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皇上很煩躁
在進入皇宮之前,緋煙給了梁嫣一顆假死藥。
如果她想跟著自己,那她必然要有一個全新的身份,如果她不愿意,自己倒也不介意留她一命。
看著緋煙纖細挺直的背影,梁嫣的眸子亮了亮。
皇上最近有點煩躁,原因無他,清遠侯府的大小姐,又出問題了。
對于緋煙,他的印象還是不錯的,紅衣傾城,處事不驚,可以說是才貌兼得的奇女子。
還不到半月,又有人來報,昭和郡主一個人打上了陸家。
昭和郡主?
那不正是他十幾天前才敕封的清遠侯府大小姐慕容緋煙嗎?
如今,他有些懷疑自己曾經(jīng)的眼光,才貌雙全?確定不是個惹事精?
這才消停半個月,都打上陸家了,再過一個月,是不是還要拆了他的皇宮?
眸子里染上一抹幽深,卻還是搖了搖頭。
現(xiàn)在的慕容家,還動不得。
早在幾年前,他就想動慕容家了,只是南疆戰(zhàn)亂,他需要慕容蕭為他征戰(zhàn)沙場。
待南疆大捷,只怕慕容家就該退位讓賢了。
他從來不相信哪個臣子會永遠忠心,在他眼里,沒人能抵得過權(quán)利的誘惑。
所以,他現(xiàn)在放給慕容家足夠的權(quán)利,只不過是為了把慕容家捧到高位,畢竟,站得越高,才摔的越慘。
而站的越高,受到的覬覦也就越多,到時候,只怕不需要自己出手,慕容家,就會樹倒彌孫散了。
他,是天宸最賢明的君主。而賢明的君主,自然是不可能殺害自己的臣子的,但太子可以,丞相可以,剩下的兩位侯爺也可以,唯獨他不可以。
他要做的,只是待鷸蚌相爭之后,坐收漁翁之利。
皇甫元啟的心思,緋煙又怎會不知,她料定了皇甫元啟不會動慕容家,所以,在慕容蕭回來之前,她就要斬掉皇甫元啟的臂膀,太子,丞相,還有剩下的兩位侯爺。
而陸家,就是她開的第一刀。
陸家一亡,蘇丞相必然元氣大傷。
縱然丞相夫人的親哥哥是安陽公主的駙馬,可遠水終究解不了近火。
皇甫元啟,這一世,我要你皇權(quán)旁落,求而不得。
這注定是一場博弈,一場皇甫元啟和緋煙之間的博弈。
若是皇甫元啟輸了,皇朝傾覆,江山易主,而緋煙輸了,則是難逃一死,重蹈覆轍。
“帶他們進來吧?!?p> 皇甫元啟其實有些好奇,這慕容緋煙是怎么憑借一個人打上陸府的,就算她會武功,只怕也難以全身而退吧。
陸溯此時的狀態(tài)好了很多,最起碼知道有京兆府尹在,自己的小命是保住了。
陸明珠依舊昏迷著,皇甫元啟身邊的小公公已經(jīng)去宣了太醫(yī),只不過,陸明珠那輕微動了一下的手指,卻是沒逃過緋煙的眼睛。
梁嫣,動手了。
果然如她所料,
梁嫣自從進了御書房就是一副靜默不言的樣子,暗地里,卻是已經(jīng)開始催動陸明珠身體里的子蠱。
緋煙依舊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狀態(tài),縱然她這次又是事情的主角。
慕容桉也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對于緋煙,他是再相信不過的,縱然此刻的局勢對她并不利。
京兆府尹顯然還是第一次來到御書房,此刻更顯局促。
“昭和郡主,朕倒是很想知道,陸家是怎么招惹了你?!?p> 語氣輕松隨意,仿佛和緋煙談?wù)摰牟皇鞘裁创笫乱话?,也更像對緋煙的偏寵。
至少,大部分人都是這么以為的。
京兆府尹臉色微微蒼白,他沒想到這昭和郡主竟然這般得圣心,隨即心跳平穩(wěn)了些,還好他這一路上沒敢做什么出格舉動。
陸溯的額頭上已經(jīng)滲出了冷汗,他知道皇上待這清遠侯府的大小姐不同,否則也不會封她為昭和郡主,可他萬萬沒想到,這慕容緋煙竟然受寵到這般程度。
縱然她這次殺了陸府?dāng)?shù)個家奴,皇上還是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他好歹也是堂堂三品尚書??!
此刻,他還并不知道是陸府家奴招惹緋煙在先,陸明珠試圖囚禁緋煙在后,畢竟,他回來時,只有緋煙一人完好無損,而陸府的奴才,死的死,傷的傷,就連他的女兒陸明珠都癱倒在地,至今昏迷不醒。
所以,他一直以為,一定是緋煙仗著身份胡作非為,因而只要見了皇上,陸府就能訴說委屈,可如今的局面,就算緋煙無理在先,只怕皇上也不會嚴懲啊!
而偏偏緋煙又精明的很,殺的都是陸府的家奴,沒有傷到陸明珠。
奴才,是天宸王朝的最底層,別說是死了幾個,就算是死了幾十個,那也絲毫撼動不了緋煙的地位。
果然,這清遠侯府的大小姐,如傳聞一般,囂張跋扈。
但他相信,無論如何,皇上也會給他一個交代,否則又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此刻,只怕緋煙所做之事已經(jīng)傳遍盛京了吧。
緋煙卻是知道?;矢υ獑⒅赃@般,是在捧殺清遠侯府,畢竟,站得越高,就越招人嫉妒,最終,死的就越慘。
只是沒想到,皇甫元啟這么早就開始布局了。
無論前世還是今世,只怕從哥哥遠赴南疆,清遠侯府重新受重用開始,皇甫元啟就想好了慕容家怎么死了吧。
帝王之心,果然狠毒至極。
緋煙收起心中所想,上前一步,語氣和緩,仿若潺潺流動的小溪。
“皇上,那緋煙就先捋一捋究竟殺了幾人?!?p> 隨即轉(zhuǎn)向陸溯,后者雖然知道緋煙此刻不可能動手,卻還是嚇得縮了縮脖子,緋煙剛才的手法,真的給他嚇怕了。
“緋煙此次,共殺了陸府七個家奴。第一個,是你陸府管家的小舅子,出言辱罵清遠侯府在先,妄想侮辱我的婢女和嫡妹在后,陸尚書覺得,此人該不該殺?”
陸溯額頭冷汗更甚,緋煙所列罪狀,皆是死罪,別說那狗奴才要死,就連陸家,都脫不了關(guān)系。
慕容桉臉上泛起陣陣涼意,他沒想到,竟然又有人敢打他女兒的主意,看來蘇丞相的教訓(xùn)還不夠。
皇甫元啟只覺得更煩躁了,明明知道慕容桉是個女兒控,為什么還總有不長眼的偏偏招惹他的女兒,明明知道慕容緋煙囂張跋扈,卻還要往刀口上撞,最后給他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