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顧祭意料的是,實力和身體素質都要差一點的城主竟然比曾叔先一步醒來。
茫然的從草叢中坐起,城主似乎還有點迷糊。
但當他的視線聚焦在面前的顧祭身上后,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城主大人有什么想說的嗎?沒有的話,就可以去死了哦。”
苦笑了一聲,城主也明白了現(xiàn)在的處境。
沒有說任何求饒的話語,反而是直接將顧祭引入了正題。
“被曾叔、不!被曾生文那個老不死的家伙架空后,我確實就沒有什么價值了。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些關于他的把柄,只求你在最后可以幫我殺了他!”
“比起這個,我現(xiàn)在倒是更好奇你們之間的故事。方便講一下嗎?”
顧祭停頓了一下,將臉貼近面如死灰的城主,緩緩開口,“也許,這也會是一份不錯的籌碼啊。”
沉思了片刻,城主嘆息道:“曾生文那個家伙,是我父親在兩大王朝游歷期間結識的朋友?!?p> “他們共同經歷了很多磨難,也就漸漸地成為了有著過命交情的兄弟?!?p> “兄弟反目成仇的戲碼?”
搖了搖頭,城主否定了顧祭的猜想。
“只是單純的被金錢與權力蒙住了雙眼而已。”
“父親死后,他就一直在搞一些小動作。不過我也沒什么辦法,畢竟他確實要比我有能力的多,我,確實玩不過他。”
向后一仰,城主躺倒在草叢中,對著還在昏迷中的曾生文陰森一笑,“只是他太放心我了,沒有想到我這個廢物會花十年的時間練就一手毒術。”
“我大概明白了,故事就到此為止吧。那么,告訴我關于他的把柄?!?p> 只是幾句話,城主就講完了。
口水是少了點,不過確實足夠的關鍵。
“你會幫我的吧?”
“自然?!?p> 聽見顧祭的回答,城主也就放心的閉上了眼睛。
手起,刀落。
……
用傲慢分身與薇拉的仿生皮膚偽造了一個假城主,顧祭靠在一顆挺拔的大樹上等待著。
大概又是半個小時。
緊閉的雙目驟然睜看,曾生文猛的從地上坐起。
“我問,你答。明白了嗎?”
象征性的掙扎了幾下,曾升文便笑著問道:“誰說的多、誰說的對,誰就能活命嗎?”
“曾叔您說笑了,這可不是什么童話故事。”
“雖然你說是我也不會信,但橫豎都是死,我憑什么回答你的問題?!?p> “憑什么?”一指癱坐在地上已經放棄了抵抗的假城主,顧祭說道:“您不說的話,我就放了他?!?p> “那不正好嗎?”
冷哼一身,曾生文撇過頭去,不再看顧祭一眼。
“真是無用的威脅!”
這時候假城主開口了,“曾叔,我可是把我知道的都說了哦?!?p> “都說了?你一個被我架空的廢物能知道什么?”
曾生文用著陰陽怪氣的腔調嘲諷了一聲沒有被五花大綁起來的假城主,一副鐵了心不打算配合顧祭的樣子。
“被你架空的廢物?生化試驗我知道,生化戰(zhàn)士我知道,他們有幾種不同的類型我也知道?!?p> “你……”
顯然,曾生文被假城主的話嚇到了。
“還不止這些,我聽說在北區(qū)的一所房子,是你的吧?”
曾生文沒有回答,但顧祭透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來,他慌了。
“年紀也不小了,沒想到曾叔會在這個時候老來得子,真是恭喜你??!”
唰的一下從地上竄了起來,曾生文指著假城主的鼻子就是一陣怒罵,“你個小畜生,怎么可以波及到普通百姓!”
“普通百姓?真會說啊,曾叔?!奔俪侵魑⑽⒁恍?,“他們可是你的妻兒?!?p> 沒有繼續(xù)和假城主爭論,曾生文直接踉蹌幾步跪倒在顧祭面前。
“你問吧,我都說!只求你可以殺了他!”
