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景的事情,其實不能責(zé)怪浮堯,因為在他進入浮夢殿之前,就已經(jīng)被魔族的靈魂吞噬。
魔族頂替他,并借著浮夢殿的名聲,做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甚至打傷和殺害了殿內(nèi)的弟子。
俗話說“上得山多終遇虎”,只要做了就有跡可循,“浮云景”的所作所為,終究還是被浮堯發(fā)現(xiàn)了。
浮堯找到他的時候,見他與平時相差甚遠,不僅渾身鮮血,眼神惡毒,而且正殘忍地殺害另一個同門弟子。
浮堯立即上前阻止,情緒失控之下,失手殺死了他,雖然有好好安葬,但最后還是被仇人挖出來,扔到了亂葬崗,慘遭野狗分食。
浮夢樺和其他四大長老,雖然對這件事知之不深,但以他們對浮堯的了解,也能猜到幾分。
他們從未責(zé)備浮堯,反而囑咐浮夢殿的弟子三緘其口,不得宣揚,然而浮堯心里始終過不去這個坎。
他想不明白,平時溫和順從的徒弟為何就變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甚至懷疑自己不適合傳道授業(yè),便立下誓言不再收徒。
“你胡說八道,景兒溫順聽話,又聰明孝順,他怎么就該死了?”浮閆惡狠狠地看著浮堯,質(zhì)問道。
“溫順聽話?就可以無惡不作?殺害自己的同門師兄弟?”浮堯一連三問,讓浮閆不敢置信。
浮閆痛苦地嘶吼:“不可能,景兒不會做這樣的事情?!?p>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我們見到的浮云景和他說的浮云景,不是同一個人?”浮夢樺望著歇斯底里的浮閆,自言自語。
“他們不是同一個人。”墨清嵐突然出現(xiàn)在浮夢樺的身邊,為她解惑,“卻也不是兩個人,只是用了同一副軀殼罷了?!?p> 浮夢樺突然聽到有人在耳旁說話,來不及細想,凝聚仙力就朝旁邊揮去,待看清是墨清嵐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收回。
然而墨清嵐反應(yīng)靈敏,一個側(cè)身,輕松躲過了浮夢樺的攻擊,然后把視線轉(zhuǎn)移到了浮閆的身上。
“清嵐……你話里的意思是?”浮夢樺心有余悸,她抱歉地看了墨清嵐一眼,然后問道。
“魔族最擅長依附在別人身上?!蹦鍗箾]有將剛才的意外放在心上,反而耐心地解釋。
“靈魂附身,我怎么把這么重要的事情給忘了。”浮夢樺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懊惱地說。
浮夢樺說話的聲音不自覺上揚,吸引了浮堯和浮閆的目光,他們想著她說的話,同時陷入了沉思。
一陣詭異的沉默之后,浮閆突然朝著墨清嵐走去,他眼神詭異,步履蹣跚,整個人沉浸在悲痛之中。
浮夢樺怕他喪失理智,便上前一步擋在了墨清嵐的面前,墨清嵐愣愣地看著眼前的身影,微微出神。
“浮閆,這件事和清嵐無關(guān)?!备魳逋阶咴浇母¢Z,出聲提醒。
浮夢樺的背影在月光下,仿佛泛著淡淡的光芒,讓墨清嵐心里感到很溫暖,她忽然露出一抹淺笑,不知迷了多少人的眼。
四大長老和匆忙趕來的云夢熙、軒轅澗一起,小心翼翼地縮小包圍,防止浮閆逃走或作出危險的行為。
“你就是墨清嵐?看你來得這么快,林海還是逃走了吧?!备¢Z卻在浮夢樺一丈之外停了下來,視線直接掠過她,看向她身后的墨清嵐,猜測說,“他似乎很忌憚你,你一定有辦法對付他?!?p> “他死了,被林海稱為魔靈大人的魔一掌斃命,魂飛魄散。”墨清嵐凝視著漸漸被仇恨吞噬的浮閆,認(rèn)真地說。
“死了?哈哈哈……哈哈……他是魔,魔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死,你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浮閆一聽到林海死了,立即變得瘋魔。
“林海死了,他也算報了仇,這樣有什么不好嗎?”浮塵見浮閆突然發(fā)瘋,疑惑不解。
“你不懂,如果不能親手手刃自己的仇人,又怎么能算大仇得報?!备m說話的聲音雖小,身邊的浮堯還是聽到了。
浮塵知道浮堯又想起了那段痛苦不堪的記憶,便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雖然不明白,卻也能理解。
浮堯想說他已經(jīng)沒事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悲痛欲絕的浮閆趁著他們不注意,突然越過浮夢樺,抓起墨清嵐就走。
墨清嵐沒有反抗,她離開前給云夢熙使了一個眼色,讓他放心,云夢熙雖然相信她的能力,但還是偷偷跟了上去。
“放心,有云夢熙在,清瀾不會有事。”
浮夢樺和四大長老也想一起去,卻被軒轅澗阻止了,軒轅澗望著云夢熙追上去的背影,告訴自己該放下了。
浮閆擔(dān)心有人跟蹤,于是帶著墨清嵐不停地繞路,最后又繞回了桃花林,他們飛身而下,隨即刮起了大風(fēng),飄起了花瓣雨。
花瓣落入浮閆的手心,襯得他的手粗糙暗沉,然而他望著手心里的花瓣,心卻瞬間變得柔軟,因為這是浮云景最喜歡的花。
“云景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