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白大進(jìn)來時看到的就是白奎木一臉呆滯的望著飯桌。
“公子,你怎么了?”白大不放心的問道。
聽到聲音,白奎木飛快整理好情緒,勾起唇角抬頭看向白大。
“怎么了?”
白大頓了頓,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說道“公子差我去看楊將軍的情況”
“哦,對,楊將軍怎么了?”白奎木回過神來。
白大雖然擔(dān)心白奎木,但還是沒有開口詢問,只是說道“楊將軍與楊明起了爭執(zhí),不過已經(jīng)沒事了,楊明有些擦傷,已經(jīng)找鬼老處理過了”
“楊將軍與楊明吵起來了?”白奎木有些不敢相信。
白大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白奎木沉吟不語,揮了揮手讓白大離開。
白大見自家主子這個樣子也沒再說話,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白家暗衛(wèi)都住在一起,距離白奎木的住處盡一墻之隔,以便更好的保護(hù)主子。
白大進(jìn)屋,只覺得今日屋里格外安靜,這才發(fā)現(xiàn)白十一不在。
“十一去哪了?”白大問道。
白九距離白大最近,他頓了頓才答道“他去看七哥了”
白七,當(dāng)初互送樊相柳會振華途中被炸死的暗衛(wèi),是白十一最親近的兄長,也是一直護(hù)著他的親人。
白大聽后沒再說話,他們都是一起被帶回白家,一起成長,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白七的死是他們心里最大的遺憾,只不過一直沒人提起。
天黑時,白十一終于回來了,風(fēng)塵仆仆,身上還帶著一股沒有消散的香火氣。
白十一的眼睛紅腫,一向聒噪的嘴也安靜的不可思議,白九見此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慰。
白十一回過頭,一雙眼睛濕漉漉的看著白九,顫抖著問道“九哥,你說七哥離開那么久了,會不會想我?”
白九心里一陣抽痛,不知該怎么開口,只好將白十一摟進(jìn)懷里。
白十一撲進(jìn)一個溫暖的懷抱,一直壓抑著的眼淚瞬間決堤,嚎啕出聲。
“七哥一定很想你,你是他在這世上最親的人了”白九生硬的安慰著。
白十一的眼淚沒有停下,卻不由的響起白七死前俯在他耳邊說的話。
“十一,我心悅你,好久…好久…”
白七的話并沒有說完,可僅僅是這一句就已經(jīng)讓白十一崩潰。
白十一一直以為自己的感情是一廂情愿的,以為這輩子自己只能做他的弟弟,卻沒想到有機(jī)會能聽到這一句“心悅你”。
可每每想起,白十一都在后悔,后悔自己曾經(jīng)夜夜祈禱白七說出這句話,早知道會在那樣的情況下聽到,他寧愿做白七一輩子的好弟弟。
可世上沒有如果,更沒有早知道。
白十一躲在白九的懷里哭了許久,才抽噎著坐直身子。
“九哥,我沒事了,謝謝你”白十一擦了擦眼淚,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白家的暗衛(wèi)們一直吃住在一起,其實大家早就看出十一對白七的心思,只不過白七沒有表示,大家也權(quán)當(dāng)不知道而已。
可如今白七已死,白十一又該如何?
今日只是白大注意到,其實這段時間,只要白奎木沒有安排任務(wù),白十一都是早出晚歸,去了哪里不言而喻,而其他人則是默默將白十一的任務(wù)分?jǐn)偟簟?p> “早點睡吧,眼睛腫了”白九摸了摸白十一的腦袋說道。
白十一點點頭,爬上床,其他人見狀更加安靜了。
華光城這幾日的氣氛很是詭異,楊非夜陰晴不定,是不是對這楊明發(fā)火。
沈?qū)④娕c佟尚書像兩只公雞,時不時斗上一斗。
沈南風(fēng)沒事就往佟家跑,又總被佟老太太拿著掃把打出來。
白十一還是經(jīng)常消失,不過因為白家其他暗衛(wèi)的協(xié)助,并沒有引起什么注意。
連白奎木都常常發(fā)呆。
眼看著華光城里的人越來越離譜,鬼老坐不住了,讓白奎木將所有人召集到了一處,商量著找些事做做,省的一個二個跟失心瘋了一般,誤了正事。
鬼老的提議被白奎木采納,很快華光城下達(dá)了一條命令,除了五十歲以上十歲以下的人,其他所有人每日參加訓(xùn)練,女人們則跟著鬼老學(xué)醫(yī)。
這下大家都有事做了,不過可苦了佟尚書,年紀(jì)剛好卡在線上,讀了一輩子書的人還得天天跟著那些毛頭小子一起扎馬步跑早操,再也沒精力跟沈越斗雞,每天只想著早點回去睡覺。
另一邊的樊相柳,幾乎是風(fēng)餐露宿,好在天氣已經(jīng)回暖,如果是冬天恐怕這幾百禁軍都得所剩無幾。
就目前無人傷亡靠的還是林陽那一身醫(yī)術(shù),小到感冒發(fā)燒,大到摔斷胳臂腿,這一路上意外頻發(fā),如果不是毫無痕跡,樊相柳都要懷疑是有人故意找茬了。
今天又出了狀況,負(fù)責(zé)伙食的人誤把一種毒草混進(jìn)了菜湯,好幾十人上吐下瀉,林陽忙的腳不沾地。
樊相柳抓著負(fù)責(zé)伙食的人審了好幾遍,最終結(jié)論依然是意外。
處理好一切已經(jīng)是后半夜,今夜依然露宿野外,樊相柳也只能跟著大家一起睡簡易帳篷。
跟著巡邏隊伍查看一圈后,樊相柳碰上了剛剛處理完病患,一臉疲態(tài)的林陽。
“小陽,你累嗎”樊相柳不知道該怎么展開話題,但她實在是想和林陽聊聊。
林陽搖了搖頭,臉上養(yǎng)起的肉因為這段時間的奔波早已消失,卻多了些男子氣概。
在這樣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臉上看到男子氣概,是樊相柳之前沒想到的。
“辛苦你了小陽,你才十三歲,就要跟著我來回奔波”樊相柳的聲音里帶著歉意。
林陽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好半餉才開口“樊大哥,其實我已經(jīng)十四歲了,昨日…是我的生辰”
樊相柳愣住了,眨了眨眼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說“生辰快樂”?可已經(jīng)過了子時,是第二天了,什么都不說更不妥。
林陽看出了樊相柳的糾結(jié),笑著說道“樊大哥你知道嗎,這是我十四年來過的最好的生辰了”
樊相柳更懵了,昨日一天大家都在趕路,晚上吃個飯又搞出一堆食物中毒,這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