顧祭好像沒有聽見一樣,只是靜靜的靠在樹上。
“不要掙扎了,曾叔。顧先生可是已經答應了我的要求,你就等著自己妻兒暴死街頭的消息吧!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聲讓曾生文瞪大的雙目中浮現(xiàn)出一條條猩紅的血絲,鋒利的牙齒直接咬破了脆弱的嘴唇。
“研究生化武器的男人名叫威爾弗雷德·里特爾!”
“他每年都會從各個城市帶走一些罪犯和默默無聞的流浪漢,去做一些慘無人道的人體試驗!”
深吸了口氣,曾生文垂著頭說道:“而且我知道距離這里最近一個實驗基地。”
“說?!?p> “顧先生,你已經答應我了!”
然而在曾生文的視角里,顧祭僅僅是冷冷的掃了一眼自家的城主大人。
是我贏了……
“就在這座城市一路向南走的一座山里,那里有一個很明顯的十字標志,當?shù)厝硕贾??!?p> “不過,顧橋大人如果可以先殺了他的話,我還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p> 一邊說著,曾生文將充滿了殺氣的目光投向假城主。
只是令曾生文沒想到的是,顧祭出手竟然如此的果斷。
連反應都沒有反應過來,大量溫熱的血液就濺射到了他的臉上。
“人已經殺了,你繼續(xù)說?!?p> “生化博士其實是我的一個朋友,他永遠都穿著一身白衣,戴著一個小巧的眼鏡,外貌看起來不到四十歲?!?p> 曾生文說到這里,一個被柱子壓住的身影在顧祭腦海中閃過。
“沒想到,就在那里錯過了一次完美的機會……”
聽到顧祭的呢喃,曾生文就知道顧祭應該是見過生化博士的真正面目了。
“那么,殺了我吧?!?p> “有一句話,叫做殺人誅心。”
顧祭蹲在曾生文的面前,開口說道:“其實,真正的城主大人在之前就已經死了。剛剛的那個,不過是和之前一樣的分身而已?!?p> 瞳孔一縮,曾生文的面色變得異常糟糕。
手起,又是刀落。
顧祭看著黑色長刀上的血液,突然感到有點好笑,只是也笑不出來罷了。
兩人泄露情報,竟然都是為了殺死對方,而不是為了自己活命。
這對沒有血緣關系的叔侄,究竟何苦來哉。
樹后面一直偷聽著的薇拉走了出來,說道:“那他的妻兒,你打算怎么處理?”
“斬草除根?!?p> 顧祭冰冷的看了一眼曾生文的尸體,對薇拉說道:“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p> “嗯?!?p> ……
“我回來了?!?p> “嗯?!鞭崩行碗s的看著面前的顧祭,語氣略微有些低沉,“那么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語氣和表情都不對勁,是因為我殺戮了無辜嗎?不過……生在亂世,本來就是一種錯誤啊。
在能夠拯救這種錯誤之前,仁慈,才是罪孽。
“薇拉,現(xiàn)在的我們還沒有資格去當一個善良的人?!?p> 薇拉裝作疑惑的歪了下頭,顯然不想和顧祭糾纏在這個問題上。
“所以說我們去哪里啊?”
顧祭沒有在糾結剛剛的問題,說道:“就去曾生文那個老狐貍剛剛說的地方吧?!?p> “嗯?!?p> 薇拉雖然擁有了機甲外骨骼的幫助,但是走步還是有點困難的。
腳步一虛,薇拉就差點摔倒在地上。
顧祭立刻攙扶住了少女嬌小的身軀,“小心點!我扶著你,慢慢走。”
這首小插曲,徹底的打消了剛才的不愉快。
兩人并沒有因此而心生間隙,反而更加堅定了一個共同的目標。
那就是,守護羅萊!
只要艾雷爾率領下的羅萊帝國可以強大起來,這個世界就一定會迎來改變。
兩人對此,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