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暗部很少有空余時間,因此部長的送別儀式只能草草了事了。
他的家人在很多年前死于戰(zhàn)火紛飛的硝煙之中,忙碌的工作也讓他沒有機會留下火種。
最終能來參加儀式的人很少,除了少數(shù)的幾個暗部成員,就只有顧祭了。
幾天后。
“那么從今天開始,我就是暗部的部長。”顧祭一拍演講桌,邊說邊放出了千人斬巔峰的氣勢向臺下壓去。
臺下的人議論紛紛,但沒有一個人表示異議。
不服是肯定的,只不過沒有人愿意開這個口罷了。
這也正常,顧祭雖然實力強勁,但在眾人眼里也不過就是個千人斬罷了。
更何況顧祭資歷最淺,卻在眾人之前上位,很多人心中自然不滿。
但暗部就是暗部,服從命令才是暗部該做的事情。
一個半小時的長篇大論,顧祭沒有說多少新政策、新方向。
更多的是一些毫無營養(yǎng)的話。
假、大、空。
底下的人聽得不耐煩,但也沒有表露出來。
講完最后幾句話后,幾個人帶頭鼓起掌來。
是瞎眼老頭的幾個心腹。
不過所謂心腹,其實是這幾個人單方面認(rèn)為的。
畢竟那個瞎眼老人永遠是以暗部準(zhǔn)則要求自己的,不能拉幫結(jié)派就是一條。
顧祭殺了瞎眼老人,這幾個人本來是打算找顧祭麻煩的。
幸好伊比胡斯及時趕到,解釋清楚了緣由,并給幾人安排了協(xié)助顧祭的任務(wù)。
不然的話,幾人可能就要提前下崗了。
對于顧祭來說,以下犯上、襲擊同僚這種事,殺了也不為過。
之后的每一天都是這樣。
不管是內(nèi)容空泛的會議演講,還是獨裁式的管理方案。
都讓暗部成員憋了一肚子氣。
暗部內(nèi)部也因此滋生了不穩(wěn)定的因素,不過這也正是顧祭的目的。
暗部存在時間不短了,顧祭不相信這么久都沒有內(nèi)鬼滲透進來。
不滿的情緒終將會化為熊熊的火焰引燃一些早有準(zhǔn)備的家伙。
一個月后,隱秘而昏暗的密室里。
一根白色的蠟燭靜靜燃燒,幽暗中的光芒照亮了四周或不安、或陰狠的臉龐。
幾十個人正在激烈地商討著。
他們都是暗部的成員。
“這次顧祭那個家伙出去做任務(wù),咱們的機會來了!”
“可是這樣真的妥當(dāng)嗎?謀權(quán)篡位,要是顧祭大人回來……”
“放心,他回不來了?!?p> “什么!你、你什么意思?”
“你明天就會知道了。”
幾聲陰笑傳來,漸漸的化為了狂笑。
“轟?。 ?p> 雷聲驟然響起,大雨掩蓋了暗夜下的竊竊私語。
……
蠟燭的燈光搖擺,就要熄滅。
豪華的酒店大廳里。
顧祭隨意地放下手中鍍有金色花紋的高檔酒杯。
四周很安靜,沒有宴會該有的熱鬧紅火,只有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聽著讓人心煩。
杯子與桌子相碰時,發(fā)出了清脆的響聲。
“二十一個千人斬嗎,真看得起我。”
用高檔石材打造的地板上,一具又一具的尸體橫豎交叉地躺在地上。
不只有那幾個大臣派來處理顧祭的殺手,還有打算竊取帝國財富的商人團隊。
酒杯商標(biāo),格蘭商會。
“哈德爾與格蘭商會……都是個問題啊?!?p> “被利益沖昏頭腦的蛀蟲可沒辦法給帝國帶來繁榮?!?p> 黑泥從四周的尸體內(nèi)部鉆出,在地上蠕動著爬到桌子上變成了一把劍。
劍刃鋒利,不染鮮血。
顧祭拿起黑劍,走出酒店大門,徑直往暗部基地走去。
酒店大廳門口柱子旁蜷縮著的乞丐快步跟了上來,在顧祭耳邊低語道:“內(nèi)部的間諜正在謀劃聯(lián)合部分我方意志不堅定的人員篡位。”
“嗯,我先回去,你處理一下這邊。”
“是!”
乞丐暗部回頭透過半掩著的大門看了眼大廳的慘狀。
“比之前幾個麻煩好多啊,干脆火葬吧,不過得等雨停了先?!?p> 是的,顧祭在這一個月內(nèi)做任務(wù)的效率就像他浮夸的作風(fēng)一樣。
殺了不少人。
雖然多,不過一次性少,以前都是由這個乞丐暗部負(fù)責(zé)處理的。
不過這次埋人太費時間,還是直接燒了比較好。
“一場酒店管理不利的失火事件,很正常嘛~”乞丐暗部提著一桶油從酒店廚房走了出來。
密室里的間諜已經(jīng)回到了暗部基地,等待著暗殺部隊的消息。
之前出言表示擔(dān)憂的人正是顧祭留在基地里的探子。
他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有幾十個人選擇留在基地,等待結(jié)果。
看來這次叛變的規(guī)模不小。
但是哪些是被鼓動的暗部,哪些又是真正的敵人呢?
