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來到了天后生辰這日,懷卿一大早去找白右之。
“怎么樣,今天我該做些什么?”
白右之一大早從睡夢中被他搖醒,打了一個打哈欠“別急,我都給你準備好了?!?p> “準備了什么?”
“諾,這個?!卑子抑畯哪竟裰腥〕鲆粋€包裹,懷卿迫不及待的拿過來打開。
里面是一身黑衣服,懷卿非常熟悉,這衣服是他從前一直穿的款式“你讓我穿這個?”
懷卿黑了臉,白右之神神秘秘的辦法就是這個?
“是??!有什么問題嗎?”
“你說呢?你是讓我穿這身衣服去見蘭蘭嗎?你在與我開玩笑?蘭蘭不喜歡黑色的衣服,她說過了?!睉亚湟а狼旋X的拋出許多個問題。
白右之笑笑“那他喜歡什么樣的衣服?白色的?”
懷卿沒有回答,默認了這個答案。
“你為什么說她喜歡白色的?是因為她以前說過,還是因為——洛塵他一直穿的是白色的衣服?”
懷卿沉著臉繼續(xù)沉默。
“被我說中了?所以你一直穿白色的衣服?”白右之搖搖頭“我明白你想要討好她的心,但是你一直穿白色的衣服,難道是要做別人的影子嗎?”
“就算她喜歡白衣袍,也不會因為你穿,她就會喜歡,她喜歡洛塵,也不是因為他穿,她才喜歡,她喜不喜歡,與衣服的作用并不大吧?”
“那我穿黑色的衣服她就會喜歡?”
白右之嘆了一口氣“哎,現(xiàn)在你穿的話,她可能也不喜歡,但是——她曾經(jīng)喜歡過,我讓你穿黑衣,最主要的目的,是喚起她曾經(jīng)對你的感情?!?p> 懷卿看著手里熟悉而又陌生的衣服,低頭輕聲低嚀“是嗎?我還以為,她會討厭我穿黑色的衣服。”
“那倒不至于,畢竟她以前喜歡過,現(xiàn)在也不會討厭的,只要讓她想起,從前你們的那些美好快樂的回憶就好了,只要她能想起,那就成功了,別磨蹭了,快換衣服?!?p> 懷卿不知他的辦法是否用什么作用,懷疑的換上衣服。
“然后呢?”懷卿從屏風后出現(xiàn),一身黑衣,氣質全變。
“還不錯嘛,去叫她啊?!?p> 懷卿被他推到江汀蘭門前,江汀蘭還未起身。
“按我說的做就行,自然一點,不要那么扭捏,像從前一樣就行?!?p> 懷卿忐忑的敲著門,江汀蘭從房內(nèi)出聲“進來吧,我起來了?!睉亚渎劼曔M門,江汀蘭將他當成白右之,叫他過去為她梳頭,懷卿還記得他說過,要給江汀蘭梳發(fā)。
他無聲的走上前,拿起江汀蘭的頭發(fā)開始給她梳頭,等發(fā)髻疏好了,江汀蘭才發(fā)現(xiàn)為她梳頭的人是懷卿,他今日穿了一身的黑衣,江汀蘭看的有些恍惚。
“今日,是天后的壽辰,我們要去參加她的宴請?!?p> “哦?!痹S久未見他,忽然的跟他說話,她還有些不適應“什么時候走?”
“先把早飯吃了吧?!?p> 自從洛塵來了之后,兩人很久沒有呆在一起了安靜的吃過飯了,往日都是懷卿在一邊插不上嘴,洛塵在飯桌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今日洛塵卻不在,只有江汀蘭與懷卿兩人。
“洛公子,今日不用去了,蘭姐已經(jīng)與月仙去參加天后的生辰宴會了,我給您一人準備了早飯?!甭鍓m擺擺手,問道“他們什么時候回來你知道嗎?”
