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蝴蝶效應(yīng),季楊知道,他的穿越可能擾亂了一次時間線,讓一切與之前都變得不一樣了。
在這個時空里,她依舊是不屑于他的,少年只好默默地消化這個事實。
廢了好大周折,季楊才打聽清楚他在這個時空的女朋友是誰,是外校的一個叫紅的女孩子,據(jù)打聽顏值也很能打一點也不比白玫差,是外校的?;ǎ竦纳裎慌c白玫一樣穩(wěn)固,在學(xué)校里擁有一大批擁蹙者。
眼見這位愿意幫忙提供信息的女同學(xué)說話開始變得狂熱,甚至向他安利季白cp還是紅白cp時,季楊只好選擇戰(zhàn)略性撤退。
“這位女同學(xué)沒認(rèn)出自己是季楊本人么?”他覺得應(yīng)該找個空閑時間去見見自己這個在外校當(dāng)校花的女朋友了。
季楊在老款諾基亞的通訊錄里找了一個備注為“紅玫瑰”的電話號碼,其它的聯(lián)系人都與現(xiàn)實相差無幾,相必這個“紅玫瑰”就是紅了。
但季楊轉(zhuǎn)念一想,又有些很不可思議,莫非年少時期的他就已經(jīng)有喜歡玫瑰的愛好了?雖然一個是白玫瑰,一個是紅玫瑰,但又何嘗不是一種意思呢?代表至死不渝,永不褪色的愛。
這個周末他翹了培訓(xùn)班的課,專程坐那種零幾年還一顛一顛的電車,結(jié)果是差點被擁擠的人群給里三層外三層地包圍著,差點擠成千層餅。下車的時候人群像沙丁魚一樣魚貫而出,電車就像一個密不透風(fēng)的罐頭,他倒是真聞到了一股鯡魚味,腦袋暈乎乎地下了車,在垃圾桶邊干嘔了一陣。
外校的校墻外是一片白樺林,或許這樣說更有詩意一些,實際上是一排白樺樹罷了,枝干光禿禿的,陽光毒辣地灑下,應(yīng)該是很早就被林也局的人處理了。
握著寫好班級姓名的紙條,季楊在校門口有些躊躇不前,這倒不是因為他怕了,而是對于命運已經(jīng)不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一種迷惘和懊惱。
“你是干什么的?”警衛(wèi)室里的門衛(wèi)大爺瞅著他覺著面生,以為是校外人士,毫不留情面地喝問道。
“我是黎紅的家屬,有事來找她,”季楊幾乎不假思索地就說出了早已預(yù)編好的借口。
“家屬?”老大爺狐疑地盯著他看了一陣,一邊開門一邊小聲嘀咕道:“沒聽過黎丫頭有什么遠(yuǎn)方親戚???”
季楊假裝沒有聽到地謝了一聲,朝第二棟教學(xué)樓,也就是黎紅所在的班級處快步走去。
“黎紅,有人找你,”
“好的,知道了,謝謝,”
半分鐘后,季楊看見黎紅的長相時,還是腦袋空了幾秒,思來想去還是自己最懂自己,無論在哪個時間線眼光都不差——
該怎么說呢,黎紅的長相與白玫不是一種類型的美,如果說白玫的長相清純無害,看上去沒有什么攻擊性一樣,那么黎紅的長相就完全相反,不是清湯寡水的那種,而是妖得有些魅,像夜店女神那種。
“阿季,你怎么來啦?”剛才還懶洋洋地叼著一根荔枝味水果棒棒糖的不良少女,馬上就眉眼彎彎,變成了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乖乖女模樣,勾人的丹鳳眼仿佛詮釋媚眼如絲是什么意思一樣。
“呃……”本來打好了腹稿,但從見到她第一眼開始,劇情的走向就變得失去了控制,尤其是當(dāng)小姑娘俏生生地喊他阿季的時候,這怎么說得出??!
和黎紅分手,再去追逐自己年少時期的白月光?開什么玩笑?大人說什么都要真以為是真的?那也只不過是欺騙小孩子罷了,真的成年人懂得如何權(quán)衡利弊——該選擇什么該舍棄什么,季楊你怎么能拎不清呢!真讓我失望。
假如……我是說假如啊,他要是真甩了黎紅做一個吃干抹凈不負(fù)責(zé)的渣男,沒開玩笑,他惡劣起來真是這種人,估計能不能活著邁出這棟教學(xué)樓都兩說,更何談嘗試用溫暖全天下失足少女的博愛之心去感化白玫這塊不可開墾的凍土一樣,不是自討苦吃么?有人用同樣級別溫柔可愛善良的小姐姐做女朋友難道不香?成年人不會考慮這種問題。
“沒什么,只是突然有些想你了而已,”季楊不露聲色地往黎紅身旁靠了一點,接下來的故事就沒有什么懸念了。
重活一世的渣男季順理成章地斷了前世對白月光的念想,與我們最愛的紅玫瑰小姐生活在一起,海王收心做一個梁上君子。
唯一例外也不意外的是情就是當(dāng)他在酒店應(yīng)酬的時候,突然看見已經(jīng)出落得亭亭玉立的白玫瑰與一個肥頭大耳的油膩男手挽著手臉上洋溢著幸福笑容的時候,季楊再也抑制不住心底那騰起的邪火……
一簇小小的火苗,毀滅了一個不算太圓滿的家庭,當(dāng)白玫瑰染上血色,也就變成了紅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