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姻緣紅線
“不行,就在這里說,人多才能說清楚,蘭寶,你現(xiàn)在就與他說清楚你的條件?!苯甘值墓虉?zhí),死死的抓住江汀蘭的胳膊,任江母如何拉都拉不開。
江汀蘭不知如何是好,懷卿投來探究的眼神。
“那我來說吧,月仙吶,我們家蘭寶想要再娶一房平夫,你也是知道的,我們水族向來是女子為尊,你們現(xiàn)在這總情況……蘭寶身邊肯定是要有一位知心人的,不然我可不放心讓他繼續(xù)呆在你那里,人你應(yīng)該也認(rèn)識,是他,洛塵?!苯笍纳砗罄鲆荒樢苫蟮穆鍓m,向懷卿介繼續(xù)說道“你也知道,蘭寶一直與他呆在一起,比你們待在一起的時間要長好多,都說日久生情,他們兩人的情誼怕是比起蘭寶與你要多得多,我看吶,早就該進(jìn)門了?!?p> 懷卿聽著江父的喋喋不休,慢慢沉了臉,鮮紅的雙眸好似被遮上一層薄薄的霧,叫人看不清他的眼神,洛塵迎著他那陰郁深沉的臉,總感覺要被他生吞了似的。
良久,只聽?wèi)亚浜芷届o的回答道“我不同意?!敝贿@一聲,他便拉著江汀蘭離開,沒有給眾人反應(yīng)的時間。
“哎……什么叫他不同意?用得著他同意嗎?我們不過是知會他一聲……他怎么敢……”江父率先反應(yīng)過來,在身后追著兩人,邊走邊說他,直到被江母攔了下來。
“你讓他們回去說!他們回去自己會說的,你不要再去瞎湊熱鬧了?!?p> “瞎湊熱鬧?你自己的親閨女!你不心疼吶?你看看,看看蘭寶回來瘦成什么樣了,你還說得出這樣的話?!苯肝嬷磷佑珠_始哭“我們家蘭寶多可憐吶,哪個水族的姑娘能忍受這樣的夫君吶,,現(xiàn)在不過是想要再添一位知心人,也不行!”
“好了好了,人家懷卿月仙也沒那么不堪,人家也知錯了,也改了!”江母拉著江父的手不停的勸他。
“改了?真有意思,這種事情有在一再二,就有再三再四,再說了,人人都知曉咱們家蘭寶被戴了綠帽子了,你知不知道,我一天天出去那些水族的親友是怎么看待我們的,說我們賣女求榮!咱們家蘭寶一點點水族女子的尊嚴(yán)都沒了,你說他改,他怎么改?若是換成我那樣對你,你還能說出那樣的話嗎?”
江母語塞,她身為水族,自小接受的都是女為尊,男為卑的教育,確實無法接受男子的不貞潔。
“你瞧瞧,你自個兒做不了那般大度,卻要讓自己的親閨女做到,你還是不是親娘?”
江父在這邊不依不饒的鬧,另一邊,懷卿拉著江汀蘭上了馬車。
車中,兩人都未開口,他滾燙的手死死的抓著江汀蘭的手,江汀蘭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手竟在微微的顫抖,不僅是手,連他的身形也在顫巍巍地抖動。
江汀蘭不知他這是過于震驚還是生氣。
可懷卿卻只是在害怕,這件事情將他嚇著了,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的蘭蘭隨時都有可能被別人分走,不再獨獨屬于他一個人。
他不知道怎么開口,也沒有資格開口勸她,因為江父說的是對的,是他做了出格的事情,江汀蘭若是想要有再娶的心,他其實是沒有權(quán)利拒絕的。
忽然,他松開了江汀蘭的手,拿出一張冊子。
江汀蘭認(rèn)識那冊子,姻緣冊。
不一會,懷卿又猛的笑了,他拿著姻緣冊遞過來給江汀蘭看“你瞧,蘭蘭,這上面還是只有我們兩個的名字,我們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不會有其他人插進(jìn)來的,只有我們兩個人。”
他不停地重復(fù)著只有我們兩個人這句話,好似一定要證明什么似的,將那冊子遞到江汀蘭眼前,一定要叫她看看清楚。
江汀蘭只覺得可笑“一個破冊子罷了,我不相信的,我向來只相信我自己的決定,我的命,我的姻緣,都是靠我自己的感覺,不是靠一個冊子就決定了的?!?p> “這姻緣冊上記載的都是注定的,像我們……不也在一起了嗎?蘭蘭……”
“我們現(xiàn)在還在一塊都是因為你不讓我走,如果你同意了,我們馬上就可以分開?!苯√m未等他說完,便忍不住開口。
懷卿低垂著頭,看著姻緣冊上的名字,口中嘟囔著“不行的,姻緣冊上都是記好了的,我們本就該一直在一塊的?!?p> 原來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他一直不放自己離開是因為一個冊子記的破名字?
