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江汀蘭身死
江汀蘭收回對懷卿的目光投向天后“我要你的鳳凰血?!?p> 天后疑惑“你要我的血做什么。”
“我的父親醫(yī)病所需,一句話,你答不答應(yīng)?”
“好,我即刻就會送去?!?p> 得到天后的承諾,江汀蘭從懷卿身后走出,可當(dāng)她路過懷卿時卻被他牢牢抓住手,懷卿低著頭沒有勇氣抬起,只是啞著嗓子小聲對江汀蘭道“蘭蘭,你...放心,我會保護(hù)你的,不會讓你出事的,萬一...萬一你受傷了,我也會...會傾盡所有將你治好的?!?p> 江汀蘭有些苦澀的笑了“我跟她之間,你不是已經(jīng)做出選擇了嗎?!?p> 她將頭傾側(cè)于懷卿耳畔“你早已負(fù)了我,這是我為你們兩個做的最后一件事,從此以后,你我便恩斷義絕!”江汀蘭睜開懷卿的手大步向前。
另一邊,面具男子也拉起趴在地上的丁蘭,將她推向江汀蘭。
就在兩人錯位時,忽然一條鞭子朝兩人飛馳而來,就在這時,懷卿從身后飛身躍起。
鞭子落地,兩人見血。
懷卿的眼角出現(xiàn)一條黒疤,血從眼角涌出,劃過臉龐。
江汀蘭有些呆楞的望著被懷卿護(hù)在懷里的丁蘭,良久,才覺腹下劇痛,低頭瞥見腹部被抽出一條發(fā)黑流血的痕跡。
血像流不完似的順著江汀蘭的腿流下,在江汀蘭腳下匯成一灘。
江汀蘭有些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腿上的血抬手瞧了瞧。
她流產(chǎn)了……
回望抱在一起的兩人,面對周圍打量憐憫的目光,江汀蘭的委屈和難過一下子爆發(fā),眼睛被淚水打濕,模糊不清。
丁蘭盯著正一點(diǎn)點(diǎn)流產(chǎn)的江汀蘭,深吸一口氣,摸了摸自己衣服下的疤,將頭轉(zhuǎn)向一邊。
還沒等人從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又一道鞭子襲來,纏住江汀蘭的腰將她往前一拖,瞬間江汀蘭被甩飛起來,在半空中對上懷卿愕然的神情,江汀蘭緩緩閉上眼,淚水滑落而下。
就這樣,江汀蘭被甩下懸崖,閉著眼睛感覺到風(fēng)快速的劃過身旁。
趁此時機(jī),黑衣男子被眾仙重傷,那黑衣男子望了眼懷卿懷里的女子,并不戀戰(zhàn),再一次負(fù)傷逃離。
而懷卿也迅速向崖底墜去,想要接住江汀蘭。
他的心劇烈的跳動,捂著隱隱做痛心臟,懷卿第一次覺得害怕。
他想起了江汀蘭落崖前那個決絕失望的眼神,他總有種再也見不到她的預(yù)感。
可他終究沒有追到江汀蘭,等他落地時,江汀蘭已經(jīng)躺在崖底了。
懷卿緊張的蹲下來小心的把江汀蘭扶起,可她已毫無生氣,高空的快速墜落讓她有些血肉模糊,地面上全是血,就連她的臉上也被血染紅了。
拿著袖子給她仔細(xì)的擦了擦臉上的血,懷卿用袖衫捂住她不斷出血后腦。
“蘭蘭,蘭蘭別怕,我?guī)m蘭回去治。”
眾仙趕來,只瞧見懷卿仙君魔怔般的抖著身子,抱著江汀蘭的尸體趕回。
不一會,靈藥夫人殿內(nèi)出現(xiàn)了兩個身影,懷卿將江汀蘭放下,轉(zhuǎn)過身對著靈藥仙子囑托著“我要先去地府走一趟,勞煩仙子,幫我夫人處理一下?!?p> 靈藥夫人看著滿臉是血的懷卿“仙君,不妨讓我先看看眼角?”