“我聽說,蘭姐是要在天后那里住上兩日的?!?p> “怎么這么麻煩?過個生日還要兩三天,算了,那我回去兩天,你到時候給阿蘭說一下,告訴她我回地府住兩日?!闭f完,洛塵叼著個包子離開了。
白右之笑著彎腰點頭,看著他離開,露出得逞的笑。
等兩人吃過早飯,白右之才來說到“蘭姐,洛公子說他想回去地府住兩天?!?p> “是嘛,我知曉了?!苯√m放下碗,沒有絲毫的懷疑。
江汀蘭對著一邊的懷卿出言道“那我們走吧,別遲到了?!睉亚湓缫殉酝暌煌氤达垼谝慌园察o的等著江汀蘭。
他連早上也吃炒飯,江汀蘭記得,他的胃一向是不好的,吃不得油膩辛辣食物,不知道他三餐都吃的那么油膩,會不會覺得惡心,反正看他天天吃這些,江汀蘭都快看膩了。
“好,那我們走吧。”
懷卿從座位上站起身,錯過身子讓她站起來。
馬車上,兩人相顧無言,懷卿本想與她多聊一些,但,白右之反復警告他,不要多說,多說多錯,懷卿回想了自己與江汀蘭的幾次對話,皆以不愉快結尾,便也沒有急著聊些什么。
今日江汀蘭穿了一身月白色,配著淡黃山茶暗秀的長衫,與懷卿的一身黑走在一起倒是相配,每每遇見不認識的仙子,神君,總要客套一番。
“月仙與夫人,真是極配的?!?p> “是啊是啊,真是一對玉人?!?p> 眾仙附和聲一片,江汀蘭跟在懷卿身邊明明冷著臉,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兩人關系一般,卻是有許多人笑著說兩人的關系親密。
江汀蘭無語極了,這些神仙為了能有個好姻緣也是拼了,當初那件事鬧得沸沸揚揚,他們也是什么違心的話也講的出來。
等兩人落座,周圍終于是安靜下來了,江汀蘭坐在一揉著腰,從早上就來這里,逛了一圈都到了下午了,兩人才姍姍落座。
懷卿看了眼,手偷偷的伸過去,放在江汀蘭的腰上幫她揉了起來。
江汀蘭皺了皺眉,卻也沒有在這么多人的地方甩開他的手,叫他難堪,反正她疼的腰都要斷了,也顧不上那么多。
隨著音樂響起,宴會開始涌入一眾舞姬,氣氛也變得歡快輕松,江汀蘭興致缺缺的看著,忽地另一節(jié)目開始,竟是幾個穿著華麗的男子開始翩翩起舞,真是新奇,江汀蘭被勾起了好奇心,只見那些男子蒙著面,舞蹈變幻萬千,身體柔軟,絲毫不比女子跳的差。
“這個節(jié)目可真新鮮,怎么叫男子來跳舞,這叫什么話!”一白胡子老夫,搖搖頭表示欣賞不來。
另一位仙子不贊同的反駁道“這有什么不像話的,跳的多好??!”
“就是就是,人家這些男子都是女尊一族的,好似是鳥族的,聽說鳥族男子長得那叫一個漂亮?!绷硪晃幌勺右脖硎举澩呎f還邊不忘用眼睛瞟那場上的男人。
“切,沒有個男人樣子,成何體統(tǒng)!”那魁梧的神將眼看心儀的仙子被那場上的男子吸引了目光,憤憤不平。
“我看吶,倒是比你這樣的武夫要強,什么沒有男人的樣子,我們姑娘家喜歡就行了。”他那心儀的仙子撇撇嘴反駁他,令那神將更加惱怒,狠狠的一拍桌子,悶頭喝酒。
江汀蘭偷偷聽著邊上的熱鬧,感到有些好笑,忍不住翹起嘴角。
懷卿卻是誤會了,他看了看笑瞇瞇的江汀蘭,再看看那正在表演的男子,有些愣。
酒過三巡,那武將是喝上了頭,一壺上好的瓊瑤見了底,他放下酒杯,看著場上仍在表演的男子,再瞧瞧自己心儀的那位仙子,眼睛一動不動的直盯著那些男子,想想他自己追了許久,也不見仙子的回眸一笑,那些人只要跳個舞,就換得仙子一笑。