“那如果,有一天這一頁多了一個名字,你該如何?三個人的紅線你怎么牽呢?”
“我只要蘭蘭一個人就夠了,我不會再給自己多牽一條紅線的?!睉亚浜ε陆√m會誤會,連忙大聲的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
“是嘛。”
“對,如果多出來一個人,我將她的紅線牽給別人,絕對不會破壞我們兩個人的關(guān)系?!睉亚溥€在信誓旦旦的做保證,江汀蘭卻開口打斷了他。
“那如果,我的那一頁出現(xiàn)了另外一個人,而且我還挺喜歡的,那你會幫我牽紅線嗎?”江汀蘭認(rèn)真地問他,看著他的眼睛等他回答。
“我……我們兩個就夠了,不要其他人了,我會……將他牽給別人的。”懷卿偏過頭,躲開江汀蘭的視線“并不是有名字就可以隨便牽在一起的,我要保證最好是兩個人在一條紅線上,若是一條紅線上牽的人太多了,那有一些人就失去姻緣,孤獨終老,這樣就不公平了?!?p> 江汀蘭點點頭,她明白懷卿的說辭“那若是,那個人只有我這一條紅線,不牽給我的話人家就孤獨終老了,那你當(dāng)如何?”
“我……我……”懷卿我了半天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江汀蘭繼續(xù)催促道“你會怎么辦呢?你該不會濫用職權(quán)……”
“不會的,我……我會牽的?!睉亚渎牭浇√m說的那句濫用職權(quán),想起了上一任他的月仙師傅臨終前的囑托,腦子一熱,一股腦地應(yīng)聲答應(yīng)下來,等他將話說出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了話,抬起頭看向江汀蘭,她果然露出失望和了然的表情。
懷卿想要彌補些什么,他試圖開口替自己辯解“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一時嘴快說錯了話。
可還未等懷卿解釋,江汀蘭便打斷了他“行了,你不用多說了,有你這句話就夠了?!闭f完,她閉上眼睛靠在馬車壁上,一副不想與他多說的模樣。
懷卿只好作罷,安慰自己。
沒有關(guān)系的,不會有其他人的,只會有我們兩個人,我們兩個人就夠了,如果真的,真的有別人出現(xiàn),那……那我偷偷的……不讓她發(fā)現(xiàn),將那紅線給剪斷了就好了,這樣,我們就會一直是兩個人,蘭蘭就只屬于我一個人的。
懷卿望著安靜的江汀蘭,面上風(fēng)平浪靜,但內(nèi)心卻滋味萬千.
自那以后,兩人的關(guān)系更為僵硬,江汀蘭常常將懷卿當(dāng)作空氣一樣,白右之也有所感知,明明洛塵沒有跟著回來,白右之還以為兩人的關(guān)系會更進(jìn)一步,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怎么鬧成這樣了?怎么樣?要不要接受我的提議,若是有我?guī)湍愕脑?,你們可不會是這樣的情況。”白右之找到懷卿,再次與他提起自己的合作之意。
“用不著,這是我與蘭蘭兩人的事情,不用你插手?!睉亚溥€是冷著臉拒絕了他。
“行吧,那你先自己看著辦吧,嘖,遲早要來找我的,我等著你來求我?guī)兔??!卑子抑χ呐膽亚涞募绨颉拔遗c她都是水族出生的,追水族的姑娘,可與追旁的姑娘不一樣,沒有我的幫忙,你這樣可不行,還是勸你早點來找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