。
感受著身后的數道目光,樊相柳更加肯定里心中的猜想。
走到宮門外,德公公垂首站著,門口的侍衛(wèi)連帶著暗處監(jiān)視的人都退出很遠。
樊相柳示意德公公跟上自己,走出了監(jiān)視范圍后,樊相柳才開口問道“德公公之前見過世子嗎”
德公公仔細想了想才回答“奴才有幸見過幾面,不過已經是十幾年前榮親王分封之前的事了,世子已經有十余年未進京,郡主則是榮親王去了南方后得的”
“如此,在世子來之前,京城里無人知曉他的長相?”
德公公點了點頭,又問道“將軍可是看出什么了?”
樊相柳看了德公公一眼后,也點了點頭,卻沒言語。
回到養(yǎng)心殿,衛(wèi)月烏面前的公文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見樊相柳進來,索性放下了筆,雙手交叉,饒有興趣的望著樊相柳。
“陛下”樊相柳沒有去看衛(wèi)月烏的眼神,恭恭敬敬的行禮。
“樊將軍不必多禮,你與朕私下里是朋友,無需拘束”太子擺擺手,笑瞇瞇的說著。
樊相柳心里冷笑,一邊自稱朕一邊說無需多禮,那不就跟女孩子要禮物的時候一樣,一邊說著不要不要,一邊渴望著。
但樊相柳面上不顯,只淡淡答道“陛下如今是君,君臣有別,臣不想被人抓到把柄,還是多注意些好。
世子那邊確有不對勁的地方,陛下可以查查世子身邊的人,尤其是他帶來的兩個小太監(jiān)”
衛(wèi)月烏皺眉問道“樊將軍發(fā)現什么了?”
“發(fā)現談不上,只是覺得那兩個小太監(jiān)有些奇怪,而世子本身多年未進京,不免多疑”
“如此朕便派人守著些”
說完,衛(wèi)月烏頓了頓,又說道“樊將軍今日也歇在宮中吧,如今京城局勢緊張,只有宮中還算安全”
樊相柳低著頭微微挑眉,覺得衛(wèi)月烏越發(fā)奇怪了,想了想答道“臣定當竭力保護陛下,不過臣想出趟宮,解決一些事情,晚膳之前臣會進宮”
“如此倒也可以,樊將軍可要好好管理內務,前些日子太忙,朕一直沒時間告訴你,將軍府的管家前些日子溺斃在荷花池,這樣愚蠢的家伙樊將軍府上可留不得”衛(wèi)月烏意有所指。
樊相柳心頭一顫,面上卻一副沒聽懂其中深意的樣子,畢恭畢敬的答道“陛下說的是,臣會處理好的”
兩人又在養(yǎng)心殿內聊了半個時辰,樊相柳才在德公公的帶領下出了宮。
已經在宮中住了許久的樊相柳一出宮門第一感覺是放松,以至于顧不得街上飄蕩的灰塵猛地深呼吸。
坐著德公公準備點馬車,很快便回了府,府上如今都是自己人,倒也十分方便。
林陽與若竹、沈南風像往常一樣聚在一處說著話。
“佟尚書一直不肯松口,不知佟小姐如今怎么樣了”若竹低聲說著。
“不用擔心,西洲那么聰明的人,一定不會有事的,只不過宮里的消息卻要在想辦法了”沈南風說著。
“西洲姐姐的爹爹膽子太小了,我們不能指望他,沈大哥,你爹爹那邊怎么說?”林陽問道。
沈南風嘆了口氣“我爹將京城禁軍兵權交到相柳手中便一直沒有職務,這段時間皆是修養(yǎng)在家,除了先皇薨逝守靈那幾天進宮,見到相柳幾次,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宮里人的嘴也嚴的很,我爹根本問不出什么,如今只能看相柳能不能傳出消息了”
三人又是一陣長吁短嘆,樊相柳站在門口看他們三人商量半餉最終的結論基本是個寂寞,輕聲咳了幾下。
林陽眼睛一亮,隨后又暗淡下來“兩位哥哥,我覺得我可能生病了,居然聽到樊大哥的聲音”
若竹與沈南風自然也聽到了那輕咳,只以為是幻聽,林陽這一說,卻皆是眼前一亮,抬頭朝門口望去。
看著兩為哥哥明亮的眼睛,慢半拍的林陽愣了半天,才轉頭看向門口。
樊相柳站在門口,好笑的看著三個有些傻的男人,心情很不錯。
接著一個身影朝自己撲來,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接,果然被林陽撞了個滿懷。
“樊大哥,你終于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要把我們丟下了”林陽緊緊摟著樊相柳,有些難過。
樊相柳摸了摸林陽的小腦袋“沒事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先讓我坐會”
林陽立馬反應過來,松開了手,眼睛里有些不舍,但隨即又笑瞇瞇的拉著樊相柳的衣袖讓她坐下。
樊相柳自覺的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一杯水,喝下肚后才想起正事“最近你們要注意安全,榮親王有意謀反,京城已經被滲入了”
若竹眼神一凜,不可置信的問道“榮親王?可世人皆知榮親王是個軟性子,不可能有反意,所以先皇才會將他的封地安排在富庶的南方,他怎么可能謀反?”
樊相柳點點頭“所以我懷疑要謀反的不是榮親王,而是榮親王世子”
“世子?可世子這么多年名聲不顯,怎么突然生出這種想法”沈南風也有些不敢相信。
樊相柳答道“可能他一直都有這個念頭,只不過如今才等到機會顯露出來。
又或者這消息就是衛(wèi)月烏用來試探我的。
只不過這個可能性不大,畢竟他這樣的人,不可能拿自己的登基大典開玩笑”
林陽坐在樊相柳身邊,一雙狗狗眼一瞬不瞬的望著樊相柳,直看的她渾身僵硬,心中的暴虐感不斷攀升。
樊相柳使勁眨了眨眼,將腦袋里的血腥畫面剔除,轉頭問道“小陽,你怎么看”
林陽一愣“???問我?我不知道啊,反正衛(wèi)月烏不是什么好人,有人找他不痛快不是好事嗎”
樊相柳見林陽眼里的星星一點點消失,心頭的感覺也慢慢下去了些,點了點頭“小陽說的沒錯,所以這事也許我能幫幫那個世子,給衛(wèi)月烏找些麻煩也好,只不過也不能讓世子得逞。
最近京城必有大亂,不如你們先去京郊莊子上住些時日”
林陽疑惑的問道“那我們走了,你怎么辦呢”
樊相柳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我的話你們不用擔心,也不知道衛(wèi)月烏打的什么算盤,一直找理由讓我住在宮里,可能是怕被人暗殺。
索性如今京城不安全,你們走后我暫時先不回府了,留在宮里陪衛(wèi)月烏好好玩玩”
林陽聽完,垂下了腦袋,很快又抬起來,急匆匆的說了句“樊大哥你等一下,我給你拿些東西”
說完便飛一般的朝自己的院子跑去。
樊相柳頓了頓,轉頭問若竹兩人“小陽這孩子怎么感覺不太對勁”
沈南風習以為常道“最近都是這樣,動不動就跑的飛快,可能是之前躺太久了,這是找補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