門忽然被推開,顧祭大步走了進來,揮劍就將身前的一個暗部斬為兩半。
鮮血濺在他的臉上,伴隨透過門縫看到的雷電,格外瘆人。
“盧修斯·羅西、阿里·濟托尼,你們倆守住出口,剩下的交給我就好?!?p> 被點名的兩人立刻跑到出口處,拔出腰間的長劍,守在那里。
甕中捉鱉,莫過于此。
如何區(qū)分叛亂者和間諜,這點顧祭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請示過小皇帝艾雷爾了。
艾雷爾陛下的原話是這樣的:“暗部之人應(yīng)該明白他們是為了什么而存在的?!?p> 暗部是小皇帝一手培養(yǎng)起來的組織,蘊含了他太多的期望。
這期望有國家的未來,也有人民的幸福。
今天暗部成員要是敢背叛上級,那么明天他們就敢背叛國家。
這樣的人,如何放心托付?
那么答案就很明顯了,一個字——殺!
留下來決定叛亂的成員不少,但比起整個暗部組織的人,卻是九牛一毛。
“他們只有三個人,你們怕什么?給我上!”
黑泥詭秘,萬千難測。
行云流水,殺人如麻。
凌晨五點的鐘聲準(zhǔn)時響起,最后一個反叛者捂著脖子緩緩跪倒在地上。
“你有幸在喪鐘下長眠?!?p> 劍光劃過。
“大人,接下來該怎么辦?”
盧修斯·羅西看著渾身是血的顧祭,聲音有些顫抖。
阿里·濟托尼也是一樣。
“埋了。”
其實這這場殺戮不過持續(xù)了一盞茶的功夫。
不安定因素,就已全部肅清!
皇宮內(nèi)。
“陛下,您的咖啡?!?p> 一個侍女將剛剛泡好的速溶咖啡放在了辦公桌上。
“雨停了?”
“是的,陛下?!?p> 小皇帝艾雷爾喝了一小口熱咖啡,看著熱氣騰騰的煙霧,臉色沉重。
小皇帝艾雷爾雖然年幼,但畢竟是一國之君,能力是不容置疑的。
現(xiàn)在亂像的根源并非是新帝登基,能力不足導(dǎo)致的。
而是一場亂臣賊子早有預(yù)謀的叛逆。
艾雷爾知道那些敢于拔劍的暗部,今夜在顧祭手下必死無疑。
可終究是有種惋惜的悲痛感。
這些暗部人員有后加入的,就像顧祭一樣。
但絕大多數(shù)老成員都是父皇曾經(jīng)收養(yǎng)的孤兒。
他們本該凍死在寒冬的街頭,本來餓死在無人的角落。
但他們活了下來。
是父皇給他們提供了吃穿住行的條件,要求只是讓他們成為帝國的秘密部隊。
艾雷爾繼位后將他們重整為暗部,訓(xùn)練雖然殘酷,但絕不過分壓榨。
艾雷爾沒有做過對不起他們的事,可是今天,他們卻……手中的權(quán)杖被艾雷爾捏的吱吱作響。
他們既然因為羅萊帝國的恩賜而活了下來,也就應(yīng)該為自己今夜的所做所為買單。
可惜了。
他們明明可以活著,或者說為了國家而有意義的死去的。
顧祭對于這件事的看法卻正好與艾雷爾相反。
成功殺死了數(shù)倍于己方的敵人,還順帶處掉了隱藏在暗處的間諜。
更何況殺了這些人,在加上之前的積累,七宗罪?貪婪的力量將會讓顧祭踏足萬人屠后期。
這波,其實是賺了。
但顯然更多的人持有不同意見。
肯尼斯·麥克米倫伯爵的豪宅里。
“啪!”
一個重重的巴掌把花襯衣男扇飛出去。
“這就是你所謂的千人斬巔峰?老子養(yǎng)你是干什么吃的?”
“抱、抱歉,大人?!?p> 花襯衣男捂住臉,惶恐的回答。
“抱歉?老子要你抱歉有個屁用!”
花襯衣男癱坐在地上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又被伯爵的源力吸了回去。
“啪!”
又是重重的一巴掌,血液順著花襯衣男嘴角流下。
“滾!五天之后那個叫顧祭的不死,老子就要你全家去死!”
花襯衣男聞言瞳孔收縮,卻死死低著頭。
“明白?!?p> 花襯衣男在得到許可后立刻轉(zhuǎn)身離去。
肯尼斯·麥克米倫伯爵沒有看到,花襯衣男在掉頭時眼神里深埋的陰鷙。
“怎么可能做到?要我家人死,可以,好得很!”
財政部門,工作人員正在忙碌中。
長久的內(nèi)部爭斗讓人民的生活變得困難,有關(guān)部門的上訴也越來越頻繁了。
二樓一個相對安靜的辦公室里一個大胖子深吸了口氣,顫抖著手點了一根雪茄。
“血虧啊……”
“弗拉齊·韋克斯曼大人,需要我?guī)兔???p> 大胖子,也就是財政大臣身邊一個帶著面具的男人問道。
“不用,我自己能解決,不勞煩神使了?!?p> “這樣嗎,那可真遺憾?!?p> 財政大臣沒有理會面具男,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三號,從伊比胡斯那里撤離,給我盯著最近風(fēng)頭很旺的顧祭。”
“是!”
沒錯,伊比胡斯身邊其實也有探子,甚至可以說羅萊帝國每一個滅國級的大佬身邊都有探子。
這點瞞不過滅國級的感知。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
這幾個探子存在的意義不過是限制滅國級的行動罷了。
一旦這幾個探子失去聯(lián)系,幾個大臣與貴族就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這對于現(xiàn)在的羅萊帝國來說,將會是萬劫不復(fù)的打擊。
—————分割線—————
a.格蘭商會:駐扎在羅萊帝國的大型商會之一,據(jù)說與臭名昭著的賞金旅團有關(guān),標(biāo)志是酒杯。
不管是不是人機,有推薦票就是好的,萬分感謝?。╬s.如果感覺寫的特別糟糕,還請多多包涵,因為作者也是這樣覺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