懷卿摸了摸發(fā)疼的眼角“不妨事,我要,先去找回我夫人?!?p> “那仙君先去吧,我會看顧好她的?!?p> 得了靈藥夫人的話,懷卿立馬趕往地府。
不一會,地府判官便被驚動,判官單身數(shù)百年,聽到月仙到來,連忙出來迎接,想搏一個好印象,趁此機(jī)會為自己謀個好姻緣。
“不知月仙大家寒舍有何......”不料判官寒暄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懷卿打斷。
“我找一縷仙魂,是個修為不高的小仙,她方才...才出了事,我來接她回去?!?p> 地府接待三界眾生的亡魂轉(zhuǎn)世,可仙逝的神與仙魂卻少見,判官不禁有些疑惑,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判過仙魂的投胎了,問身邊的隨從“今日有哪位仙魂來此轉(zhuǎn)世?”
隨從回復(fù)“未曾見過。”
判官也附和著“是啊,小仙也未曾接待?!?p> “不會的,她一定會來這里!”懷卿有些急切“再等等,等一會兒,她可能便出現(xiàn)了?!?p> 瞧著懷卿緊張不安的大口喘氣,判官也點(diǎn)頭答應(yīng)“對對對,應(yīng)該是在來的路上,我們在等等。”隨機(jī)又移近身子,小聲道“仙君舟車勞頓,不妨先在小仙這洗漱一番?”
懷卿本想拒絕,隨后一滴血從臉頰上滴落在判官雪白的袖子上,懷卿愣了愣,這才抬手捂著眼角,想起這傷的來歷,懷卿答應(yīng)了下來。
將血跡洗凈,鏡中那白皙光滑的皮膚上突兀的在眼角嵌了一條黒疤,懷卿撫觸著那條丑陋的疤,紅眸微愣,不一會,重新拿起從前眼睛上覆蓋的紅絲帶。
當(dāng)懷卿走出房,已經(jīng)清理干凈,沒有人能猜到他經(jīng)歷過什么。
地府并無日夜交替,四周都是一片灰蒙蒙的,懷卿望著來往的投胎亡魂,不禁緊繃,良久,懷卿從桌上站起。
“我去周圍看看,你們先等著?!庇L(fēng)而起,走過奈何橋,順著往生河尋著,可周圍皆無江汀蘭的影子。
忽然,懷卿在河邊發(fā)現(xiàn)一抹徘徊的白衣少女。
懷卿有些緊張的飛奔而上,停在她身后卻不敢上前。
白衣少女轉(zhuǎn)過頭來,懷卿只瞧見一張陌生的臉。
那少女只望著懷卿不曾言語。
“對不起,我認(rèn)錯人了?!?p> 懷卿轉(zhuǎn)身離開。
白衣少女沒有叫住他,目送他遠(yuǎn)離。
他又怎會認(rèn)出我......
白衣少女便是江汀蘭,只不過她現(xiàn)在是前世的模樣,離開了江汀蘭的身體,江汀蘭又做回了那個普通丁蘭。
準(zhǔn)確的說,她現(xiàn)在不過是一縷孤魂,之所以沒有被陰差勾走是她寄托在了墜崖后散落的引魂鈴。
那引魂鈴現(xiàn)在還在崖底的角落里。
丁蘭趁著夜晚來到了陰曹地府,瞧著懷卿遠(yuǎn)去的背影,她有些苦澀一笑。
來這里走一遭,和他夫妻一場,可到頭來,他連自己都不認(rèn)識。
丁蘭抖抖肩,長嘆一口氣,跟上了前面長長的隊(duì)伍。
孟婆拿著長勺,勾著一個個走過奈何橋的鬼魂,“不喝湯,不能過橋。”
丁蘭麻木的排隊(duì),這里已經(jīng)沒有什么理由讓她留下了。
遺忘了也好.......
只是摸了摸肚子,對那個孩子,她還是不能釋懷。
“這里沒有你的名字,你不能喝這湯!”孟婆粗啞的嗓子打斷丁蘭的愧疚,只孟婆長勺一敲,“回去吧?!蹦强|鬼魂瞬間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